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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等会要去哪里?”我们四个坐在楼上靠窗的位子,喝茶。

“城东。”冷冷的丢出两字。

“去城东干嘛?”我和倪月同时问道。

大师兄开口道:“去找那位陈姑娘。”

“陈姑娘?哦,就是昨天夜兰香说的那个。”

“陈姑娘是谁?”倪月问我。

“城东卖牛肉面的陈老汉的女儿。”

“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还不是卖牛肉面的。”我无语。

“找她干嘛?”疑惑道。

“她和柳无尘的关系不简单。”二师兄冷冷的说。

“你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他俩关系不简单。”

“我不是指这个。”冷冷地瞪着我。

“那你的意思是……”

“那个姓陈的女子身份不简单。”

“不就是卖牛肉面的么?”倪月插嘴道。

大师兄摇摇头:“想必不只是这么简单,冷师弟已派人查过了?”

放下茶杯,二师兄开口道:“今早我的人来报,那是幽冥宫在永安城的据点之一,凡是永安城里的任何消息都是靠那家店传出去的。”

“他们是幽冥宫的人?”倪月大胆的推测。

我点头表示赞同:“应该是吧,可能柳老庄主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坚决反对柳无尘娶她。不过,你们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柳老庄主嫌弃她是邪教中人?”

大师兄张口欲言,我继续说着:“真是的,邪教又怎样?我要是那个陈姑娘,我还不乐意呢,说来说去就一小三。”

看着三人奇怪的表情,我又说错什么了。

“小三?”大师兄重复道。

“水姐姐,小三是什么?”

“小三就是小老婆啦。”

倪月恍然大悟,立马又问道:“为什么要叫小三呢?”

“当然是第三者啦。”

“不对啊,像我爹那样娶了二娘又娶了三娘、四娘,她们不就是第四、第五者啦?”小丫头一脸求知的看着我,真被她打败了。

“那些当然就叫小四、小五啦。”

“原来这样啊,水姐姐真聪明。”这丫头还真够单纯的。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大师兄忽然说出这句话,我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呢,问道:“什么意思?”

“柳老庄主当年也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娶了连云寨的谷青璇,何况现在他儿子只是纳妾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什么呢?”

“师妹可否记得柳无尘是何时认识那姓陈的女子的?”大师兄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还是想了想,道:“好像是一年前。”

“他和沈家堡突然交厚又是什么时候?”大师兄继续问道。

倪月回答:“也是一年前的事,我记得那天我去书房找爹,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好像说是钥匙什么的,我本来想听清楚一些的,却被我爹发现了,还骂了我一顿。后来听兰姨说那个找爹的人叫做柳无尘,是无柳山庄的少庄主,和我们沈家堡关系一向不好,她也很奇怪这次怎么会突然造访,而且爹还把他当贵宾。”

我恍然大悟:“那么说那个姓陈的女子是有意接近柳无尘,难道是为了柳无尘口中的什么宝藏?”

“应该就是这样了。”二师兄冷冷道。

“如果说柳老庄主知道那个女人是有意接近他儿子,那么他不答应这门亲事就说得通了。”大师兄解释着。

“那柳老庄主岂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我提议。

“对啊,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边去城东,另一边去无柳山庄,不过我要和慕容大哥一起,水姐姐就委屈一下,和他一起吧。”倪月也跟着建议,同时连队伍也都分好了。

“好。”

二师兄一口答应,又看着我们说道:“我就去城东,两个时辰后客栈会合。”说着一闪身就不见了。我彻底无语,这人闪得还真快,真怕我跟去似的。

刚到山庄门口,就看见整个无柳山庄挂满了白色的幔子,就连出门相迎的下人也是一脸悲痛之色。难不成柳无尘的尸体找到了?我满脸疑问的看着他们两个,大师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倒是倪月说:“问问不就清楚了。”

下人一边把我们引进大厅,一边哀痛道:“昨天下午老爷都还好好的,可是三更时分,老爷突然开始吐血,还不停地念叨着少爷的名字,少夫人吩咐老奴去找大夫,可大夫到的时候老爷就已经断气了。现在我家少爷也下落不明,老爷又……要不是少夫人,整个无柳山庄恐怕……唉!”

