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你自己走,我不会离开她的!”耶律影固执到几乎变了个人,一口断然拒绝掉。
季云锁眉,他又何尝想要离开!只是,那五天的期限,容不得他稍有犹豫,既然现在有御医在旁,他何不先去寻找解药。
想毕,这就走过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那苍白的面容让他的心莫名的绞痛,深吸了一口气,这就转身急促地跑了出去。
太医小心翼翼地将飞镖拔了出来,随即有一股血水从那深深的洞中涌了出来,看着这骇人的一幕,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了一口气,幸好点了四周的穴位,要不身上其他地方也会有如此这般恐怖的症状来着!
“真是可恶!”要不是那杀手当场毙命,他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耶律影看着那伤口,嘴里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来。
飞镖拔了出来,接下来的自然是要自己动手了,正当太医手抖抖地想要朝伤口上洒药的时候,耶律影一把夺过那药,冷声说道,“这个我来就行了,告诉我下一步怎么做!”
“是!”其中一个太医应道,接着将用药以及包扎的过程一步步道来。
耶律影沉吟了一会,沉声道,“知道了,你们出去侯着!”
待太医离开,耶律影这才一件件解开上官楚的衣服,他的心跳忽然变得纷乱,呼吸也是紧促起来,混蛋耶律影,这时候你还要想入菲菲么,真是太没出息了,他暗自唧咕着,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故意不去看那高高挺立的红色肚兜,抖抖手,开始在伤口周围撒药,然后在上面覆盖一层象薄膜一样的东西,接着便小心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她看上去比刚受伤时更要苍白虚弱,虽然是昏迷着,但眉心却是蹙着的,想必很是痛苦。
耶律影放下手中的绑带,凝神望着她,伸手扶摸她没有血色的唇,这里,他还没有吻够,他不会让她轻易地就这么离开自己,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那解药给挖掘出来。
只是成如季云的师傅所说,这天底下根本没有幂魂散的解药,因为根本没人见过真龙,又到哪里去寻找那几滴龙血来!
也就是说就算耶律影派出再多的人寻找,也不会有所收获,上官楚终有一死。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仍然没有半点有关解药的消息,耶律影的心越发慌乱,刚回到兴都,皇上还没有来得及召见和犒赏他,他就直接闯进宫去了。
“父皇,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寻找解药,天底下那么多神医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解幂魂毒的吗?”
他胡子拉喳的样子让皇上很是吃惊,跟以往酷爱整洁的他相差甚远,不满的责备道,“影儿,你这是怎么回事,进宫见父皇不应该衣纱整洁,颜面干爽的吗?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难道你不懂?”
“父皇,那些礼数儿臣自然懂,但是儿臣管不了那么多。您到底派人去找了没有,解药再不出现只怕她性命难保了。”耶律影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和绝望,这不是向来冷漠平静的他所该表现出来的。
“他不过一个侍卫,他的性命对你就那么重要?”皇上很是疑惑,想来,那些太医真遵耶律影的嘱咐,没有将上官楚是女子的事说了出去。
耶律影愕然,随即回答道,“要不是她,想必今天受伤的就是儿臣了!”当时那飞镖的速度何其快,就算他伸手再怎么敏捷,转身也不一定能夹住它不是么。
皇上听罢,点点头,面色宽了下来,下来扶起他,温和道,“影啊,这个幂魂散父皇已经向太医略略打听过了,此毒解药需要海龙的血才能够化解,细问,谁又真的见过海龙呢?哎,那侍卫的遭遇父皇也很痛心啊!不过此次他救了你,自是立了大功一件,若是真的活不过来,我们该好好的厚葬他便是!”
皇上的话刚一说完,便见耶律影朝他长吼道,“不,父皇你不要胡说,她会活过来的,不会死的!”喊完,还没等皇上醒过神来,这就起身跑了出去。
海龙是吗,没人见过,他倒是非要见着不可!耶律影心里喃喃自语着,疯了一般朝东边掠去。
“楚楚,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他和她还没有闹够,他不许她就那样离开,绝不可以!
浩瀚的东海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静无澜,望着深蓝色的海水,耶律影的心情无法平静,呀的一声,疯一般向海面跑了过去。
一层重浪扑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卷了回来。他只是略懂水性,又如何能够潜入水底。他不是神人,单有一股勇气找到真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无助,进不了海底,惟有象个傻子一样日夜守在海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海水,他回想与她有过的一切,她在他身上烙下不灭的印痕,她用她的身子替他挡住致命的伤害,这一切的一切似在戏里发生,如今却要在真实中结束!无数次沙场上他勇猛杀敌,所向披靡,现在却软弱得象一个缩头乌龟,不敢回去面对她日渐苍白的面孔!
他仰天长喊,怪她、怨她为何要救他,看着她的生命进入倒时计,他的心被生生地撕碎,如今才知道,心还能这般的痛!
如果真有神灵存在,请一定要救她!这是他第一次从心底发出对神灵的呼唤,他不愿意求助于神,但如今却只有这条飘渺的办法还算是办法,他已经无计可施!
想到神灵,他想到那个疯僧人,自从自己懂事起,他便时常神出鬼没地在自己身边出现,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怪话,如今想来,也许怪人有怪招,何不找他最后一博!
整个恒瑞王府萦绕着一种沉重的气息,上官楚替王爷挡下刺客致命飞镖的消息让王府上下的下人们无不震撼,敬服,如今看到她的伤势又无不担心不已。
王素田日夜守在她的床边,给她擦身按摩,灌药灌汤,可身子丝毫没有好转,面色越发苍白,呼吸越发微弱。
“楚楚,你能舍身救了王爷一命,干娘为你感到骄傲,但干娘的心却要碎掉了你知道吗,干娘好不容易有你这么个女儿,如今却要眼看着你生息日渐远去,我该如何是好啊女儿!”王素田坐在床边已是声泪俱下,哭着哭着,只见她忽然就一头倒在床上。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浅蓝布纱的僧人轻推门进来,看到床上人儿,肥胖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来,随即嘴里开始不满的唧咕起来,“哎,那臭小子不是动真情了么,居然让丫头一个人待在这里,若我不插手相救,只怕他回来之时她已魂飞他处咯!”
说着,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里,拿出一颗褐色药丸,一手张开上官楚的嘴,这就将药丸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