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调动真气包裹身体,跳入潭水,但翠绿色的潭水淹没他的头顶,再次进入了昨晚那奇妙的状态,越往下沉,周围的潭水越稠,像凝脂一般,包裹在他的周围,滋养着他的脏腑,韩羽暗下决心,待解决了洛桑和丧尸,一定要在潭水里好好修炼一番。不敢过多的享受这种状态,向潭水的深处游去。
岸上的人紧张的看着韩羽消失在水面下,带动着绳子渐行渐远,心都在“扑腾扑腾”的跳着,尤其是苏珊娜,紧攥着拳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海兰珠走到牧师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低声的说:“韩羽一定没事的,不要担心。”
苏珊娜轻轻地点一下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韩羽划动着四肢,潭水下面已经一团黢黑,在精神力的感知下,不停地前进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周围的潭水在逐渐地变得稀薄,隐约间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流声,不由得加快了划水的频率,前方越来越亮,水流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韩羽浮出了水面。
这是一个比外洞宽敞了许多的山洞,潭水在这里分出一条支流,沿着山洞向下形成一条小溪,阳光从山体的缝隙中洒下,照射在嶙峋的山石上,亿万年的岁月,形成了形状变化多端,颜色各异的石钟乳和石笋,一颗颗石笋形态各异,仿佛是一只只的灵兽,守护着这片神秘的洞府。
来不及欣赏洞中的美景,韩羽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周围静悄悄的,自由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石钟乳滴下的声音,确定周围没有异常,韩羽把腰间的绳子解下来,拴在一颗石笋上面,试了试,很牢固,这才再次跳入潭中,向外洞游去。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韩羽浮出水面,抖了抖头上的水珠,笑着说道:“木儿兄,里面还有一个内洞,小弟想邀请你一同前往,不知木儿兄意下如何?”
帖木儿爽朗的一笑,说道:“不愧是好兄弟。有好事不忘哥哥,好,我们兄弟就探他一遭。”
说着,在海兰珠的帮助下,帖木儿把一个羊皮袋子套在头上,他可没有韩羽的本事,不能在水下呼吸,靠着这个袋子里的空气,可以度过潭水。
出现在内洞的时候,帖木儿有些发呆,在草原生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古朴、幽静,透射着神秘。
两个人沿着溪水一路向下,越往下走山洞越窄,没有一丝光亮,有的地方需要俯身爬行才能通过,密密麻麻的甬道间或出现,好在凭着韩羽的精神力,勉强辨别着道路。
过了好久,从一个狭窄的洞口中爬出来,前面豁然开朗,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帖木儿笑着说道:“没想到要钻这么久的地洞,终于看着点儿亮了,要是再看不到什么,就要把我憋疯了。洛桑这个败类还真是个地老鼠,在我们草原,老鼠是最可恨的,一会儿抓住他,一定要把他的鼠毛拔光。”
前面是一条走廊,墙壁上发出幽暗的绿光。在走廊的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扇石门。
韩羽摆摆手,示意德鲁伊先不要说话,和经过的山洞不同,这里明显是人工开凿的,墙壁上绘画着简单粗狂的壁画,年代已经很遥远了,大部分的图案已经脱落,模模糊糊的依稀可以猜测出其中的情景。
应该是石器时代的样子,第一幅画的是一个新的生命诞生,部落里面的人在祝贺,围在母亲的的周围,母亲的脸上,散发着幸福的笑容,在母亲的旁边,应该是孩子的父亲,明显比其他的人高出一头,身材很魁梧。
第二幅孩子已经长大,在父亲的教导下练习武艺,手里拿着一把石刀,父亲很威严的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似乎在呵斥着什么。
第三幅孩子已经成人,带领着部落里的人在狩猎,父亲已经老迈,远远地坐着,欣慰的看着孩子勇猛的表现。
第四幅只有一个人,仰天长啸,怒视着天空,眼神中充满着不甘,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经过几幅壁画,韩羽和帖木儿来到石门的前面,在石门的上方,有一颗幽暗的珠子,发散着惨绿色的光芒,在它的照射下,青灰色的石门散发着寒气,仿佛是一道鬼门关,隔挡在阴阳两界之间。
当两个人靠近石门的一瞬间,“咔嚓”一声,石门在逐渐地下陷,一个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帖木儿疑惑的看向韩羽,说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精神力扫过,里面是一个大殿,没有发现洛桑和丧尸的身影,冲着帖木儿一摆手,手中握着战刀,小心的向前挪着脚步,走过石门。
