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或者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无论你怎么躲避,或者你不想面对它,可是该来的始终都会来,不管你接受与否。
本来张学荣的记性就不是很好,每当听到别的伙伴说起以前的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小乐说他两岁时去他外婆那里拜年,他外婆买了一辆小单车给他,还送他一个奥特曼。他舅舅给他买了个玩具枪,这些东西到现在他还保留着,视为珍贵的婴儿时代的纪念品;而小丽则说得更离谱了,说自己的初吻早就没了,还劝他们不要难过。
张学荣听了张丽这话,很想反驳,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心里嘀咕个不停:去你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初吻没了就没了,关我们毛事啊,小孩子家家,你瞎操什么心?再说了我们原本就没有拿你当女孩子看带过,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得不说小丽的确很牛!真心想给她点一百二十个赞。她说她的初吻献给了隔离床上的男孩,可气的是当时居然没感觉。
天哪,真是变态,就连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男婴都不放过。利害!的确利害?!原来当时她们同在一个护理室。而且还是同月出世,小孩子爱动嘛,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她这记性也未免太强悍了吧!
一觉醒来,张学荣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心里大吃一惊,心中思绪万千,这怎么回事呀?难道自己不是在土地公庙里吗?怎么就到这里了,而且这里还很熟悉,是他的家,自然有他的味道。因为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在他旁边正睡着一位妇人。面容憔悴,显然是睡眠不足所致。那是他的母亲啊。
天哪,张学荣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事后是他妈妈告诉他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土地公庙里躺着居然是昏迷不醒,而且他身旁还有不少零食,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一连串的发问,搞得张学荣不知所措,嘴巴张大得O型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是他不敢说还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
真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他为什么会昏倒在那里,他已经不记得啦。
当然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那些零食是怎么来的,他不敢说,也不想说,现在的情形,对他来说,还很迷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会晕倒!而且自己一点半儿的映像都没有,他努力地回想,可是,他稍微有点力,脑瓜就痛得厉害!他用力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好想让自己回忆起什么。
妇人见到这种样子,知道他现在也很痛苦,也很迷茫。很显然,这种事,是急不来的。慢慢来吧。所以也就叫他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随后就出去了!
看到母亲的瘦小的身子骨,知道她也很累了,需要休息。在妇人转身关门的时候,张学荣开口道:妈,你辛苦你了。
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笑了笑,就把门关上了,叹了口气!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对张学荣来说,自己也很担忧,难道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还是侬他自己告的密?还有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哎,都怪自己太紧张了,心里有愧,都忘了问母亲。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也丝毫没用,等自己好了再去找他!
这时,他发现自己有点饿了,也难怪,都一天一夜了,能不饿吗?可是他却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才导致能量大量被消耗掉。他很渴,现在。又饿又渴。他向右边望去,在他的右手边的桌上有一个暖水瓶。暖水瓶的前面有一个杯子,而且,杯子里还有水,里面热腾腾地冒着烟,不用说,肯定是母亲以为自己随时都能醒来,为自己考虑的。他是这么想的。
天哪,如果让他知道,那杯子里的水是给妇人自己喝的,不知道他怎么想!他左手抓紧被单,用力一拉,被单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折叠。起身,穿鞋,正想迈开步伐向桌走去,忽然间听到有东西在响,听到啪的一声,是落在地上的声音,虽然很小,可他听到很清楚。奇怪?他心里纳闷,他的听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呢,怎么以前没发现。算了,不管它了。
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条木棍,拿起一看,吓,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一支签,准确说得一直下下签,什么记载着一些文字,不过自己看不懂,倒也算了。只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照样子看来,更像是从自己身上掉下似的。他很疑惑,很不解。
为什么在他身上会发现那么多为什么,而且还不能够解释地清楚,先是自己无缘无故晕倒,再是身上怎么会有一直签,还有,在刚才醒来时,明明有人对自己说话,不是他母亲,这点他可以确定,那声音分明很沧桑,很浑浊,说话力道十足,最最重要的是,是一个男人吖——准确说是一个身穿灰色道袍脖子上挂着一串星月菩提看起来跟大街上到处拉着大姑娘小媳妇卖护身符的江湖骗子一模一样的大个头老男人,老男人胡须全白了,两道眉毛似弯弯的月亮,黑中见白!
