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到的很早,才一到就被扫地的老者告知在不远处宽阔的地方休息等候,今天要分配屋舍以及各种入学典礼。于是方石默默的等着,人越来越多,有男有女,各种各样的同窗,有人对着他微笑,还有人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这些他都只是微微一笑轻礼。
陈寒鼎来的很晚,昨天晚上喝的大醉,一群狐朋狗友一来就围着方石,极度兴奋与饥渴。
这群人正要问方石昨天的事的时候,教习们已经全部到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恭喜各位十年寒窗考入书院,希望大家在这里都能学到一些东西,以后好为帝国尽一份力。今日你们正式开学,不管你们来自哪里,身份如何,背景如何,你们都是平等的。有几点你们需要知道,书院严禁闹事,不准破坏一花一草,不能上山,违者自行离开”
一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说着哪些该注意,哪些又不该做,方石一一记在心里。
“你们现在可以去房舍处登记,住宿采取自愿,管饭。弄完之后去教学舍一楼查看你所属的教舍”
人群散开,原本安静的气氛被打破,方石不打算住宿,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虽然路途有些远。
今年考入书院的共有一百七十三人,分成了四个教舍,方石分在了玄舍,其他三个是天、地、黄,由天地玄黄来命名。
教舍很干净,里面一切都很整齐,十分规矩,玄舍一共四十三人,但依旧有一部分座位没人,也不知道书院为什么空着。大家围在一起闹腾,像方石这样端端正正坐着的是少数。
钟声响起,教习走进了教舍,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教习,很多男同窗眼睛睁的大大的,因为台上那女教习长的很漂亮,方石也盯着看了一眼,觉得很好看。
女教习姓肖,说话带着微笑,一副很和善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教习的威严,这让方石很好奇,不知道下一位教习是不是也如此。
“以后由我教授大家关于乐的知识,乐是什么呢,简单地讲是一种器,可以发出声响,它作为“礼”的补充,又独立出来……”
方石认真的听着,不知怎么的却皱起了眉头。
第二堂课授“礼”,方石依旧听的很认真,同样眉头蹙起。
这些内容有的浅显易懂,有的深刻难懂,不过方石都知道,从小看的书无数,这些内容他已经学过,所以他皱眉。又因为出于对教习的尊重,他听的很认真。
方石在上完早上所有课之后开始迷茫,甚至空虚起来,这一切似乎太平静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每天学习下去吗?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最后他得出结论,他丢失了生活的意义。
方石看着教舍后面的大山沉默不语,或许在那里他能找到生活的意义。
……
……
遥远的雪国,大雪纷飞,白皑皑的天地将整个国家渲染的美轮美奂,皇宫里一白衣少年冷峻的看着外面漫天的大雪,昨夜雪帝,也就是他的父王,与大祭司跟他谈了一整夜,而今日,他将要离开这个国家,去那遥远的国度。
他要去寻找一个人,这关乎雪国的未来,他舍不得这里,但不得不离开。
“哥哥,你不要走”一个稚嫩的声音出现在少年身后,然后一个小女孩扑在了他的怀里,他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也不想走,但不走不行啊。
寒冷越来越刺骨,很多地方已经不适合生存,天地有变,大祭司告诉他,雪国不宁,必须找到那个人。
少年一身纯白的棉袍,怀里的小女孩穿着厚厚的蓝色厚衣,两眼含着眼泪看着他的哥哥。
“雪儿乖,哥哥还会回来的”少年微笑,笑容比雪花还灿烂。
少年最后走了,留下妹妹的哭声在雪中哀伤,这一天雪国的雪下的很深,一个少年驾着一辆车朝南而下。
……
没人知道命运的轨迹,天命难测,这片星空下藏着无数的隐秘,平常人无知,只有修行者大能一直担忧着,而此时的天落之府那一道人,一老人,一僧又聚在了一起。
天落之府一共有一百零三人,常年居住深山不出世,但任何一人出世都会引起天下震动,深山并非如传说般神秘莫测,相反很普通,平凡之中领悟着天地的奥妙。
“雪国的皇子一个月之后就会到这里”道人看着一只飞鸟落在岩壁处,淡然道。
其他两人不说话,突然像是有默契一般,三人同时看向天空,因为天突然黑了。
……
这一日被称为“暗日”,世界突然黑暗出现,星空出现在人们眼睛里,整个世界震动。
……
天落之府砍柴的樵夫停下了砍柴,柴刀紧紧握在手里,脸色凝重的看着星空,很快脸上露出了担忧与兴奋。
一山崖处草庐里一书生走了出来,看着天空,微笑里藏着惊人的深邃。
有农夫正在浇水给花草,看到天空突然变暗,絮絮叨叨说了几句,然后坐在了地上盯着星空看。
还有一个独臂青年对着星空神殇,眸子里满是哀伤。
天落之府有七人知道暗日预示着什么,但了解最多的莫过于山顶那三位,此时,三人神色凝重,道人不断掐指,偶尔向虚空打出掌印,虚空仿佛被划开一般,如此动作一直进行,而且越来越快,另外两人目光如炬,一扫懒散衰老样子,散发出了惊人的磅礴气息,仿佛可撼动天地。
突然,虚空深处一阵巨大的波动,三人眼睛同时一亮,一副画面惊鸿一过,三人久久不能平静,凝重的看着星空不语。
“来了”老人从站姿变为了坐姿,很随意,脸上的皱纹似乎有深了几分。
一僧一道人不语,他们知道“来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不能说出来。
……
暗日来临的时候方石坐在一山林小溪处洗手,突然天空暗了下来,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然后一切仿佛没发生过一样,方石有些不安的回到教舍区,发现很多人都在热切的讨论着刚才的天象。
“今日天降暗夜,必定预兆着什么,诸位有何看法?”有人一本正经问道。
“不知吉凶”
“想来是坏事”
突然有人开口道:“猜个屁啊,该吃饭的吃饭,该娶媳妇生娃的生娃,天塌下来也要等它塌下来,生活还是要生活,你们猜有个屁用啊”
众人看去,只见是一年轻人,容貌俊美,衣着华丽,拿着一把折扇,斜着眼睛不屑的看着众人。
大伙被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想到,这是哪里来的如此粗鲁之人,我们说的关他屁事啊。
“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有人微微笑道。
“我不想认识你,至于我姓什么当然是跟我老子一个姓,你傻啊”莫君乾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