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水溶下朝后,对林岳说起了要带御医给黛玉诊治一事。林岳很是感激,拱手对王爷说到:“我替妹妹谢过王爷了。”
水溶笑到:“你还用和我客套吗?再说这可是昨晚贾宝玉提起的,你谢我做甚?”
林岳也笑着说:“宝玉的事我亦该谢你的,而且以后要你操心的事是不能少了,一切就都仰仗王爷了。”说完又是一揖。
水溶忙还礼,说道:“你我这交,何谈谢字?就是宝玉也的确是个可造之才,换做别个,我也是懒得管的。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带御医过去。”
再说黛玉,回到林家以后,很是兴奋了一阵子。无论是家里的环境,还是饮食起居等都和在家里时一样。几个丫鬟也是得心应手,很是知道她的脾气和习惯,竟也十分省心。哥哥嫂子更是不用提了,每日只怕自己住的不习惯,生活得不开心,尽量哄她高兴。尤其是三岁的侄儿,更是讨人喜欢,不但长的像个花骨朵似的,而且还是个小才子,出口成章呢。
黛玉没事时在房里看看书,闷了就逗小侄子玩耍一会。有时也在雪雁,春纤的陪同下,到后园子去走走。她最喜欢的就是那起秋千,有时候自己做上去荡一会,有时和雪雁一起荡,有时自己摇她们两个丫鬟,玩得很是开心。
这日黛玉正在后院荡秋千,忽然觉得头有些晕,连咳了几声,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也想起了在贾府的日日夜夜。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雪雁急得直跺脚,一边扶着黛玉,一边自责着:“都是我不好,见姑娘玩的开心就什么都忘了。姑娘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呢,这几日又这么兴奋,竟然没好好休息。”
黛玉说道:“没什么大碍的。这些年都习惯了,跟你有什么相干!”说着主仆三人就回到了黛玉的房间。雪雁忙倒了热茶来,春纤就要去告诉林夫人。黛玉拦住了春纤说:“这些小事不用告诉嫂子的,养个一两天就好了。”
此时她想起了宝玉,他说过自己吃了那些年的药,不但没有好转,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竟是不如多吃些饭。他还说要给她请个好的大夫的,宝玉,你在王府可还好吗?你说过的话,可还记得?黛玉想起宝玉,眼泪又掉了下来。
雪雁是早就习惯了,春纤却受不了了,转身就要去请医生。雪雁忙说:“姑娘历来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了。”
大家正说着,林夫人走了进来问到:“你们这是在争论什么呢?我来了都不说话了?”
春纤忙回到:“姑娘刚才有些不舒服,还咳嗽了一阵子,我说要去请大夫,姑娘说什么都不让,还说一直都是这样子的,雪雁竟习以为常了。”
林夫人拉着黛玉的手,埋怨到:“这是在自己的家了,有了事怎么可以不说?以前怎么样,我们管不了,现在我们却是不能不管的。可巧你哥哥刚才回来,让我告诉妹妹,说过会北静王爷要带着御医来给姑娘诊治的,特意让我过来跟妹妹说一声,妹妹也有个准备。”
黛玉吃了一惊:北静王爷怎么知道我身子不好?又怎么会亲自带了御医来?莫非是宝玉说了什么,还是——
林夫人见黛玉惊讶忙说到:“你哥哥和北静王私交甚厚,没事儿也是常来家里的,妹妹竟不用挂在心上。”
黛玉听了点点头,看来自己在贾府的一切,哥哥是早就知道了。
林夫人有和黛玉闲话了一会,见黛玉累了就回去了。黛玉歪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也就是那剑谱。她虽然没有拿剑试过一次,但是那里面的招数,动作,她差不多都烂熟与心了。她自己都觉得纳闷,自己怎么能看进去这样的书?
黛玉放下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见到一群歹人正在欺凌一个弱女子,黛玉想都没想就挥剑冲了上去。
正在这时黛玉被雪雁叫醒,说到:“姑娘快起来,北静王爷带着御医来了。”
黛玉忙起来,早有夏荷等过来侍侯。黛玉收拾停当扶着春纤来到外面,林夫人早等在那里了。为了彼此方便,黛玉和丫鬟在左边耳房里等着御医。
这里都准备好了,林岳才领着众人进来。那水溶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知道宝玉记挂着林妹妹,所以想着带了他来。又恐冷落他的师父,索性大家一起都来了。
林岳领着御医进了耳房,水溶让大家都坐下,早有小丫鬟倒上茶来。宝玉一个心思都在妹妹身上,可惜妹妹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心里很是着急。水溶和先生也是早闻黛玉的人品,也想见见真容的,可是谁也开不了口,只有羡慕御医的份儿了。
再说里面,御医很仔细地为黛玉诊视了一番,然后对林岳说到:“姑娘的沉疾已久,气血两亏,抑郁纠结,脾胃失调,饮食不佳,再加上肺热等,一时很难治愈,只得慢慢调养。”
林岳忙请御医到外面开了方子,命得力之人去抓药。水溶等人都为之叹息,才多大的姑娘,竟弄了一身的病。宝玉更是着急,恨不能代替了妹妹,宁可生病的是自己。
只有先生一直保持沉默。林岳很诚恳地对老先生说到:“先生您在江湖行走多年,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办法治愈我这妹妹。”
先生沉吟半晌才说到:“我是无能为力的,倘若是找到我师父,也许他能有办法,不过也不敢肯定的。”
林岳忙问到:“您的师父现在何处?怎样能找到他?我们立刻派人去找。”
老先生叹到:“家师云游四方,漂泊不定,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宝玉听了忙跪下说到:“师父请您告诉我,祖师的形容,大体都往何处,就是走到天边,我也要找到他的。”
大家都说使不得的,尤其是林岳,他可不能让宝玉去冒那个险。水溶也没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宝玉竟有这般胆识,尤其是他对林妹妹的那份情谊,更是另人感动。
众人正在这里议论,家人来请,林岳才带了众人来到前面的大厅。一路上,宝玉都缠着他师父要去找祖师爷。
他师父笑到:“自古佛度有缘人,若是有缘,你不找他也会来的,若是没有,你就是踏破铁鞋也是不中用的。”
宝玉也说到:“师父也别忘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我诚心诚意,就一定能找到祖师爷的。”说完宝玉也不去吃饭,就往出走。他的师父也不拦他,趁林哥哥不注意溜出了林府。他正在盘算往那里去找祖师爷,不小心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