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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该死未死

今天是德博历85年3月1日,顺风港又迎来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一样的一天。隶属顺风港内贸港治安处的张成栋巡视懒洋洋的从自家床上爬起,和一头丧尸一样蠕动到了厨房开始翻腾起了家里的储藏柜,希望能找到一块面包或者一袋点心,可那脏兮兮的柜子里却什么也没有。除了几只偶尔窜出的蟑螂外,就剩下一个倒在里面的空酒瓶。

“唉……”张成栋睡眼惺忪的望着储藏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想我老婆啊。”

张成栋和他前妻在经过多年的恋爱后终于在4年前喜结连理,两人的日子开始还算凑活,但这张成栋婚后变得好赌不说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酒鬼,工作上也变得不那么用心,烂赌烂喝几年后败光了两人的积蓄外还给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他老婆终于忍无可忍的在今年1月份离开了他,除了卷走他所剩无几的财务外还留下了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祝你早日归西一类的。张成栋这糊涂蛋看见信后还开心了一阵,觉得老子现在可没人管了,只是没过多久就发现家里没了女人后日子是越来越难过。原本家里还有个老婆能鞭笞他那么一下,偶尔提振点精神好好干点工作,可老婆走后张成栋就只剩下赌博和酒精了。都说人走上坡路难,走下坡路易,张成栋自己的大伯,也就是他之前的上司因为贪污被革了职,新来的治安处处长是个学院派,行事谨慎,处事严明,对于张成栋这种不按时上班、不好好工作的员工往往是重罚加降职,本来是个小头头的张成栋也慢慢被贬回了自己刚入行时的职位,成了一名内贸港街头最常见的巡视。自己不好好工作还碰到了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顶头上司,张成栋的事业一落千丈,每月拿到自己手里的工钱也越来越少,但他却没有奋发图强,反而愈发的堕落起来。从最早的高级会所,到后来的小酒馆,再到昨晚的非法酒吧,张成栋的荷包越来越瘪,人也越来越烂,但为了能吃上口饭,他还是得穿上几个月都没有洗过的制服上街巡视去。

“号外号外!珍宝号失踪!海盗窝覆灭!”

刚走出门的张成栋正头晕着就听到街上的报童正在叫卖着手中的报纸,宿醉的人就怕别人大声嚷嚷,再加上小孩子那尖的不行的嗓音就更要命了。

“小毛子!”张成栋几步走到那报童的身后,对着那孩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别跟这瞎嚷嚷!”

“哎呦!”叫小毛子的报童被人从身后打的一踉跄,回头才发现是张成栋,“你这老酒鬼做啥!”

“不让你瞎嚷嚷!”

“我就嚷嚷!”

“你敢!”

“啊!!!”

张成栋见小毛子卯足了劲冲他大喊便赶紧捂住耳朵,抬起脚就要去踹这小子,而小毛子也机灵,往后一蹭便躲过了过去,随即风似的跑开了。张成栋见那小子跑了,嘴里骂着娘就要离开却发现地上有一份小毛子掉下的报纸,随后便把报纸捡起来随意翻阅起来。

“我去!”

张成栋看到报中关于珍宝号的报道后着实吓了一跳。按照昨天下班前的安排,所有内贸港治安处的员工都要在今日清晨抵达办公室报到,之后所有人都要去珍宝号的泊位进行治安维护,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成栋并不知道,只是几名老员工听上司说这是中心城下来的指令,貌似是船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现在这珍宝号没了,相比治安处上下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张成栋这么想着便赶紧把报纸往怀里一塞,顶着剧烈的头痛跑到了办公室。抵达治安处后,他发现那里根本空无一人,楼上楼下也一片寂静。正奇怪着,张成栋就听到会议室的大门被“咚”的一声打开,接着他的同事们便三五成群的走了出来,手上都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互相说着什么,张成栋见有人来了便赶紧应了过去想问个所以然。

“老李老李!”张成栋拉住一个40来岁的治安官说到,“出什么事了?”

“呦!”老李本正和身旁的同事说着什么,见张成栋来了便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戏谑,“这不咱大侄子吗!”

“什么大侄子!”张成栋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太多,“你们开会了?说什么了?”

“哼。”老李和身旁的同事对着冷笑了一声,“您现在还关心这事啊?”

“废话!我怎么说也是个巡视啊!”

“巡视?”老李的表情显得十分不可思议,“你是巡视?”

“你废什么话啊!”

“我废话?你要真是巡视,你也得有点诚信吧?要不你先把上次的酒钱还了?”

“啊……”张成栋听了这话身子微微往后一倾,看上去有些尴尬,“这……算了……我……我还是去问处长吧!”

“诶诶诶!你他娘别跑啊!”

张成栋没管身后的老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处长的办公室,见处长正在给几名队长布置任务。

“一队负责北部的海滩,二队负责内贸港的北区,三队负责南区,四队负责南部海滩,五队负责在各队身后进行人员检查,六队待命随时出动。”

“是!处长!”

