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红说着转身,齐不扬看着她妖惑魅人的背影,他只是把红当做一个奇怪的朋友,而不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包括她的身体。
很快红就回来,手里端着一杯酒,高跟酒杯中的酒色红的耀目,齐不扬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
她迈步行走间浑身散发着风情,可她挂着微微笑容的脸容却十分的优雅悦目,身体是属于一种,神态表情属于另外一种。
齐不扬接过高跟酒杯,突然鼻子一触,眉头却是皱起,他闻到了血腥味,很呛鼻的血腥味,红酒的酒香根本掩盖不了。
红轻笑问道;“怎么了?”
齐不扬道:“我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说着低头朝呈现通体深红的酒杯看去。
红笑道:“我记得你好像是个医生,这就是你嗜血的原因吗?”
齐不扬脸上露出不悦,他将高跟酒杯放在床头柜上,“我要走了。”
他的血液开始加温了,作为一个外科医生,鲜血对他来说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但是有的时候,鲜血对他来说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就像这一刻,他的全身每个细胞,每条血管,因为鲜血而蠢蠢欲动。
他不知道如果这种情况频繁的话,他还能不能继续当医生,但是现在他要马上离开这里。
齐不扬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那杯酒好像释放出无数无形的丝将他身体紧紧缠住,往床头柜拉。
红伸手推了齐不扬一把,刚刚站起来的齐不扬就又坐下,红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又推了一下,齐不扬倒了下去。
紧接着齐不扬感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滴在他的眼上,他的脸上,他的嘴唇上,一小滴一小滴。
鲜血,刚从人的身体流出来新鲜的血。
一滴两滴三滴……
血从红掌心的一道伤口滴在齐不扬的嘴唇上,滋润他干涩的嘴唇。
红的声音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那么缥缈不可捉摸,“神父,我知道你一直在压抑你自己,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尽情的释放出来,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发泄,我可以从你身上得到报复的快感。”
齐不扬缓缓张开嘴巴接过一滴又一滴从红掌心低落的鲜血,这种感觉就像沉迷于毒品的满足而不可收拾。
红见状,翘起的唇角妖惑魅人,眼里眉里全部是女人的风情在打转,那紫色的眼影在昏红的灯光下显得模糊,她像个妖精散发着妖气冲天的诱惑,一股脑的朝齐不扬涌去。
然而齐不扬眼中只有鲜血,只有她那道掌心在滴血的伤口,他的眼神痴痴的,又充满渴望。
红将手掌收回,齐不扬发狂的捉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让红都感觉到疼痛。
红俯下身去,柔软的胸脯垫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吻上他的沾满鲜血的嘴唇,突然感觉嘴唇被咬破,她依然吻的很温柔。
齐不扬松开她的手,却撩起她的纱裙,力大无比地将她举了起来,准确的戳进来,红只有痛的感觉。
红像齐不扬的一只玩偶,在他的双臂下颠簸耸.动着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那颗冷酷冰寒的心有了感觉,她好像天生与他如此亲密无间。
……
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发丝凌乱,身体布满汗水和污秽,像一躯艳尸,他看着慌忙穿上衣服的男人,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晚上,我再找你算账!”
齐不扬扔下一句狠话,看到不看她一样就走了。
“砰”的一声响亮的摔门声传来,紧接着是惊人的寂静。
红的心又变得空荡荡的,一丝黎明的光从窗口射入房间。
天亮了。
红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睡了过去。
……
无菌病房前的走廊,长凳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深埋着头。
齐不扬走了过去,男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这是一张五官清秀的脸,却满脸胡渣。
他发红的眼睛布满泪水。
看见齐不扬,男人立即站了起来,“医生,救救我爸爸。”
穿着无菌服的齐不扬没有说话,拉上口罩走进无菌病房。
病床上一个老人,在呼吸机的帮助下依然呼吸很困难,他的身体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病人临死前的惨状齐不扬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当医生的都早已麻木习惯了,不知道为何齐不扬心头却涌出一丝伤感。
他问了身边的护士,“病人在这里躺了多少天了?”