大殿很宽敞,大殿的正中间,是一座雕像,和帖木儿的身量差不多,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短裙,结实的肌肉都裸露着,在雕像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刀,刀身笔直,刀头微微上翘,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岁月,石像的上面,布满着罗网。
在石像的脚下,踩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一团团的黑色气体从盒子中渺渺的散出,不停地腐蚀着石像,石像的膝盖以下,已经变成了黑色,越往脚下,黑色越是浓郁,在石像的两个脚上,已经出现龟裂的迹象,照这样下去,终究有一日,石像将要完全被黑色沾染,也许到那时,黑色的盒子就将获得解脱。
大殿的四周的墙壁同样闪烁着幽暗的绿光,在墙壁上绘画着图案,周围再没有通路,韩羽确定,洛桑一定在这间大殿里,可是一览无遗的大殿里,哪有这个败类的身影,精神力扫过大殿的每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精神力经过石像的时候,突然,两道白光从石像的眼睛里发出,照射在韩羽和帖木儿的身上,韩羽只觉得轰然一震,他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片枯黄的草原,一切都散发着没落、枯败的味道,一个魁梧的老汉站在他的面前,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着深深地无奈,说道:“孩子,相信我,你们现在是安全的,有我的保护,你们寻找的败类暂时伤不到你们。我的时间不多,现在人类还好吧?”
韩羽深施一礼,问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人类不好,天罚发生了,人类几乎都变成了丧尸,剩下的人类艰苦的生存着。”
“部落里的人都叫我夸父,在这里至少快一万年了,半年多以前,有一个人类来到这里,他和我说起了天罚的事情,”说到这里,老汉摇摇头,叹了口气。“人老了,就是糊涂,来了个人,光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太多,帮助他觉醒了血脉,没想到哇。”
“前辈说的是洛桑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韩羽问道。
“恩,记得是叫洛桑,来的时候觉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一万年没有个人说句话,太寂寞了,看到来人,当然高兴了,没想到这个人类觉醒了血脉之后,居然被我脚下的东西蛊惑,反过来帮助那个东西对付我。”夸父无奈的说道。
“前辈脚下又是什么呢?怎么感觉有非常邪恶的东西在里面?”韩羽问道。
经过夸父的解释,韩羽知道了,夸父的脚下是一节纣王的脚趾,武王伐商,成功后把纣王沉入东海,武王过世,纣王居然被申公豹解救出来,再次企图为祸人间,周公旦在众仙的帮助下平息骚乱,分纣王的身体于五陆四海,这里就是纣王的一根脚趾,夸父在这里建立自己的雕像,分一缕神魂,镇压着这根脚趾,脚趾中,蕴含着纣王的一缕神魂,在不断地和夸父的神魂斗争,洛桑的加入,终于导致纣王的神魂占据上风。
听完夸父的叙述,韩羽接着问道:“前辈知道这次的天罚是怎么回事吗?知道沧兰大陆吗?”
“天罚?沧兰大陆?这说起来话长了,沧兰大陆和你们所说的地球,其实是一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在照镜子的人和他镜子里的影像。”夸父说道。
“镜子?那么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有一个只是影子?”韩羽问道。
“这个问题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时间不多了,和你谈话会消耗我神魂的力量,洛桑被纣王的脚趾蛊惑之后,帮助这根脚趾增强了能量,我镇压起来越发的费劲了,如果没有我的保护,你们进到这里,早就会被他们所害了,这里有一部功法,希望你早日有所成就,尽早来到这里帮助我解决难题,现在你们快出去吧。”说完,夸父的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韩羽和帖木儿消失了。
在石像的旁边,黑烟逐渐变淡,洛桑和巴巴勒的身影显现出来,一指石像,洛桑恨恨的说道:“老东西,别不识抬举,禁锢我,你保护得了他们一时,保不了他们一世,再说了,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早晚有一天,哼哼,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