“什么?柳老庄主死啦,那我们不是白来了。真是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倪月惊呼道。

我忙扯扯她的袖子,打断她的话,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也不看看场合。

这时,柳少夫人从内院出来了,比起昨天,她脸色苍白了些,两眼微红,想是刚哭过。

“妾身有孝在身,不方便盛装迎客,还请见谅。”

“少夫人客气了,柳老庄主突然病逝,我们也十分遗憾。还请少夫人节哀。”

少妇微微欠身致谢,忍不住又掉下泪来,拿起手绢轻轻试了试。美女就是美女,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啊。

“不知三位今日前来,又有何事?”

“实不相瞒,我们是有些关于柳老庄主与柳少庄主之间的事情想问问老庄主,不想……”大师兄哀叹道。

“公公与外子的事,妾身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各位?”

想想人家才死了亲人,丈夫又失踪了,现在来问她丈夫与其他女人的事,会不会不太合适,我和大师兄都没开口,我想他大概和我一样踌躇着怎么组织语言吧。

“一年前你丈夫不是要纳一个姓陈的女子为妾吗?老庄主为什么不让她进门?”我一时怎就忘了她,唉!也只有她问得这么直接。

少妇脸色一下子更显苍白了,眉间更现凄苦之色。

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确实有这件事,每次回来他都要为这事和公公吵架,后来他干脆就不回来了,听说一直住在花满楼,公公也因此一病不起。我曾经劝过公公,就随了相公的心意吧,可公公说除非他死了,否则那个女人休想进门,我不知道公公他为什么这么坚持,想必是有什么苦衷吧。”

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居然还劝自己的公公让丈夫纳妾,这个女人也太大度了吧。也不知道柳无尘是怎么想的,这么个美丽贤惠的妻子不要,非到外面去乱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眼看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我们就告辞去了,想想二师兄那边应该有结果了吧。

回到客栈的时候,二师兄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喝茶。

一进门我就直奔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一路可渴死我了。想是都习惯了我的喝法,几个人也都没什么惊讶的。

歇了口气,我开始问道:“城东那边怎么样了?”然后又倒了杯水,这回是慢慢喝的。

“没有人,听隔壁的说半个月前,姓陈的一家一夜之间就像消失了。”二师兄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难道也是被灭门了?”我惊讶地问。

二师兄摇头:“应该不会,想必是撤走了。”

“撤走?为什么?”我和倪月同时不解的开口。

“我去陈家看过,家里很整齐,很干净,不像是灭门,也不像是匆忙之中而走的。而且,作为幽冥宫传送消息的据点,也没有一点痕迹留下,看起来倒像是有准备的撤离。”

“那就是说他们很久前就已经留了这一手?”

“也许一年前就谋算好了,派人故意接近柳无尘,万一被发现了,就得留条后路。”

后路?我又有些不解了:“可柳无尘都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他们不都没事吗?为什么现在才要走呢?”

大师兄微蹙着眉,又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听二师兄冷冷地开口道:“想必是有什么秘密要被发现了,所以才不得不走。”

“你是说关于柳无尘说的那个宝藏的事?”二师兄微不可言地点点头。

“喂,那个我都听你们提到两次了,什么宝藏啊?和柳无尘什么关系?”倪月打断我们道。

我和二师兄看了一眼,不说话,室内安静了下来。

终于,大师兄叹道:“沈姑娘还不知道吧,柳无尘的失踪极大可能与这个宝藏有关,而且一年前他与你爹突然来往密切,想必也和这个脱不了关系。”

倪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你们是说我爹他……不可能,我爹才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打那什么宝藏的主意,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你凭什么肯定,柳无尘不是和你们沈家堡有过节么,要不是利益驱使,怎会突然交好。”二师兄依然冷冷地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别忘了你也是杀我爹的嫌疑人。”倪月大声吼道。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爹不是?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武功秘籍,哪一样都足够吸引他了吧?”

“你……”倪月有些气急了,一张脸通红。

“事情的真相还没查出来,谁是谁非都还不知道呢,你们这样瞎吵也没用。”我劝道。

倪月“呼”——地一声站起来,指着二师兄道:“好,到时候查出实情,看你有什么话说。”随后跑了出去。

“冷师弟,沈姑娘年纪小,你怎么也跟她较真。”

我忍不住打趣道:“我早说过他比我还幼稚,没人相信啊。”

“哼。”

大师兄无奈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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