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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落秋离原本淡然的脸瞬间变得黯然,但只是一瞬间又变回了淡然的神色,她淡淡地说道:“娘亲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去逝了。”

在看到落秋离脸色一变的时候,老妇人就猜到了落幽泠肯定是出事情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一阵痛。

“看来还是瞒不过那些人啊!”老妇人悲叹道。

落秋离没有接她的话,她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妇人会告诉她,她所想知道的一切。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妇人悲怆的脸。

“小小姐,你说你叫落秋离对么?”老妇人见落秋离没有再开口问她话,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落秋离点点头,说:“这是娘亲起的,娘亲说是起‘枯叶残花皆是情,轻叹离愁醉黄昏’之意。也许是她对仰爹的思念吧!”

老妇人听完落秋离的解释,温柔的一笑,但沧桑的脸上却抹上一层淡淡的哀感。

“少夫人是在秋天时份怀上小姐你的,而那里时候少爷却突然收到紧急情况离开了雪家。所以并不知道少夫人已经怀了他的骨肉,整个雪家都不知道少爷到底去哪里了。就在少爷离天的第五个月,也就是少夫人怀了小姐你的第五个月。

突然有一天老爷让少夫人离开雪家,到南天城里拜访现在的天下第一庄庄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让身怀六甲的少夫人前去。但是在老爷严厉的吩咐没有人敢反对,少夫人便在那天夜里由族里的护卫带离的雪家。

现在想来应该是老爷知道灾难将临才会让少夫人提前离开,本来老爷还打算让族里的一些族人离开。但时间不等人,就在少夫人离开的第二天夜里,雪家几百口人上下老少全部被害。在各地的雪家旁系族人也全都害,没有一个活口。

接着雪家的所有生意都被朝廷收为己有,曾经风华一时的第一家族雪家就这样消失了。当时老妪正好得了假回家省亲,才避过一难。

本以为朝廷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可他们只是雷声大雨点的查一翻就再也没有音讯了。而我们这些幸而无事的人也不敢再提雪家之事,为了安全只好找地方藏起来。”老妇人回忆道。

落秋离听着老妇人的话,烟眉轻锁,如此听来难道当年的事情真与朝廷有关?

“你说当年娘亲当年是在爷爷安排到天下第一庄的?”可是为什么娘亲会出现在王氏村呢?照刚才所说的爷爷应该知道是知道了些事情,才会安排娘亲离开雪家的,那么一路的有雪家的护卫保护着应该可以安全到达天下第一庄的。

可是为什么娘亲会出现在现天下第一庄方向相反的王氏村,而且听大根叔说过,当时娘亲身上还受着伤,差一点就没了命。幸而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也是因为大家见娘亲如此可怜才会让她留在王氏村的。

到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看来南门家肯定与雪家之事有关联。

“是的,我们是少夫人离开的第二天早上离开的,也是事后才知道雪家出事了,而且很多同时得假的人事后也都被害。所以我们这些活了下来的人也就只好找地方躲了,而我在这里一躲也躲了十多年了。”老妇人缓声说道。

“那么你们离开时,爷爷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落秋离认为爷爷既然知道雪家即将有大难,那么肯定会做后手的。

“没有,我们每年那个时候每人都有五天假期回家省亲,这也是当时人人都争着进雪家当仆人的原因。由于雪家仆人众多,所以都是由二管家安排轮着来得假的。那次刚好轮到我们这些个人,早早的我们在二管家的催促下离开了雪家。”老妇人回答说道。

没有?不可能也许这个方春并没有得到爷爷的指令吧。

“方婆婆你可以跟我说一下雪家事情吗?我了解一下家里的事情。”落秋离带着点点憧憬问道,看来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只能由曾经的雪家查了,而方春是她找到与雪家有关联的第一人。想要知道雪家曾经事情,问她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是老朽的荣幸啊!当年十三岁就进雪家当丫环,慢慢的由低做起,有幸得夫人的提拔做了夫人的贴身丫环之一,负责夫人的衣食。夫人也就是小小姐的奶奶,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她与少夫人一样并不是会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只是某个小富之家的小姐。听夫人说是他们老爷在外谈生意时遇到的,是一见钟情,老爷每次到那里都会去找夫人。

