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兰的同事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是打算看好戏的,不过是抱着起哄的心理,毕竟能看队长出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却不存丝毫期待幸灾乐祸的事情发生。
队长将这封信撕掉,显然在他们意料之外,只感觉队长还是依然冷傲,难以亲近。
紧接着他们朝齐不扬看去,看看这个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的男人是什么反应。
齐不扬很淡定,脸上不但没有丝毫尴尬难堪,而且还一直保持着微微笑容。
太镇定了,他们似乎察觉到为什么这个外表平平的男人却能够与队长纠缠不清的关系,因为他们似乎看到这个男人身上有驾驭住队长的特质。
林冰兰那双冷酷的黑色眸子盯着齐不扬看,带着嘲讽的口吻道:“还不滚吗?”她心里不想讥讽他,她也不侮辱他,更不想在自己的同事面前让他丢了脸面,但她不想让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所以她必须这么做,用无情的,鄙弃的,厌恶的语言来赶走他。
齐不扬听到这句话,应该充满挫折感,应该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他没有,他安静地蹲了下来,捡起地上那还没被风吹走的碎信纸。
他的平静淡然,让林冰兰有种浑身的劲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那些围观的同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太淡定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的,这并不容易做到。
林冰兰穿着硬皮鞋的脚踩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他捡起这些被撕碎了的书信,冷喝道:“滚啊!”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气势汹汹的林冰兰却露出了恳求的目光。
齐不扬点了下头,林冰兰立即松开脚。
齐不扬站了起来,转身走了,走的从容而又潇洒,似乎他刚才并没有被羞辱,并没有成为笑柄。
反倒是林冰兰充满挫折感,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突然林冰兰朝站在警局门口看好戏的那群人喝道:“你们也滚,有什么好看的。”
吓的这群人化作鸟散,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混蛋,滚到姐姐的怀抱中去,还来找我干什么!非要逼我告你强.奸,然后送你去蹲大牢吗?
我都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识好歹。
林冰兰一边开着车,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
“让你还来折磨我!让你还来折磨我!”林冰兰一边骂着,一边捶打着方向盘。
突然她却调转车头,因为这个举动,差点发生车祸。
一个男人头探出车窗外,大声骂道:“警察了不起啊,混蛋!”
林冰兰加速返回警局,来到警局门口,刚刚走时还在地上的碎信纸,这会已经一片都看不见了。
一阵秋风吹来,吹的她额头发丝轻漾,她嘴上呢喃着:“被风吹的一干二净了。”
“也好,省得自寻烦恼。”
……
齐不扬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他还是下楼到小区对面的大排档用餐,回家洗了个澡之后就出门前往健身会所,西蒙德说,男人的外表没办法改变,但身材却是可以改变,男人身体的魅力比男人的外貌要更大。
对于齐不扬来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要强壮一点,否则恐怕打不过林冰兰,连自己的女人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能力驾驭住她。
他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直到自己肌肉酸胀,手脚发软这才离开,这种锻炼强度跟运动员差不了多少,只要持之以恒,就有很明显的效果。
健身之后,到酒吧喝上一杯酒是最轻松惬意的事。
他依然坐在那个灯光阴暗的角落里,叫上一杯酒,喝完这杯酒就离开。
大多数男人来酒吧的目的是猎艳寻欢,但齐不扬来酒吧的目的绝对只是想和一杯酒而已。
他一个人安静的喝着酒,没有女人过来搭讪,也许这个地方太阴暗了,没有人看见一个男人在这里,也许她们看见了,齐不扬的颜值还不足以让她们降低身段主动靠近过来。
当然男人就不可能来找一个独自饮酒的男人搭讪,除非来得是gay。
酒喝完,齐不扬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一个美艳的女人从灯光处走来,身穿一身贴身红色长裙,长裙包裹下的娇躯,修长优美,纤饱合度,胸襟双峰高耸,腰肢窄小,髋骨部位浑圆曲线夸张,却是一个让男人心荡神摇的性感尤物。
她漫步行来,透着一股华美妩媚,齐不扬看见她猩红的嘴唇,看见她诱人的美眸,看清了她的脸。
当她走近,一股幽幽香味入鼻,让他心旷神怡。
她笑着说道:“神父,你来了。”声音轻柔好听的让人酥软,就好像她的嗓子是天生的乐曲。
齐不扬道:“我来了,你来晚了,我要走了。”
