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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石头果然名副其实,高大健壮,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毅,表情冷肃,一看就知道会是很大的挑战。我本来就没有想赢的心,一看到他,气都馁了。可是既然打了赌,我只好本着一颗负责任的心,唱做俱佳的把从古至今所知道的笑话讲了个遍。什么‘耳朵在此’,‘较岁’,‘出丑’,‘野兽先生’等,最后连神经病系列,小白兔系列都出来了,他依然不为所动。我很怀疑他得了面瘫,不然后面的人都笑成一团了,他凭什么这么镇定呢?

无奈,我只有使出互动型的新时代冷笑话,挑了比较经典的,道:“从前有一只小鸟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后来被猎人射了一箭,受了伤,可它依然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请问为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波澜不显,与我对视着,似乎我的话只是一阵风,左耳进就右耳出,他根本不予理会。这样的话就很难继续下去了,我回头看六王爷,他点点头,然后对石头重复我方才的话。

石头看着六王爷,六王爷说完后,他回头看我,很酷地道:“不知道!”

朝阳公主跳起来道:“我知道!我知道!它是被吓着了,伤了心,当然能自由翱翔了!”

闻言我脸一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接受能力强,朝阳公主已经被21世纪天马行空的怪异思维逻辑给污染了!

九王爷嗤笑:“无稽之谈!被箭射中了还能飞吗?荒谬!”

朝阳公主道:“又没说射中!”

汗,是我的错!我对小公主道:“公主,民妇的意思是,它被射中了。”

“……”朝阳公主张嘴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喃喃道:“那怎么可能……”

我很严肃地看着她道:“公主!”

“是!”见我这副表情,她也认真对待。

“那是完全有可能的!”我保持严肃,因为这样才有‘笑’果。

“为什么?”

她很不解,他们也一样,表情疑惑地对着我。

我扫了他们一眼,很认真,正经八百地道:“因为它很坚强!”

“嘻!哈哈……哈哈……”朝阳公主头一个捧腹笑倒。

连一向优雅地六王爷也忍俊不禁,背过身去,估计笑不出平日水准,所以不让人看。九王爷在错愕之后,大笑出声。其他人早已笑成一团,连旁边的侍女太监也早已背过身去,耸动着肩膀。我回过头看最应该笑的人,结果大失所望。他简直就是不动明王转世,不动如山,果然是坚不可摧的石头啊!

若不是他回了六王爷的话,我要以为他是聋子了!

我沮丧地来到六王爷的面前,道:“我认输了!”

六王爷止住笑,道:“少夫人不必失去信心,这块石头自控力很强,不止是你,只要他不愿意,谁也没办法逗他笑的。”

他的安慰让我心情好了一些,不过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听笑话时,还能选择笑,还是不笑吗?太强了!

此时天空就像我受到打击的心一般阴郁,坚硬的石头将军看了看,对六王爷道:“王爷,要下雨了,我们回程吧!”

六王爷点头示可,大班人马开始下山,谁知走到半路,雨突然大了起来。天色阴暗,山路都是枫叶更是倾滑,不得已大队停了下来。我们还有伞遮,可怜那些士兵,宫女太监,雇来的山民全被淋成了落汤鸡。片时,大风起,连我们也淋湿了泰半。不远处,一座桥在风雨中摇晃,我认出是上山时见过的桥。忽然想起那山民的话,我叫来麦城。

指着对面的山,问道:“你知道驻跸山吧?”

他点点头,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回道:“好奇!那上面有行宫吗?”一般皇帝都喜欢在有温泉美景的地方修建行宫,说不定那位前朝皇帝也在那里花过一笔钱呢!

“有。因为前朝禧宗喜欢那里,当时的城主搜刮民脂民膏建了一个行宫,不过至今已荒废百来年了!”

我讶道:“这么浪费?”行宫耶!就算比不上皇宫金碧辉煌,也富丽堂皇吧?

麦城叹道:“唉,禧宗第二次来的时候,当时的城主曾献上一位当地的美女,但那女子早已有了夫婿,不堪受辱便自裁了。听说自那以后,行宫便发生很多不幸的事,不久禧宗驾崩,前朝皇室更是视那里为不祥之地,封了行宫。最近也有樵夫说看见过一个红衣披发的女子在行宫飘走,更有的说,还听见阴森的笑声和幽怨的哭声,而头一个见到红衣女子的人已经暴死家中了。所以就再也无人敢靠近那里,当地的山民更是连提也不敢提。”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怪吓人的,子曾经说过,不语怪力乱神,但我自己的遭遇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所以不敢再把那句话挂在嘴边了,改成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本来想建议去那里避雨,顺便泡泡温泉,不过还是算了!

见我不语,麦城道:“怎么了?害怕吗?”

我老实地点点头,他笑道:“傻姑娘!我们又不住那里,怕什么!”

前面的麦寅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回头朝我笑了笑,大概意外我怎会这么胆小。

轰隆!秋雷乍响,滚滚而来,在山上更是震耳欲聋。一个侍卫过来对麦家兄弟道:“六王爷说要找个地方避雷雨才行,问问二位有没有地方可去?”

