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里有张字条!”影长吸了一口气,将匕首上的字条扯了下来。
皇上接过字条,定睛一看,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好一个越国义军,大兴还没动手产灭他们,他们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季云和太子带着一帮武功高强的侍卫追出去,竟然找不到杀手的踪影。
“父皇,刺杀之事到底是谁所为,是谁想要影的性命?”太子和季云急促地从门外走进来,边问边朝皇上和楚楚他们走去。季云俯身检查楚楚的伤口,伤口周围的淤黑说明这把匕首上带毒!
皇上转眸看了一眼太子,将字条递给他。
“影,先将楚楚抱回房去吧!”季云眉心痛苦的拧起,表情很是难过,为什么楚楚呆在影的身边总要受伤,他退出难道错了吗?
影点了点头,将楚楚抱回新房,留守在府上的太医随即跟了去,将那把匕首小心的拔了出来,刀底,涌上一股黑色的血水!太医在伤口上洒了些去百毒的去毒散,这就将伤口包扎起来。
婚礼被终止,客人纷纷散去,恒瑞王府陷入沉重的氛围当中,一片喜红的新婚房间里,除了影,皇上,太子,季云都留了下来守在楚楚的身边。
那去毒散虽说是去百毒,但对于楚楚受的毒是否有效不是很有把握!毕竟没有针对性。
太子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楚,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耶律影,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顺溜多了!真想不到武功高强的越国义军也有失手的时候!
“楚楚由小西和王妈照顾着就好,影和季将军立刻到军部部署行军计划,争取尽快一举歼灭越国义军!”皇上冷静的布下命令。这时一个身穿军装,头戴盔甲的男人急匆匆跑来,“报告皇上,我国与越国交界的两座城已经被越国义军侵占,那里的巡抚来不及通报,更来不及出逃,已经死在义军刀下,那里的百姓此刻正拼命的往城外逃!场面乱成一团!”
越国义军动作真是够快,太子心里轻笑,眼眸瞥向皇上,哼,父皇根本不会知道,这一切只是他布下的阴谋。
皇上鹰眸瞪住,坐拥江山以来他这是第一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路!心里气愤交加,威严的目光扫向耶律影和季云,“你们兵分两路,各带两万人马前去救援!立刻动身!”
耶律影和季云接到这火烧眉毛的命令,不得不放下受伤的楚楚,转身急促而去。
这正是太子预料之中的,边境被围困的那两座城刚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他们各带的两万兵力,虽然比越国义军人数多,但越国五千义军再加上他手下的黑风组团以及醉风堡的那些人马,加起来也有万来人,他们个个都武功高强,对抗四万兵力足足有余了。
浮萍带着五千多的手下埋伏在城西的关口处,听着手下来报,这次瑞王府的突击行动不小心伤到的竟是公主,心里不禁愧疚万分,若公主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将无法向自家皇后交代。
招来副将,对她吩咐了一些事情,浮萍带着几个精英手下行色匆匆往恒瑞王府掠去。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晌午时分,正是人犯困的时候,恒瑞王府恢复了平静,站岗的侍卫强打精神矗立在那里,嘴里连连打着哈欠。
正殿的新婚房间里,王素田在给楚楚揉着手,小西转身出去倒水。
浮萍她们如鬼魅般的轻盈身影从阁楼顶部飞下,一手将小西打晕,不出一分钟的工夫,将附近走动的人收拾干净,抱着昏睡的楚楚掠上房顶。
耶律影和季云快速运筹作战方略,下午时分便动兵出发。
义军虽然不是正规军队,但是那代表着百姓,代表着民众,有时候民众的力量比真正军队还要强大,所以,他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这点耶律影和季云深有同感,所以采取的方略也是面面具全的,这次要尽可能一网将义军打灭。
季云走东,耶律影走西,当耶律影的兵马走到兴城城郊时,小六子急促的快马朝他追去。
“王爷,不好!楚楚失踪了!”小六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跳下马朝耶律影喊道。
耶律影心一惊,双手用力抓住马绳,马一声长嘶响彻山野,他锐利的鹰眸扫向小六子,大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六子咽了咽口水,大冷天的,脸上爬满了汗水,“我说楚楚她不见了,方才我回去的时候,王嬷嬷和府上的侍卫都被打晕了。”
见鬼,超级乌龙的一群人,居然连楚楚都看护不好!耶律影心里一阵狂吼,心里焦躁万分,眼下大仗在既,他该怎么办?
