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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将行

走在回家的路上,萧耀凡一直在思考老师刚刚所说的话,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些期待,因为马上就要迈出梦想的第一步了;有些担忧,关于先天占星师的事的确让他苦恼。但存在更多的,是喜悦,因为小黑炭的病终于有希望了,他恨不得这一夜快些过去,这样老师就可以为小黑炭看病了,尽管这位便宜老师行事有些荒唐,但萧耀凡还是对他有信心的,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处来。

萧耀凡走的很轻快,不久便到了城南的一件小屋,自从有了些稳定的收入,他便和小黑炭离开了小庭院,租下了这件没什么人要的屋子。快步走进屋子,屋内空间不大,摆设也不多,只有一些日用品和一张床,小黑炭就躺在床上。

“小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萧耀凡天还没黑就进来了,小黑炭很疑惑。

“我今天请了假了,小黑炭,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病有希望了。”萧耀凡朗声宣布。

“真的?”作为一个从生下来就无法用双腿行走只能依靠双手爬行的孩子,小黑炭最大的梦想并不是过上好日子,而是能站起来,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恩,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奇怪的老人么?就是那个混吃混喝又突然消失的老乞丐,他又回来了。他跟我说我是罕见的先天占星师,是可以进行修炼的,所以他收我为徒了,他还答应我明天就帮你治腿。虽然还没见过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我相信这次一定会有效果的。”对于小黑炭这个小弟弟,萧耀凡没什么保留,如实的告诉了他。

“太好了!我……我有希望站起来了,呜呜呜……”小黑炭在床上兴奋地喊了出来,喜极而泣。萧耀凡看到他激动的样子,眼眶也有些湿润了,他脱下鞋子,上床抱了抱小黑炭,两个孩子就这么依偎着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耀凡就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怀中还在熟睡的小黑炭,便轻轻地抽出手臂,把枕头放到了他的头下,自己则起身洗漱。一切准备好了,萧耀凡出门向小酒楼走去,他决定先做会儿工再去找老师,让小黑炭多睡会。没有想到,还没走到酒楼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谁,给我上酒!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小鬼头的师傅,那也就是你的长辈,你得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就教训你,你可不能还手。”萧耀凡听了一脸黑线。

进了店门,很快就看到二子哥猪肝色的脸,老乞丐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而老王师傅和店老板则一脸无奈的在一旁看着。没办法,如今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位爷,倒不是因为他是谁的老师,而是怕他再大闹一场,那生意可就没办法做了。萧耀凡快步走上前去,小手拉了拉老乞丐的衣角,然后满脸歉意的看着二子哥说道:“对不起二子哥,是我没有管好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去后厨。”说罢,拉着一脸不满的老乞丐进了后厨,留下前厅的众人满脸惊世骇俗地看着这对“师徒”。

“我说老师,您就不能正常点吗?您这么做很影响小酒楼做生意的,而且我也会很丢脸的。”萧耀凡很严肃的跟这位老师讲道理。

“什么?你嫌我给你丢脸?哇哇哇,你这个不肖之徒呀!”老家伙大为不满,在地上一个劲打滚。

萧耀凡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对,不过老师,您今天来这里干嘛呀?”

老乞丐觉得该说正事了,也不闹了,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落身上的尘土,一边说:“还不是因为你?我昨天说的话没过脑子,现在觉得不妥,关于你那个小兄弟的病……”

“他的病怎么了?您不会是不给他治了吧?”事关小黑炭的腿,所以萧耀凡显得很紧张,生怕老乞丐会变卦。

“当然不是,我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出尔反尔呢?答应你给他看病就一定会,我只是觉得白天去你那里不太保险,还是改到今天晚上吧。今晚你把他带到圣地去。”

萧耀凡知道“圣地”是指城北的那座破仓库,他有些犹豫,因为他认为自己现在住的小屋虽说小了点,旧了些,但怎么也比那个棚顶露出个大洞的仓库强吧?他想跟老师商量一下,换个地方。谁知刚要开口就看到老乞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晚上见。”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后厨的小门。萧耀凡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轻声说:“也只好这样了。”

