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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浅笑低吟在唇畔,莫问世间痴情女。

清雅的厅堂内,娇媚的容颜,硬朗的身姿,都化作一抹笑颜在她的唇畔。

凝望的眼眸里尽是一片的释然,她浅笑低吟的煞那,一袭蓝衫的他眉头深锁。

仿佛听见她心底最后的一丝呐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含笑的容颜淡然的转过视线,在众人的注视下优雅的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安然的落下。

她淡淡的扫过每一张脸,最终与那坐在轮椅上的倾城男子相视而笑。

待到此刻,才听到蜂拥而至的赞誉声。只是于她,真的是想要的吗?

蓝远、秦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仿佛他们从未认识她一般,还有……坐在上席的他……今日真的发生太多他们不敢相信的事。

然,所有的疑惑相信会慢慢解开的。

“有请洛小姐。”

许妈妈突兀的叫声,终是引得满堂的疑惑,这位洛小姐是何许人也?

我含睨着一抹深深的笑容,想着这位洛小姐应该是……宰相家的千金,他的妹妹——洛翩雪吧。看来这场选妃现在是越来越有趣了,呵呵……她们怕是也知道吧。

厅堂内屏风后走出一位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怕是……袁怜伊都比之不及,如幽兰般的女子缓行至众人的面前,随即在唇瓣扬起一丝笑容,启唇说道:“翩雪恭请皇上、皇后娘娘安好!”

天启帝与皇后相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无须多礼了。”

洛翩雪施然的走至三位皇子的面前,启唇笑道:“翩雪拜见三位皇子。”

待一番问候后,她转身来到天启帝与皇后面前,躬身行礼之后,翩然的拿起一旁的琵琶,悠然的弹奏了开来。

如泣如诉的声音从乐器中缓缓的传出,像是女子的哀怨般久久不息,接着声音又在她的莞尔一笑间陡然的转为满心的欢喜,如春日的朝霞染红了天边。

眼前多了一抹灵动的身姿,她飘然的身形与之配合,白色的纱裙在她的舞动下,像是闯入人间的仙子,幽美的舞动着。

一曲终了,深深的震惊布在每个人的脸上,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我,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如此聪明。

“好,好,看来这墨玉朝的第一才女非翩雪莫属了。”天启帝一脸愉悦的赞美道,立刻引来许多人追随的赞誉声。

“皇上,也该让皇儿们说说话了。”皇后端正温和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天启帝自是明白皇后的意思,同意的点了下头,说道:“遥寒,清夜,苍御,你们想好了吗?”

三皇子明遥寒,他扬起一抹笑容,淡然的直起身,起步走下上席,来到众女子面前,最后他停在了梁如玉的面前,轻声说道:“父皇,皇儿喜欢笛声。”

天启帝听完明遥寒的回答后,含笑轻点了下头。

梁如玉羞怯的直起身,不敢直视着眼前笑的温柔的男子,低声说道:“三皇子安好!”

待三皇子选定了之后,天启帝看着一旁才回到自己身边的四儿子,说道:“清夜,去吧。”

明清夜一脸冷然的颔首起身,华丽的锦服随着他的身姿摆动,藏匿在袖口中的双手微微的握成拳,随着他渐渐的靠近,众女子在欢喜之余夹杂了一丝的紧张,盼望着他选中的是自己。

此刻眼中所见到的才是真正的他吧,一身的贵气,像是踩着一道阳光轰然而至,呵呵……清夜同学,以后……怕是不能这么叫了吧。

清夜同学,你又选的是谁呢?

我暗暗垂下了眼,掩藏了眼中的落寞,直到……眼前多了一双白色的靴子,我睁大了眼猛然的站了起来……

“你……”我微哑着嗓子,看着他冷俊的容颜,说道。

明清夜漆黑的瞳孔映着她苍白的面孔,他看见了,看见她眼底的询问,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在放开她了,不想再让她为另一个人伤心落泪。

他一向清冷的容颜,渐渐的展开一抹淡淡的笑颜,所有的光芒像是都被他收进眼底,只为她悄然的绽放。

“皇兄,我喜欢她!”一道突兀慵懒的声音响起,顿时将视线都转移了过去。

只见明苍御俊美的面孔笑的邪气,懒懒的走下上席,待与明清夜站在一起时,他伸出手指向我,说道:“父皇,我喜欢她。”

这下所有的人都被惊住了,任谁也没想到五皇子竟会和三皇子选同一个女子,这厢才子们都在感叹为何不选那美若天仙的洛翩雪,而那厢其它女子都按耐心中的嫉妒。

天启帝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入眼底,不看明清夜与明苍御,向着那个粉衣的人儿问道:“心惜,你选哪位皇子?”

殊不知他这句话问出的时候,引得蓝远、秦轩、雁风纷纷将目光紧盯着那三人。

他们都在心底想着,她会选择清夜吧!

绝美白皙的面庞,依然凝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像是与他丝毫无关一般,他的眼神穿过那两人间的缝隙,温润的眼眸闪过一道微光,修长的双手触摸着那废了的双腿,在抬首间他又是一副文雅的模样,手下的力道在慢慢的加深。洛梓浩冷静的面容在此刻有了松动,他疑惑的看着那个垂着头的人儿,想着她是哪里有如此大的魅力。直到现在,他依然不明白她为何每次都那么哀伤的看着他,第一次,她拿着剑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第二次她落落大方的莞尔一笑,然每次她都喜欢念那句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凝视她的面孔,想着他的十九年里是否遇见过她?