护士应道:“九天了。”
齐不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这个老人一分多钟。
“你留在这里看护,直到……直到他离开再通知我。”搁下这句话,齐不扬就走出病房。
齐不扬走到男人面前,对着男人道:“他时间不多了,换身衣服进去陪他走完这最后一段吧。”
男人听完泪水哗哗顺颊而下。
齐不扬轻轻拍了男人肩膀一下,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虽然冷漠,但他的心同样感到很难受。
下班回家,吃完饭洗了澡,齐不扬没有去训练基地找林冰兰,也没有去酒吧。
在家呆着。
……
软垫上,林冰兰与林烈徒手肉搏着。
她不时看着周围,却没有发现齐不扬的身影,难道他真的放弃了,不打算再来纠缠她了,又或者经过昨晚的教训,他害怕了。
林冰兰应该松口气的,可是她的内心却感觉空荡荡的。
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的,寸步不让的她,内心做出退让。
“嗯”的一声,林冰兰肩膀冷不丁挨了林烈一拳。
林冰兰回神怒瞪林烈,准备反击进攻,林烈却停了下来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走,去喝一杯。”
林冰兰巡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齐不扬。
两人走回去换衣服,林烈笑道:“二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冰兰知道林烈话中之意,冷声道:“你闭嘴!不准你谈论我的事。”
林烈抬手道:“好好好,算我没说。”
……
酒吧的阴暗角落里,红一个人坐着。
今夜她穿着红色的旗袍,胸前绣着一朵火红的牡丹,贴着合线而下,妖娆动人的身段被旗袍所掩盖,有因旗袍而绽放,黑发被盘起压上一根精致的髻,洁白的耳垂挂着水滴般的珍珠吊坠。
她是如此冷艳,冷艳到男人惧而不敢亲近。
今夜她为齐不扬盛装打扮,但齐不扬没来,远处倒是有几双似盯着猎物一般的炙热眼神飘来。
同样是男人这种生物,个别男人却不能被个别男人所代替。
红微微仰头,露出颀长的雪白脖颈,托着酒杯的细腻的手,充满撩人的美感。
终于有男人鼓起勇气走了过来,红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浑身慵懒,媚意入骨,撩的男人心中又慌又痒。
男人笑着搭讪,红似若不闻,让男人生生搁着那里。
或许是自信不足,男人佯装潇洒一笑,端着酒杯走开了。
越来越多的男人逐一走来,他们不再把红当做猎物,而是将她当做一座难以征服冰山。
可每个男人,红只给看上一眼的待遇,绝不看上第二眼。
夜渐渐深了,酒吧内变得更加喧闹。
时间流逝,又渐渐变得清冷下来。
直到酒吧安静的只有她一个客人。
凌晨四点,红最后一个走出酒吧。
突然她感到很愤怒,感觉被玩弄,甚至被抛弃。
阴暗处的几个人感受到这实质般的杀气,心底一寒,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可是这杀气瞬间又消失了
看见她又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不禁松了口气,真是可怕的女人。
红回到住处,回到那个充满红色的房间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
直到黎明一丝光亮射入房间里,她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连续三天,齐不扬没有去找林冰兰,也没有再去酒吧。
工作占用了他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开始有些情绪化,脾气一来就骂人,连护士小苏都被她骂了。
他对护士的要求变得严格近乎苛刻。
护士有些怕见到他,背地里聚在一起抱怨齐医生怎么了。
倒是被他骂的最厉害的小苏一直提齐不扬说好话。
五点半,下班时间,汤宝娴打来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责问起来,“齐医生,你这几天怎么搞得,队长好像都有男朋友了?”
齐不扬淡道:“是吗?”他并不认为林冰兰这么快就爱上别的男人。
汤宝娴道:“这几天,每天下班都有个长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来接队长一起下班,说句不好听的,卖相可比齐医生你好多了。”
齐不扬道:“我知道了。”
汤宝娴忙道:“别急着挂电话,我有个情报给你,明天队长不上班,她好像要和这个男人去小亚湾游玩。”
齐不扬笑道:“好的,谢谢了。”
“你上点心才是,别给别人抢了。”
齐不扬道:“那好,就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
“你呀,到底是老婆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齐不扬笑道:“老婆重要。”
“齐医生。”门口的护士督促一声。
齐不扬道:“好了,护士在催了,先挂了。”
齐不扬疾步走出办公室。
护士立即道:“刚刚发生一起车祸,司机胸口受到创伤,详细伤情目前还不清楚……”
齐不扬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第一时间看了手表,已经七点多了,抢救手术做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原本打算今天提前下班到警局一趟,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甚至错过了吃饭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