这时,从前门闪进了一个人影,那人拍了拍发呆的萧耀凡,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小耀凡,你不会真的拜那个疯癫的老家伙为师了吧?”萧耀凡定睛一看,是二子哥,于是笑着说:“对呀。不过二子哥你不用担心,老师虽然说话难听,做事又奇怪了些,但他是个好人,刚刚还答应我替我的小兄弟治病呢,你不用担心。”“他还会看病?”二子对此表示不相信,不过看着萧耀凡肯定的表情,只好作罢,叮嘱道:“好吧,二子哥相信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呀。”“恩”萧耀凡答应。

晚上,萧耀凡背着小黑炭来到了城北的仓库,他刚想上前敲门,铁门竟然“嚯”的一声打开了,小黑炭很害怕,将头紧紧地缩到了萧耀凡脑后。

萧耀凡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进了仓库,一进去便看到老乞丐坐在正中央喝酒,他没好气的说道:“老师您搞什么呀?吓我一跳。”

“哈哈,制造点神秘感,来,把你身后的小家伙背过来让我看看。”老家伙一脸笑意。

萧耀凡上前,很小心的将小黑炭放在老者面前,然后退到一旁紧张地看着他。老乞丐用手按了按小黑炭的左腿膝盖,问道:“小鬼别害怕,告诉我这样有感觉么?”“没,没有。”“那这里呢?”老乞丐换了个地方按,继续问道。“还是没有。”随即又按了多个地方,但结果不出意外,都没有感觉。老乞丐邹了皱眉头,说道:“有点麻烦,腰部以下的经脉都堵死了,肌肉骨骼都坏死了。”

“老师,您,能治吗?”萧耀凡有些不安,忙上前问。

“恩……能倒是能,但现在不行,这样吧,你退后一些,我先帮他把经脉疏通。”老者想了想,回答道。

萧耀凡听话的退后了几步,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他有种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些事情。

只见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棚顶的大洞,喃喃道:“还好有个洞,我果然英明。”他将小黑炭慢慢的扶起,然后闭上了双眼。不久,他突然睁开眼睛,冲着萧耀凡大声说道:“注意看着我,用心感受。”话音刚落,只见大洞外星空中原本黯淡的星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在萧耀凡的眼中漆黑的天幕似乎也慢慢“活了”过来,没错,是“活了”。他清楚地看到天空中的于棚顶破洞顶的几颗星星彼此之间连出一条线,不久便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然后这个图形缓缓的洒下了丝丝光辉,正好落在了小黑炭的腿上。在常人眼中这里没什么变化,但在萧耀凡看来一切都很玄妙,老乞丐不知道,甚至萧耀凡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某种状态,对于修炼者来说十分难得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萧耀凡感觉到了天地间仿佛有缕缕清风随着星光融入了小黑炭的双腿,小黑炭原本暗淡的双腿也逐渐发出了丝丝光芒,很微弱,如线条一般,但很真实。良久,老人轻声说道:“这样应该不算我违背誓约吧?”一切回归平静。

“真好看!”萧耀凡沉醉的说道。

“什么?”这句话吓了刚刚收功的老乞丐一跳“什么好看?”

“星空,图案,和那光。”

老者沉默了,尽管他没有看到什么,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萧耀凡也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对老乞丐的认知,他突然觉得这位老师很神秘。

“啊!好像有感觉了。”小黑炭打破了这平静。

“小黑炭,现在是什么感觉?”萧耀凡关心的问道。

“有些热,好像有东西在腿中流淌,”说罢他尝试着动了动腿,但没什么反应。

“别乱动,我帮你吧腿中的脉络唤醒了,接下了就需要药物来调养坏死的肌肉与骨骼了。小子,”他叫的是萧耀凡“我要带你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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