啊,的一声,惊动了当时睡在他身旁的妇人,他记得很清楚,要不然自己不会醒来。当时他说:喂,小子,该醒来了,你应该睡了很长时间了,然后他用手敲打了他身上几下,吼道:外面的人很担心你!
被他这么一吓,就算是哑巴也会发飙,破口大骂,不过哑巴之所以为哑巴,就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说话,何况哑巴的痛苦没人能明白,除非他们的同伴。更何况是从小就胆小怕事的张学荣!
正是由于这一吓一骂,他恍惚中回到了人间,他手指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屋里的光芒他有点不适应。随后又闭上眼。母亲发现后就赶紧问,后来就出现了那咆哮似的一连串发问,哎,关心则乱!
现在的他显然管不了那么多了,也管不了了。走到桌上,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喉咙咕咚咕咚地响!随后坐在床上,没多久,走出房门!
两天后,真的出事了。她母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这样的……
其实这是张学荣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发现不劳而获的东西,感觉真好!第二天早上,小学荣起床吃完了早餐,准备出去找侬,可是他看到了,看到她的母亲,两目发怒光,似喷火。小学荣心里很不安,又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难道是那天?不可能吧,几天都过去了,怎么会呢,他心里忙安慰自己又为自己解脱!
妇人只好发话了:前几天怎么回事?那堆零食又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别跟我说是你自己买的,你心里应该知道,随后语气加速:你可没有向我要钱,快说!
说真的,长这么大以来,张学荣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发那么大的火。就算她跟爸爸吵嘴也没这样过,难道事情闹大了,该死的,肯定是侬那家伙把自己给卖了。亏我对他那么好。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值得你这样生怒火,听人家说,女人一生气就不美了,何况妈天生美女,那就更不好了,张学荣讨好道。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张家老脸都给你丢光了。我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丢脸丢脸!妇人恨自己的儿子不成钢不成铁,怨声道。
咳,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说对吧,张学荣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光荣事迹,偏胡说一通,妇人听了很伤感,厉声问道:就知道你不承认,你说,是不是去偷良萍家的东西了?
冤枉啊,妈,告诉我,是谁说的。他摆出一副正义之心,真让人怀疑,可是如果不是当事人来质问。妇人很有可能就被他骗了。而张学荣的那句:让我知道了有他好看的!没来得及说就腹死胎中。
是吗?妇人冷笑道,良萍她来向我告状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呢,你从小就不太听话,这也就算了,没想到,沦落到偷别人东西,别人是怎么说我呢,说我管教不严,是母亲的责任,说我们家没钱,是你父母没用。听到妇人发自肺腑的声嘶力竭吼道。
张学荣知道后果严重了怕了,忙跪下承认: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偷东西,我不应该听别人指挥,你要打要刮,悉听从尊便!最好是打死我算了,就当你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没用的,给张家丢脸的小小小坏蛋。
当然前几句说的可是实话,但后面几句就十分值得让人怀疑了。天地良心,在看着他发誓认真的表情,在注视着儿子深情坚定的眼神时,妇人几乎有种被他说服的感觉。
一定是这样。她的心里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可惜,妇人终究是妇人,她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怎么可能会被小学荣这种几乎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讨好方式给征服?
不需要。妇人手臂用力的挥舞下去,斩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骗得了拥有明察秋毫的一双火眼金睛的她呢。
她笑了,张学荣自以为阴谋得计,却未料到他母亲却说:你以为我不敢呵!
随后她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往空中一挥,只听见“咻”的一声,发出啪啪啪几声响,张学荣挨打了。他有种被骗的感觉,是的,他很怕痛,一边躲一边大叫,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妇人狠狠地教训了他,问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做!
不会有下次了。张学荣哀求道。
哼,你还想有下次呀!哈!妇人很生气,打死你个臭小子。
其实张学荣知道他母亲很疼他也很爱他,但他亦都知道他非常怕他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