“王爷,怎么办?”小六子难过的问道,为什么楚楚和王爷总要经历那么多磨难,那些劫持楚楚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你立刻进宫禀告父皇,他知道该如何处理!”耶律影心乱成一团,一声狂吼,冷下脸朝小六子吩咐道,双腿猛地夹住马背,带着大队人马疯了般朝西边城池奔去。
战乱时期,向来鱼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些越国义军到底有何不服,他们既然敢主动发难,他今日便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越国探子来报,耶律影走的正是西部路线,浮萍将楚楚送回越国皇后处,回头调集所有人马,包括太子手下的黑风组团的大部分成员,共约万多人埋伏在关口隐蔽处,等待耶律影的出现。
当耶律影的军队来到关口处,眼前忽然涌现出黑压压的一大群身穿劲装的杀手,耶律影自知中了埋伏,但现在想什么计策都为时已晚,惟有带着部队冲出重围。
他现在心情焦躁,心里惦记着为自己受伤而且不知去向的王妃,想到还没来得及拜堂的她,他的心卷痛不已,眼前的这些义军他必须速速解决掉!
浮萍一声令下,站在山坡的紫衣杀手整齐的举箭。
“射!”浮萍的喊声刚落,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利箭朝坐在马背上的耶律影射去。
耶律影伸手矫健地用手中的长剑挡下那些密麻的雨点,而那些看着王爷被围,欲上前保护他的士兵们均纷纷不敌倒地。
一批过去,浮萍再次下达命令,耶律影的部队被对方团团包围,这是他作战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刺手的战况。
耶律影鹰眸浮现出血丝,呀的一声长嘶,俯身马背上,挥着剑冒死冲出重围,而身后的那些将士英勇的全力以战,但最终还是纷纷倒在血泊当中。
季云带的军队到了东城,才知道对方采取了空城计,待他调头转到西城,耶律影已身受多处箭伤,两万多的兵力只剩不过半。
浮萍的精锐队伍也已受到重创,季云的两万兵力加上耶律影后余部队迎上直击,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黑压压穿着黑色劲装的队伍,联合浮萍带领的杀手将季云的部队团团包围,浮萍一声令下,大家一致举箭,朝季云的部队射去。
他们的伸手快捷到让你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箭已经朝自己逼来,季云冒死带着战士们挥剑暂开箭林,与对方近距离决战。
耶律影已被快速运回京都疗伤,如今频危的战况传到皇上的耳里,他和随身的副将匆匆做了布局,便即刻亲率十万兵力前去救援,越国义军原本只有几千来人,想不到现在他们的援手居然增加到2万多人,而且个个都是武术高强的杀手,大兴是低估了敌人的势力才至于出现如今惨败的景况。
从京城到西城大约需要1天多的路程,皇上带领的部队匆匆赶路,只是部队还没到西城关口,全军士兵竟然个个全身软瘫无法动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已经急红了眼,朝随身的副将大吼,随身副将也是吓得怔了怔,“士兵们的症状象是受了软骨散的毒。”不安的说道。想来是士兵们喝的水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惟独皇上和他两人喝的过滤水而没有出现症状!
“快传军医!”皇上眉心紧锁,焦躁的大吼,这都是哪门子的事,怎么会一眨眼的工夫全中毒了,难道军队里有内奸?