到了后来老爷便带着夫人回到了雪家。那时雪家还不是什么第一家族,但在商业界也有一定的名望。可雪家并没有难为夫人,当时老夫人也甚是喜欢小姐,便大张锣鼓把夫人娶了进门。

服侍夫人的时候少爷已经七岁了,老爷夫人就少爷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从小就把少爷管得特别严厉。不得不说少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无论学什么都特别的快,这点让老爷夫人特别的欣慰。

少爷除了学东西快还是个商业奇才,雪家在他的发展下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得了第一家族这个称号。也就是在那年少爷带回了少夫人,没有人知道少夫人的来历,但雪家从来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是少爷喜欢就好了。少夫人进门后半年就有了小小姐你,少爷也就是那时离家外出,之后雪家就出事了。”说到这里老妇人眼睛泛起了泪花,噎咽的说道。

一边的弄梅听得眼睛溜溜的乱转,原来离姐姐的聪明是遗传的啊!难怪离姐姐聪明得像个怪物,无论武学,还是商业,无论是医药还是炼毒,还有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只是精那么简单!还有她的脑子里那些出其不意的想法,每次都让她们惊叹,也是这样的落秋离才会让他们几个甘心怀愿的跟随着她。

落秋离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她娘亲的事情,到底娘亲是什么人呢?这点她真的很她奇,娘亲又不会武功,想必应该不是江湖中人吧。娘亲识字而且谈吐又大方,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吧!不过娘亲的农务干得不错,大家闺务会农务么?

想到这里,落秋离暗自摇头,她笑笑的说道:“那方婆婆可以跟我说一下爹的事情么?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爹的事情,我想知道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获得娘亲的欢心!”

老妇人听落秋离这样一说,本来愁眉不展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容:“小小姐真是个可人儿!”听得落秋离那有些调皮的话,老妇人哧然笑道。

“是啊,我家小姐嘴皮子是最利害的!”弄梅见气氛有点尴尬所以也打趣道。

“死丫头!”落秋离娇嗔的瞪了一眼弄梅。

弄梅耸耸肩咯咯的笑道:“我说的这是实话,不信问问月季姐他们去!”

老妇人见她们主仆二人谈笑自如,也由心里发出一个微笑,此里的她像是看到当年的夫人一样。当年的夫人虽然不像小小姐那样有点调皮的,但夫人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对待下人她从来不会板着一张高傲的脸,以德服人这是她的宗旨,雪家大大小小里里外外都非常的喜欢这个没有一点架子的夫人。

老妇人接着又跟落秋离说了很多关于雪家的事情,比如她父亲雪千棱小时候的趣事,如何把说教的夫子说得五体投地。比如她的爷爷雪浩然如何如她奶奶苏青云恩爱,又何如的对待下人。比如旁系的哪位小姐喜欢她爹,还有……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冬天的夜总是特别快的降临,等落秋离她们发觉时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了。

“方婆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想请你与我一同离开。因为现在的你很危险,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当年雪家的主凶现在又开始行动了,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落秋离见天色已黑,就不想再在这里打扰她老人家休息了,但想想她明天就会离开云何镇,如果她离开了,方春可能就会有危险。

虽然她可以派暗组的人在这里守着她,必不是万全之法,离开这里她再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住也许会好很多。

“小姐,不必了!老朽都一把年纪了,不再是当那个怕死的女子了。”老妇人没有多想便拒绝了落秋离的要求。

“为什么?方婆婆你是舍不得么?”弄梅不解的问道。

“你也看到这家徒四壁的,自伴去了以后就得老朽一人,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跟着小小姐离开,只会给小小姐添麻烦。所以走不如不走!”老妇人笑道。

“方婆婆,秋离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走。雪家当年的人已经都不在了,秋离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一个了解雪家曾经的过往,秋离想知道更多关于爹娘,爷爷奶奶的事情。这些都只有方婆婆你才知道,所以跟秋离一起走好吗?”落秋离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的说道。

老妇人看着落秋离那一脸的期待,片刻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落秋离便叫弄梅赶忙帮她收拾行装,让方春跟着她们一起回聚云楼,明早一起离开。

就在落秋离她们离开不久后,一场火把那间简陋的屋子烧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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