“我谁都不选!”突兀的声音在厅堂内响起。

天启帝面容略微暗沉,威严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垂着眼从他们身旁走出,亲身跪下,大声的说道:“我谁都不选!”

“叶心惜,你好大的胆子!”天启帝一脸怒容的嚷道。

厅内都被那道细细的声音吓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谁都不选。

蓝远等人见着天启帝发怒,急的想要出声说话,却被身旁的一只手拉住,他们看着那张温润的面容,压住了心中的担忧,退了下去。

“父皇……”身后他清冷的声音悠然的传来,我却僵直着身子不敢回头。

天启帝听见明清夜的呼唤,稍微的按耐了下怒气,出声询问道:“你为何不选?”

“皇上,可否先听完我的解释。”我低垂着头,向上方主宰着生杀大权的皇帝回道。

天启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随即行了礼,缓缓的说道:“皇上,今日请将臣女看做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子,而不是轩辕侯的女儿——叶心惜。”

我的这一席话又引起了一片的话语,我暗暗移过视线,就看见他眼眸深处的鼓励,温润的面庞并没有像别人般惊吓,果然……还是澜衣最了解我。

悄悄的将他的鼓励收进眼底,再次开口说道:“皇上可知一个女子一生最幸福的是什么吗?”

“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每一个女子最期盼的莫过于嫁一个自己心仪之人,相爱一生,不离不弃。想必臣女的这番感受,皇后娘娘定能明白。”

皇后庄雅的容颜多了一丝的愁容,曾经她也是如此般期望着自己的夫君,只是……他的夫君并不属于她一个人。

看着皇后娘娘不置一词,众女心里也多了一丝的共鸣,的确作为女子,她们只是想嫁一个心仪的夫君。

“难道朕的皇儿会输给那些凡夫俗子,不能给你幸福吗?”天启帝见着皇后的反应,更是恼怒了些。

“皇上,一个没有心的人还会要什么幸福吗?”我苦笑着说出这个笑死人的理由,对,笑死人……可是却又是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丢到了哪里?

我已经受够了爱情的伤,我不愿意在去经历什么爱与不爱,与其老是让它痛苦,不如把它丢弃在不知名的地方。

她原来……没有心!明清夜暗深的瞳孔布满痛楚,他该怎么找回她的那颗心。

没有心么?惜儿,你的心明明还好好的在那里跳动着,只是你不想唤醒它而已。他温润的眼眸垂下,让一排的阴影遮盖浮现在眼底的心绪。

“朕不管你有没有心,总之今日你必须在清夜与苍御之间选一个!否则,朕不知你叶家会是何后果!”天启帝已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恢复帝王家的霸气说道。

眼前出现爹、娘、大哥、二哥还有红绫姐姐,府里其他人的面孔。此刻的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闯了怎样的一个烂摊子。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爹娘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样想着,我终于鼓起所有的力气,开口说道:“皇上,我……”

“父皇,请答应清夜的一个请求。”他冷然的声音突然出声。

“清夜,你……”天启帝有些无奈的放缓了语气,急声的叫道。

“父皇,请不要逼她。”他跪在我的身侧,嘴里吐出这一句话。

我抬首看着他侧面的面孔,想着他为何还要救我?清夜同学,你不救我也可以的。

“父皇,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四皇兄才回来,你就答应他的这个请求吧。”明苍御在身后出声帮着求情说道。

“哼……好,看在清夜的份上,我不在逼你,自然也不会为难轩辕侯,但是你冒犯圣意,不可姑息。”天启帝威严的面孔,说出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的话语。

“父皇……”明清夜着急的出声叫道。

面对皇儿的相求,天启帝不为所动,转身坐下上椅,开口说道:“叶心惜,朕罚你在夙夜宫做一月的宫婢,你可答应?”

听着天启帝口中的处罚,众人才知皇上已是有心放过她一马。然夙夜宫不是四皇子的宫殿吗?

“臣女叩谢皇上恩典。”事已至此,我还能咋样,只能依言答应,否则……后果不是我能想象的。

“今日之事就到于此,你们也都乏了,先行回去吧。”天启帝略显疲态的说道,随后与皇后一起驾着御辇离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后背已然湿透了,风窜进来有些冷。

“惜儿……”他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担心的看着她。

我忙扬起一抹笑颜,朝他比了一个“v”字,随即见他皱紧的眉头松开,蓝远在一旁拉起我,口气凶恶的说:“林惜,你脑子是不是坏了,尽然公然抗旨,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轻捂着耳朵,朝他嚷道:“我不是还没死吗?”

“林惜,我真想看看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哼……”蓝远生气的一甩衣袖,走向一旁。

“远他只是担心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秦轩摇着他的那把破扇子,笑的那个惬意的说道。

“谁担心她了,轩你可别乱说。”蓝远不自然的咆哮起来,惹得秦轩和我相视而笑。

雁风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站在澜衣的身后。

我看着那边的蓝远、秦轩,和身边的澜衣、雁风,想着他们是真的担心我,所以才会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表达。

“清夜同学……”

厅外那抹清冷的身影,终是与我的视线相交后,转身离去。

谢谢你,清夜同学。

风中一声轻声的答谢,多了一丝不知的歉疚,她——脱胎换骨,至此才真正的成为叶心惜。

情之深许,然之可得,既然不得,不如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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