正在皇上沉思的片刻,眼前忽然冲出来一帮蒙面黑衣杀手,个个目光凶猛的盯着他,仿佛要立置他于死地才痛快一般。
面对如此忽发的情况,皇上仍极力镇定情绪,鹰锐的目光扫了一圈黑衣杀手,沉声道,“你们是什么来路?报上名来!”他这是在尽量拖延时间,软骨散的解药发挥至少也需要两三柱香的工夫。
“狗皇帝,你的死期到了!拿命来!”带头的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大喝一声,长剑快捷地刺向皇上的胸膛,皇上的身子敏锐的一闪,从剑下滑了出去,这时随身副将轻功跃身挡在皇上面前,与黑衣人展开撕杀。
那黑衣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人,而且个个伸手不乏,皇上和副将很快便被包围住。
“皇上,方才我已给季将军发出飞鸽传书,他很快便会掉回来支援我们!”副将在皇上耳边小声说道,皇上点了点头,目光和黑衣人交战,心里想着更好的拖延战术。
黑衣人象是看穿皇上的心思,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帮人象是约好般,齐齐地挥剑朝他们俩砍去,每下都是用力凶猛,直取性命的招式。
副将极力保护在皇上面前,身上中了无处剑伤,血红了他的身躯,但眼睛还是坚定地瞪着黑衣人,死命地不让皇上受到伤害。
但是刀剑无情,他膝盖一软,双腿跪在地上。皇上拼红了眼睛,痛心地看了他一眼,转头豁出去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撕杀。
皇上的武功不是素的,招招既狠又绝,大约两柱香的工夫,黑衣人已三三两两倒在地上,毕竟年纪已高,快战下来,已感稍微气紧,就在皇上稍稍喘息的时候,一把雪白的剑锋刺向他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铛的一声脆响,剑身偏离方向,就在皇上眨眼的瞬间,季云身穿盔甲,带着所剩无几的十几个英勇的将士冲入阵来。
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季云能从浮萍的眼下抽身过来支援,但就在他们傻眼的瞬间,对方的利剑已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身体。
持续不到一柱香工夫的一场惊险激战很快便宣告结束,皇上只是身受了几处浅的剑伤,身子并无大碍。
季云全身已是伤痕累累,但整个人看上去仍神采奕奕,随脚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张纸条从黑衣人鞋跟里露出来。
“追随太子,肝脑涂地,死而后遗!”纸条上郝然写着的几个小字让季云愣直了眼睛。
“皇上,您看!”他将纸条递到皇上面前,皇上扫了一眼那字体,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查查其他人身上还有没有这样的字条!”皇上怒吼,想不到向来不关心国事的太子居然黑心布下杀手刺杀自己的父皇,这个逆子!皇上的心纠痛得想要窒息。
太子没有想到浮萍溃败在季云手下,自己派出去暗袭父皇的黑风组团也已失手,匆慌下,带着几个随从快马来到皇上所在地。
太子的出现,众人纷纷倒抽一口气,季云象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太子,这个向来懒散贪玩的人,原来一直存有谋逆篡位之心,真是人不可冒相,心不可斗量啊!
“太子,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出现!以为父皇真的老眼昏花被你蒙在鼓里了吗?”皇上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抓住太子的衣领,眼里涌着熊熊烈火!
太子吓得脸色顿时惨白,愣着眼说不出话来!父皇的话……难道父皇知道一切一切真相?但是,他向来行事隐秘,筹划妥当,父皇不可能知道的啊!
“皇上,这些黑衣人的身子上均藏有同样的字条!”另外几个战士朝皇上禀报道,皇上的脸气得发青,证据确凿,太子就是有一万张嘴也难以自辩。
看了一眼字条上的字体,太子惊得魂飞魄散,惊慌的大喊,“父皇,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父皇您要为我申冤啊!”
“你要我怎么为你申冤,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张字条!还是你要大家都视而不见?好了,你现在已百口难辩,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劳,来人,将太子压回去交由刑部审理,这些字条务必妥善保管好!”皇上看似铁面无情的朝将士说道,心实则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