红衣女人嘴角微微翘起,那红润的嘴唇弯的好像一片桃花瓣,“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她走到齐不扬身边,贴在他的身上,齐不扬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脯只有这一片红色的绸缎裹着,她的一条腿微微曲着前倾,膝盖刚好落在齐不扬的两腿.之间,齐不扬低头,看着红色裙幅在她纤腿的支撑呈现风过麦浪的柔和弧度,那红色绸缎却像湖面那般明泽。
在齐不扬低头的一瞬间,她的十指落在齐不扬的双颊上,指尖那猩红的指甲,冷艳而又妩媚。
齐不扬感觉她的身体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紧接着火红的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香舌轻而易举的钻进了齐不扬毫不设防的口中,纠缠,挑逗。
香软的嘴唇,透着酒香味的女舌,撩的让人迷醉,齐不扬只需享受这个火辣的热吻,什么也不用做。
唇分,红衣女人浅浅的笑容媚入骨髓,眼眸撩人风情如水荡来,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擦拭齐不扬嘴角的唇印,声音轻而软糯道:“你明晚再来,我依然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齐不扬没说一句话走了,不曾回头再看一眼这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红衣女人。
……
隔日一早,林冰兰刚进入办公室坐了下来,身上一阵酸痛,只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只有在那里才能如此畅快淋漓的挥霍身体的力气。
汤宝娴敲门走了进来,“林队。”
“什么事?”
“这个给你。”汤宝娴将一个袋子放在林冰兰办公桌上,就快速转身跑了出去。
“莫名其妙。”
林冰兰拿过袋子一看,却是一袋碎纸张,一封被撕了的信封,一张被撕了的信纸。
林冰兰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她昨天撕碎的信,不禁有些生气的骂了出来:“真多事!”
林冰兰拿了一本比较大的书放在面前,然后将这一小袋碎纸片倒在上面,昨天她撕了好几下,碎片足足有一百来片,当中还有一半是属于空白信封的。
对于做警察的她来说,要将一张撕碎的纸张复原,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并不困难。
林冰兰先将信封碎片挑出来,扫到一边去,然后似做拼图一般将一张张不规则的碎纸片拼和起来。
花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一张似裂着纹理的纸张在她面前,因为碎片不完全,中间破了几个洞,边缘也有两个缺角,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清楚这封书信的内容。
冰兰,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而你是个警察,你爱憎分明的性格让你对此更加深痛恶绝,我觉得就算我站在你的位置上竭尽全力的去体会你的感受,也无法完全体会,因为受到伤害的是你,而不是我。
但我知道我的内心,我那么做不是欲望在作祟,更不是想羞辱你,你不知道,当我在脱掉你衣服的时候,我感觉我不是在羞辱你,我是在羞辱我自己,在玷污我自己的品格,我当时和你一样难过,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
你和我的关系让你矛盾、为难、纠结、痛苦,你默默承受着想爱而又不能爱的煎熬,因为惊雪,你不知道该怎么做,那就让我来替你选择,让我来当这个坏到透顶的坏人,我来背负这个罪名,而你只是一个受害者。
我得到了你的身体,我要对你负责,当我的女人吧,你别无选择。
看完这封信,林冰兰更恨他了,因为他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打动她,让她醉倒在这充满诱惑性的语言中,为什么一封信他也要写的这么打动人。
她红着眼眶违心骂道:“混蛋,狡辩,借口,想的美!”
然后她站了起来,将这些原本是碎片的纸片再撕的更碎,似提醒自己一般大声喊道:“我不相信你!”
站在办公室门外偷听的汤宝娴吓了脸色苍白。
林冰兰一整天都无法专心工作,她一直想着齐不扬的事,想着那份书信的内容,每当她内心松动的想要相信齐不扬信中的每一句话,她就严厉的警告自己,他是个禽兽,他卑鄙无耻,他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但相信与不相信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里还牵挂着他,放不下他,只要他一出现,就可以轻易的搅乱她的内心,
下班时间一到,林冰兰就精力疲惫的走出警局,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疲惫,就好像好几天没有睡。
不经意间她看到齐不扬,他手里拿了一束鲜花,笑的如沐春风。
林冰兰心头一恨,他还敢来,他还笑的出来,可知道自己一整天因为他的一封信有多么难熬。
而且他还敢这么招摇!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同事指指点点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