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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穹大世

心情低落的柯赞,出了村子,顺着小河一路前行,心中极度的不平静。望着那清澈的河水,眼睛渐渐湿润。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自己穿着单薄的衣物,蜷缩在墙角悲愤上天不公。就在自己快要被冻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张宽阔的臂膀揽住了自己给了自己温暖。柯赞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孔,其中泛着浓浓的心痛。随后自己便昏倒了,在醒来时已经到了这个村子。

“义父,你现在在哪呀?义父,孩儿好想你。。”但他却不知道,因为它的存在,村中正发生着一些改变。

就在柯赞刚刚离开不久,村口通往山外的官道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沿路卷起滚滚风尘,遮天蔽日,箭一般射向小山村。直达村中的打谷场之上,方才勒住马蹄,溅起一片尘土。此时的打谷场中正有一群村民劳作着,老远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禁心中好奇,这么早的时间有谁会来到村子呢?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尘龙滚滚而来,待马停下后,才见来人是一武者,身高足有九尺,一身漆黑的盔甲,再加上背后红色的披风,显得威武不凡,如锅底般漆黑的脸庞,铜铃样的大眼,再加上那满脸的大胡子,怎么看都是一员猛将,唯独那条贯穿了整个脸颊的蜈蚣样疤痕破坏了这一份气质,让人感到整个人都阴森森的。待马停稳后,马背之人微眯着双眼对着众人扫视一圈,迎着扫视而来的目光,一众村民顿时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感觉,压抑,恐惧,似灵魂都在颤抖,急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其对视。武者对于众人的表现很是满意,头颅微点,“你们这谁是村长,让他过来见我。”那口气说不出的高傲。

其实早在骑马武者来到村中时,便有人前去通知村长去了。这不,武者话刚完,便见村长蛮石颤微微地从远处走来。“老朽便是这小山村的村长蛮石,但不知壮士何人?所为何事?”闻言,武者将头转向蛮石,看着眼前这个枯小的老头,眼中尽是鄙夷之色。“我是何人你便不用知道了,你只需知晓今年的试炼改为下月初八便可。”说完不再停留一刻,直接调转马头,飞奔而去。对此态度,众人及时不满,怎奈此人一看便是官家之人,纵使再多的不满,你也必须忍着。哪怕你是宗派之人也不行,身在王土,便要受王所治。然而蛮石一开场的一个软钉子也让武者着实的不快,你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就看不出我是什么人?

话说在这苍穹大陆,以前并没有出现过所谓的王土,只是天地大战,驱赶了修罗以后,各大宗派元气大伤,已经无力重组破碎的山河。

皆关闭山门,隐退于世。慢慢的,战后幸存下来的人,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部落,过着战后平静的生活。但人性的劣根永远无法消除,随着部落的壮大,人民的富足,一些人的野心也随之变大起来。战争接踵而至,这一战,便是一千年,最终形成了以五大帝国为起点,数百个王国诸侯国为基础的大陆官方结构。五大帝国又以神龙帝国最为强大,大乾,天灵,百战,南荒,稍次之。而小山村便属于神龙帝国境内青州,青州广袤,共分四城十五郡,其中山河纵横,洪荒猛兽数不胜数,平民终其一生难以走出一州之地,而神龙帝国境内就拥有五十州。可见其地域广阔。当年五大圣帝创建帝国后,为压制复苏后的宗派,开放武学,全民皆武,全国性的招开武院,招收优秀学员,毕业后收入军队,以增强军队战斗力。也正因如此,在建国百年以后,大陆宗派匆匆复出,却已无力对抗已经形成的现实。同样,武学的开放也让武学的发展进入了高潮期,在此后的数千年中,武学的发展达到了巅峰。如雨后春笋,百家争鸣。层次繁多,却又杂乱不堪。于是五大帝国聚首共邀天下门派重新划分了武学等级。以聚力为基础,分聚力九层,其后便有脉境,体境,灵境,玄境,魂境等几大境界,每一大境界又分四个小境界。功法,武技也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位上中下三个品阶。从那时起,天下武学彻底统一。武道大兴,官家武馆更是多如牛毛。而此次前来送信的武者便是来自青州境内,青州城下蒙山郡内的武馆——演武堂,负责神龙山方圆三千里的的招生工作。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性武院,但也是权势通天的主,周围的宗派无一敢惹,这也就造成了下放工作人员态度越来越差的原因。虽说态度不好,但实力确是不错,每年都能有学员考入青州武院,甚至是更好的帝国级武院。

