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转身看了高徽墨一眼之后回头说了一句囊括全部内容的话:“很激进,但胆大心细。”
这会很多人手里还拿着这份手术方案再看,那表情如同正在品尝美味无比的美食,他们已经沉浸在手术方案中大胆创新,想法思路让人惊艳,豁然开朗,这绝对不是胡思乱想的,是有据可依的!
他们似乎忘记了此刻十万火急。
日本专家团这边也坐不住了,他们也以为这是法国人的手术方案,也想不明白约翰教授为何会放弃这手术方案,而选择他们的手术方案。
也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心肺联合移植比心脏移植风险性要更高一点,难度要更高一点。
其实在病人出现艾森曼格综合征之后,已经有不少人往心肺联合移植的方向思考,奈何没有确切的手术操作方法,这个思路一直未能展开。
按照这个手术方案施行手术,如果手术成功,那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问题是谁能做这个手术,甚至是这个手术能不能实际操作。
因为大家心理都清楚,艾森曼格综合症不适合手术,特别是像病患这样的重症患者,一旦施行手术几乎是百分百致命的。
桥本住吉和亚尔曼主动交流,看法相同,这个手术很成熟完美,但有一个问题,手术如何实际进行。
病人不能进行手术,再好的手术方案都是空谈。
高徽墨从这些专家的表情已经明白齐医生的手术方案征服了他们,甚至他们完全停止了讨论,而是陷入冥思苦想。
高徽墨知道该齐医生出马了,无声息的走出会议室,给徐百贤打电话。
房间里,听到手机铃声的徐百贤心颤了一下,待看见来电显示,接电话的手明显有些发抖。
齐不扬在医学专业上面有足够的自信,他在医学上面花了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可不是白浪费的。
电话中高徽墨言简意赅的表达清楚意思。
徐百贤惊讶的看着齐医生,突然他冲到齐不扬面前,激动道:“齐医生,你一定要救救犬子。”
“当然!”齐不扬应了一句,心中暗忖;“我一直这么想了,可你却一直不相信我,拒绝我。”
徐百贤迫不及待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齐不扬站了起来,特别申明一句:“全权由我负责,不管你有什么疑惑,不管别人有什么疑惑,都不准插手。”
徐百贤点头道:“好。”
很快就到了医院,高徽墨早早就在等待,前面带路。
齐不扬见到高徽墨,立即道:“我需要一个会议室。”
高翻译应道:“日本专家团和德国专家团都在会议室呢。”
齐不扬道:“我需要一个独立的会议室。”
高翻译有点不明白齐不扬的意思,“直接过去就好啊,为什么要另外准备一个会议室?”
齐不扬反问道:“我要准备手术啊,去哪边干什么啊?”
徐百贤愣了一下,问了出去,“齐医生不是要去会议室和日本专家团,德国专家团探讨手术方案吗?”
齐不扬道:“这会都什么时候了,还探讨手术方案,手术方案我不是做好了吗,刚刚还拿给你看了。”
徐百贤明显傻样,总觉得有些仓促和草率,“这样就直接准备手术了?”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齐不扬倒不介意多花的时间在这上面,可这会都什么时候了,徐一仁随时都可能死亡,哪有时间浪费在讨论纠结上面。
“是,明天早上九点手术如期进行。”
齐不扬的雷厉风行,说做就做落在徐百贤眼中,却感觉是草率决定下来,问了出来,“齐医生,是不是显得有点仓促。”也难怪徐百贤这么问,也没跟专家团开会,刚刚把手术方案拿出来,就说明天手术如期进行。
齐不扬提醒一句:“徐先生,我们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跟死神赛跑,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现在立即手术,拖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只是一言就把徐百贤给吓住了,突然看到齐不扬受伤包扎着绷带的右手腕,一颗心忽的高高悬起,“齐医生,你的手这样还能动手术吗?”
齐不扬淡道:“我心中有数。”
徐百贤又问道:“那你的身体……”
齐不扬怒了,沉声道:“徐先生,你现在每多说一句话,都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不想再向你解释任何东西了,你就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好,可以吗!”
徐百贤立即道:“好,我不再问了。”
齐不扬道:“我需要一间独立的会议室,手术过程需要一个助手,请董春申教授来开会,哦,把于和里医生也请过来。”
高翻译打断道:“现在?”
齐不扬沉着脸,“手术明天一早九点就要进行,你说呢?”
高翻译生怕触怒齐不扬,连忙点头,“我马上派人去把他们接过来。”
齐不扬继续道:“还要,我需要几个心血管科专业的护士,把手术方案收回来,拿到我的会议室去。”
齐不扬不打算和那些个专家团讨论了,人太多想法太多,反而变得复杂,影响效率,手术方案都定下来了,还把时间浪费在那上面干什么,而他将手术方案拿给专家团看,只是想借这些人的口,让徐百贤完全信任自己的能力。
宽敞的会议室,日本专家团和德国专家团等待某人到来,好就手术如何实际操作的问题,一起找出解决的办法。
在此期间,也陷入苦思,到底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避开艾森曼格综合征这个棘手的问题,实际操作手术呢。
等来的却是高徽墨出现来收走他们手中的手术方案,所有人一头雾水的同时,不时朝门口望去,很期待什么样的人走了进来。
高徽墨收了十几二十份,觉得差不多了,用英文说道:“大家都辛苦了,回酒店休息吧。”这是齐医生让她说的,否则她可没这个胆子擅自做出这样决定。
所有人明显以为自己听错了,亚尔曼问道:“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高徽墨重复一遍。
立即有人开口:“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高徽墨很认真的应道:“这不是玩笑!”说着转身要走。
在场的人倒没有被抛弃掉的感觉,只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徐先生放弃了吗?
这绝对不可能!
一个德国女医生见高徽墨马上就要走了,回过神来,快步追上拦住,问道:“拿出这份手术方案的专家团呢?”
其他人也很快回神,对啊,大家可都在等专家团过来,说明这个手术实际操作的问题,在艾森曼格综合征这个问题上,如何实际操作手术。
高徽墨说了一句:“你们都没有办法对吗,别人有办法,那就让别人来负责。”高徽墨说完疾步离开,齐医生还吩咐她很多事要去做呢。
会议室二十多个人很是茫然的安静了一会,亚尔曼开口问道:“不需要我们了吗?”
桥本住吉苦笑应了一句:“好像是这样。”
亚尔曼脱口问道:“那病人怎么办?”
却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病人该怎么办?他们有办法吗?手上倒是有一份看似行得通能够解决疾病成熟严密的手术方案,可没有人想的通,这手术如何实际操作,想不通,当然他们也就做不了了。
高徽墨已经让所有人回酒店休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会议室,桥本住吉先做了下来,再次翻开手术方案,陷入思考,如果他是主刀医生,按照这一份手术方案,应该怎么操作手术呢。
方案中倒是有明细说明手术操作全过程,可艾森曼格综合征的问题摆在眼前,按照方案所写操作,病人连围术期都过不了关,再者说了,这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哪里找一个适合受体,可供移植的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