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些藤蔓居然怕痒。林韵看见一根根粗壮的藤蔓开始疯狂的扭动着,想要摆脱她手中的那根毛草,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空隙越来越多,林韵向里望去,一下子就和苍夜的眼神对视到了一起,此时的苍夜已经有些虚弱,看到林韵,却悠然一笑,好像早就料定林韵会回来一样,让林韵不由恼怒:“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
义正言辞的话让苍夜的笑容一僵,他也不敢惹恼了她,在外人面前的清冷果然都是骗人的,她还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丫头,只好憋着笑,努力四周环视,寻找脱身的法子。
“哼。”林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个男子面前这么容易发脾气,却也不想控制,她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想说就说,不用做一步想三步的感觉。
两人合力,终于让苍夜挣脱出来,林韵却注意到他腰间还捆绑着一个包袱,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他们刚才摘的果子,不由皱眉:“怎么还留着它?”
“你想吃了咋办?”苍夜不在意一笑,尽管自己狼狈得很,却先把包袱栓得更紧一些,让林韵木然一怔。
“小心!”
忽然,苍夜脸色大变,猛地伸手想要抓住林韵,却只差一毫,深深的错过了,那脸上的一闪而逝绝望和哀伤,让林韵愣住。
林韵只觉得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缠绕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苍夜的表情惊呆了,好像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想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腾空而起,被拉着极快的向一个方向移动。
苍夜向着林韵追去,一路上不停出现的藤蔓也不能阻止,被暴怒中的他一拳打碎,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紫光。尽管这些藤蔓不能缠住他,却让他的行动大大的减缓。
好不容易追到一个苍凉的地方,苍夜看见眼前居然出现了一颗极为粗壮的大树,枯枝如鬼爪一般,上面缠绕着一根根长藤,稀稀拉拉的,树干上居然出现了一个人脸,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
而林韵手脚全被绑住,被藤蔓吊在树枝上,林韵并没有浪费力气挣扎,只是恼怒的瞪了一下幸灾乐祸的苍夜,决定静观其变。
“桀桀,兽王大人怎么来了我这片小地了?”树干上的人脸大笑道,整个树身都在颤抖,把林韵摇得有些头晕。
“阎树,没想到当年放你一条生路,居然还跑到这无望涯底了。”看见林韵,苍夜心中稍安,递给林韵一个嘲笑的眼神,看见她生龙活虎的瞪回来,便知道她还没什么事。
“那是,阎树只是小人,当年被你兽族撵得天下无可藏身之处,只好来这小地方,浑噩度日了。”阎树说到这里,心中便控制不住怒火,人脸变得狰狞起来。
“你想怎样?”听到这里,苍夜便知道无法善了了,有些着急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
“刚才兽王大人好像很紧张这个女人,莫不是忘了当年的月华公主了?也难怪,这女子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说到这里,一条藤蔓还摸了摸林韵的脸,让林韵有些恶心,苍夜盯着那根藤蔓,怒目快要将它烧出一个洞来,心中发誓一定要把它碎尸万段一万遍!
看苍夜不说话,站在原地貌似淡定无比,眼神暗了暗,继续说道:“本树虽然极为佩服兽王大人的英雄气概,平生却是最看不惯这般喜新厌旧的男子了,不如今日就让本树为民除害,吸了你的王血!”
阎树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想为民除害一样,林韵不禁有些想吐的欲望,她好久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人了,不对,是不要皮的树,从未见过。
阎树盯着苍夜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渴望,恨不得把他吞了一样,她猜应该是苍夜的血对它的修为有极大的提升作用,明明应该是好笑的事,林韵的心中却莫名升起了一股酸涩之意,让她有些奇怪。
“与你何关!”下意识的看了林韵一眼,却发现林韵偏过头,不愿与他对视,心中有些烦躁,直接怒斥道。
“好胆!兽王果然威风,落到本树的地盘了还这般嚣张!”阎树大怒,居然还敢这么跟它说话,他当他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兽王吗!刚才它可是已经试探过了,连它的藤蔓球都打不开,如何还和它对抗?
但是心中的忌惮却不是一次试探就可以消除的,当年的亏吃得太大了,它还是不怎么敢主动出击,打死它都不信堂堂兽王就只有这点本事,一人一树就这么僵持着。
“既然兽王这般怜香惜玉,本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如……就用你的命换这女人的命吧……”阎树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阴险的笑着。
“你傻的吗?你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吗?我和他非亲非故,他怎么可能为了我牺牲自己,还有,你这情节也太老套了,不能想点新的吗?”
不等苍夜说话,林韵就脸色一变,故作轻蔑的开口喊道,她此时也不想管会不会激怒这颗怪树了,她不想承认,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恐慌,她不想听到被别人放弃的话。
此时她才发现,她原来一直这么没有安全感,不由苦涩一笑。一直认为自己很坚强,其实如此不堪一击吗?
果然,阎树发怒了,你个黄丫头片子说什么话,还敢鄙视它,你难道不知你的命还在本树手上吗,这般嚣张。对苍夜畏惧不已的阎树,对林韵却从不放在眼里。
藤蔓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林韵的手腕,像吸血虫一样,大量的血液通过藤蔓向阎树输去,细嫩的皮肤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阎树则明显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这小丫头的血液还真甜美……
林韵先是觉得手腕一痛,就有些麻木的感觉,可见血液损失得有多么快速,她虽然脸色惊慌起来,眼中莫名的笑容却一闪而过。
“住手。”看见阎树动手,苍夜握紧了拳头,却淡定的说了一句,一切都漫不经心,好像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一样,对林韵的生死并没有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