能容纳这么大堆人的也只有驻跸山的行宫了,麦家兄弟提议去那里,当然也提到关于它的传闻。雨打在树叶的声音很大,听不到两位王爷有什么高见,但九王爷的笑声还是听见了,敢情他是不怕的。那些山民一听说要去驻跸山,全都不愿意去,反正也用不着滑竿了,六王爷也就放他们离去了。

等麦城回来,我就问:“九王爷笑什么?”

麦城道:“我们跟王爷们提到红衣女子的事,六王爷说了一句‘女子美吗?美的话倒无妨!’,然后九王爷就笑起来了。”

这六王爷挺会改变气氛的,想必一些宫娥太监听了传闻害怕,他才故意这么说的。片刻后,拔队前往驻跸山。

行宫是在山顶的,过了桥,我们又要爬山,幸好这条山路没那么多枝叶,上山也比下山容易些。当写着龙泉宫的地碑出现时,个个都被行宫的森穆镇住了,看着围着它的岑天古树,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在岚山时看不到这座行宫的原因。这里,看起来真的很容易滋生邪恶!

大门的封条早已被人撕掉,半掩的门被风吹一吹,就像得了风湿症的老妪般‘咿呀’,‘哎呦’不断。石头和郝雨推开挂着蜘蛛网的门,我们往里一看,杂草丛生,居然有我一半高。

六王爷笑道:“看来要清理一下了!”

几十个侍卫拿着刀剑率先进去,边走还边打草,看来是怕有毒蛇藏在里面。接着又进去几十个仆役用刀割起草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清出一条道道来,这宫里的工作人员果然不一般,工作效率特高!

跟着打头阵的侍卫,我们进到内殿,虽然历经风霜,年久失修,但依然看得出,过去的辉煌。大殿的四根梁柱上分别写着‘汤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沐日浴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踪峥’。从诗中可见禧宗很喜欢这里的温泉。

主子们翘着二郎腿在大殿边暖身品茗边等奴才们整理宫殿,看着他们忙来忙去的,我至少脸红了一下,没有他们那样心安理得。我嫌闷,便请求告退,朝阳公主大概也觉得无聊便跟着我出去。孙嬷嬷帮她布置要住的宫殿去了,只有莹颖,彩娟,锦霓和仙云尾随紧跟。

“你在找什么?”朝阳公主见我在各个行殿探头探脑,忍不住问道。

“民妇听说,这里有温泉,想证实一下。”

“哦,那我也帮找!”她也吩咐莹颖她们道:“你们也找找看!”

温泉大半都是有硫磺味的,水温高的还有烟雾,我遵循着这两个特征,带着她们四处窜跳,再想到是可以欣赏岚山风景的方位,终于在汤泉阁被我找着了!

龙泉宫是就着山势而建的,汤泉阁也不例外。露天的温泉从山洞腾冲流出,在低洼处形成了天然池,池中有几块突出的石块,或可坐一人,或两到三人;池边有一玉亭,屋檐涵盖了大半的温泉池。茫茫大雨中,犹可见烟气氲氤,尤其是被挡住的一半,更是烟云弥漫,缭绕着玉亭,如看到仙亭般。见这亭子的人,心思颇巧,如此一来即使下雨也能泡汤,还能欣赏雨景,一举两得。

朝阳公主想上前探温泉,我忙阻止她道:“小心!温泉百年不用,周围可能有——”奇怪,怎么温泉周围没有苔污呢?难道这里不积苔污,池中浮垢自去?还是有人……不,不可能,没听到有人说发现烟火痕迹,也许这种腾冲式的温泉可以吧!

朝阳公主见我说了一半又不说了,问道:“有什么?”

“没什么,民妇担心蛇虫,不过好像多虑了!”

莹颖道:“小心点总是好的,公主,还是由奴婢试探水温吧!”

她上前伸手进泉中,瞬间就抽手,好像被烫到的样子。我也过去,她道:“少夫人,水有些烫,您小心点。”

“嗯。”我点点头,慢慢伸手进去,果然很烫,但谢蓝的体温偏寒,寒遇到热一下是很难适应的,可能不准。我忍着放久一点,慢慢地便不觉得那么烫了,估计只有40到50摄氏度之间,对不惯泡汤的人来说,这种温度最佳,可把我乐坏了。

我对朝阳公主道:“民妇想泡一下,公主要不要也试试?”

我和莹颖的反应不同,她有些犹豫,我笑道:“民妇先试,公主想好了再入泉也不迟。”

“好吧!那我们在亭子里坐。”朝阳点头道。

莹颖道:“公主,奴婢到入口处把风。”

差点忘了这茬,幸好莹颖想得周到。一泡在池中,我舒服得忍不住叹气,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见我似乎很舒服,几分钟后,朝阳也忍不住下水了。不久她的神情就变得跟我一样了。以前在网上看过有心脏病的人,泡汤要很小心,一般不可以超过十五分钟,所以我没有泡多久就出去了。朝阳是小孩心性,觉得一个人没意思也跟着出来。当我们在穿衣物,突然听到莹颖与他人的对话。

“莹颖姑娘,六王爷叫奴才来传话。”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公主忙着呢!”

“六王爷说,今晚在龙泉宫留宿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公主的。”

来人走了后,莹颖走了进来,我们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夜宿龙泉宫?想到红衣女子的传闻,刚穿好衣物的我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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