看着周围人既气愤又着急的表情,蛮石确是极为的平静,而一旁同样赶来的木火看了看情况后,直奔蛮石走来。“村长,现在我们该怎麽办,时间一提前,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说话间,木火脸上露出一丝焦急。“通知一下,明天就开始选拔这次的种子选手吧,至于最后到底谁去参加这次的试炼,一个月以后种子比武决定,胜者参加。”说完后,村长蛮石又支撑着那枯槁的身躯走回茅屋中,只留下木火在打谷场上招呼来村中的孩子安排着明日的一切。听完安排后的孩子们,心中既激动又害怕,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能选的上种子选手。而走在最后面的蛮修却心不在此,心里还在想着弟弟早上回去后给自己说的话,“哥,难道你就这样认了吗,你想想以前,村子里谁不是对你面露崇拜,哪个孩子不是以你为修炼目标,而现在呢,他们不会了,因为在他们看来,你已经成为了过去,成为了历史。因为有他在,你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永远只能落居他后,看着别人将原本属于你的荣耀投向他。。”“那又如何,柯赞确实比我强,我心服,而且我以后一定还会用自己的实力将一切夺回来的,现在并不一定就是将来!”“呵呵呵。。哥,你是我哥,亲哥哥,父母死得早,虽然爷爷将我们养大,但咱们家最了解你的却是我,你感觉,你刚刚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自己信吗?”“信吗?”一个个的疑问就这样的充斥在蛮修的内心。让蛮修心中烦躁至极,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却不知背后一直有一双苍老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从与蛮竹谈话,一直到现在。看着蛮修那比以前宽阔了不少的背影,眼中尽是慈爱之色。

蛮石一生未娶,只收养了一子,却死于意外,当时自己完全有能力拯救养子的,但却硬是因意外耽误了,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因此自责了许久,而那时儿媳已再次身怀六甲,数月后便留下年幼的蛮修和嗷嗷待哺的蛮竹撒手人寰。从那以后,蛮石便将对养子的自责转化成对孙子的爱,特别是蛮竹,心中总感觉对他的愧疚是最大的。十多年的悉心指导,算是呕心沥血。索性的是兄的俩在修炼一途上都很突出,但唯独蛮竹心思,最近却让蛮石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蛮竹的嫉妒之心竟然如此的重。重到让人心寒的地步,甚至不惜挑拨自己的亲哥哥同他一起对付柯赞,这让平时以智慧相称的蛮石也感到一阵棘手。毕竟一方是自己的孙子,一方是老友的义子。。思虑半天,终究是决定回去对兄弟二人好好说教一番,蛮石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次说教不仅没有没有解开蛮竹的心结,反而将其推向了深渊,也同样将小山村推了深渊。

话说蛮修因为内心混乱出去走了半天,看着那奔流的河水,参天的大树,还有那为了生存而努力扎根于顽石的青草,一切都在演绎着生命的传奇,生命的本质。这一切,给了蛮修很大的启发,人生在世,不外乎功名利禄,而对于武者,名,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正直,方能心无惧能无量,要做就做最真实的自己,用实力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阴谋手段或许能强极一时,但却不会强极一世。想透一切的蛮修顿时感觉内心一片清凉,身心轻松,似脱掉了一层枷锁。再次看山中景色时,心无杂念,一切都是那么的舒心。“啊——”放声大吼一声后,毅然转身,向着村子走去。

“爷爷,你是我爷爷,你应该向着我,而不是那个吃百家饭的!”此时蛮竹心中似有无限的委屈。“可是你呢,自从他来村子以后,你就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疼爱过我。”说到这,蛮竹停顿了一下,擦了擦流下的泪水,“我的父母去世得早,是您辛辛苦苦的把我养大,教我做人的道理,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看不得你对别人好,那原本都是属于我的,可你却将属于我的东西送给了他,这到底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天赋好,可是我嫉妒他,恨他不可以吗?他拿了属于我的东西,就不能让我再拿回来吗?”听着蛮竹那歇斯底里的叫喊,蛮石心中同样的不好受,像打翻了五味坛一般,同时又夹杂着深深的自责,同时有恼怒无比。不禁的扪心自问“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蛮竹哪去了?现在的蛮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这倒是让这位经历了无数风浪的老人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原本想的是和蛮竹好好说说,却没想到自己刚一张口便迎来蛮竹如其强烈的反击。“唉——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该说的我都给你说了,能否想得透关键还要看你自己,未来的路也同样靠你自己,爷爷年纪大了,不可能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说出这句话后的蛮石似乎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原本就不算精纯的生气在这时已经显得更加的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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