六名队长听了命令后便齐刷刷的转身后离开了屋子,只留下了低头看文件的处长和一旁呆立的张成栋,张成栋见处长没注意到自己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嗯哼……”

“恩?”处长听到有人咳嗽便抬头去看,发现是一脸倦容、眼圈发黑的张成栋,“哦,是你啊。什么事?”

“处长……”张成栋见处长有了反应便赶紧凑过去,“嘿嘿……不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恩?什么事?你刚才没来开会吗?”

“我……额……我家里有点事没赶上,嘿嘿……”

“嗤,”处长不耐烦的滋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回去问你队长去!”

“队长?”

“废话!你连自己队长是谁都不知道了?喝糊涂了?!”

“可前几天您不是把我从二队里调出来了吗?”

“啊对……”

前些日子张成栋随着整个二队趁着夜色出动,去港区里面抓捕一批偷窃货物的盗贼。本来大家都按照方案到位了,但这张成栋却在出任务前喝的烂醉,也就根本没有守住自己的位置,因而让几名主犯抓住漏洞跑了出去。第二天,二队队长气呼呼的向处长报告了前一晚的事,说要么让张成栋离开二队,要么他就要辞职。处长没有办法就只能先随了那位队长的意,而张成栋现在也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分队了。

“那你……那你今天休息吧。”

“休息?!”张成栋听了处长的话一下子嚷嚷了起来,“大家都出任务你让我休息?!”

“怎么?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陈克凡!你可别太过分了!要不是我伯父,你能……”

“就因为你伯父我才没让你滚蛋!”处长陈克凡右手猛地拍了桌子一下,随后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便尽量冷静了下来,“张成栋,你也别太过分了。要不是因为老处长拜托我给你留口饭吃,像你这样的废物哪能继续呆在我的手下?你要是还想呆在这就给我回去歇着,等这边忙完了我再安排你的事情。”

张成栋见自己把处长惹毛了便也不敢说话了,只得悻悻的离开了屋子,蔫头耷脑的往家走。正走在路上就见到几个孩子正在往海滩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唤,显得特别兴奋。张成栋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跟了过去,到那后就发现原本干净的海滩上多了一艘破烂的救生艇。他先是几句吼走了围在船边的熊孩子,之后便围着这艘救生艇仔细端详了起来。

“铁003……”张成栋在救生艇的外侧看到了这么一行文字心里觉得有点眼熟,正这么想着便突然灵光一现,“报纸!”

张成栋赶紧掏出了怀里的报纸,前后翻腾了一阵后找到了关于珍宝号的报到,然后在最下面的注释里找到了关于珍宝号的一些情报。

“珍宝号,核定载客800人,固定航线为顺风港至东风港……顺风港船厂出产,于德博历81年1月1日下水,代号铁003……”

“就是这个!”

张成栋看见这文字后激动的跳了起来,心想老子这会捞着大的了,这救生艇上肯定是从珍宝号上逃出的乘客。这么想着他便爬进了船内打算一探究竟,可船上的情况却与他的想象有所不同。张成栋首先注意到的是遍布在船上的血迹,接着又在船舷和船底发现了好多划痕,看上去这上面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既然这船能到顺风港就说明船上肯定还有生还者,只是不知所踪了,他当即决定赶紧返回治安处报告情况。张成栋刚拐进一个小巷就被人从背后使了一记闷棍,接着便晕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张成栋伴着剧烈的头痛勉强睁开了眼睛,可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绑了起来,嘴也被塞了一堆布条子,不管怎么努力都喊不出声来。

“别瞎动弹!”

张成栋正挣扎着就听到有人喊了这么一句,接下来一个圆滚滚的大汉持着短刀从暗处走出。

“恩恩恩!!”张成栋嘴里想问对方是谁赶紧放他下来,但是嘴里的布条把他的舌头卡的严严实实,除了发出一些咕噜不清的声音外啥也没有。

“你说甚?”大汉说道。

“大当家,”一个青年跑了出来,凑到了那个大汉身旁,“咱堵着他的嘴呢,肯定说不了话啊。”

“啊对!”大汉走近张成栋后伸手要去取他嘴里的布条,“俺取出来你可别吼……”

“救命啊!!”

张成栋嘴里的布条刚被取出来,就听到他一声巨吼,他身前的大汉和青年则是被这声音震得捂住了耳朵,随即大汉抄起手中的短刀死死的顶住了张成栋的喉咙,两只大眼恶狠狠的盯着他。

“俺他娘的说了不许吼!不想活了吧你!啊?!”

张成栋被脖子上冷冰冰的刀刃吓得差点尿裤子,嘴里的话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这****的,”大汉见眼前的人不叫了便把刀放下,“再叫我就一刀砍了你!”

张成栋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点头,一旁的青年则是一边安慰大汉叫他冷静点,一边端了一碗水过来给张成栋喝。

“渴不?”

青年一边端着水,一边满脸微笑,看上去十分亲切,而这张成栋昨晚宿醉后就一直渴得要命,再加上晕了这么久,嘴里干的直冒火,见了眼前的水恨不得赶紧扑过去。

“渴!我渴!”

青年听了张成栋的话便把水送了过去,见对方喝下了水后便又开始发问。

“你叫啥?是干啥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张成栋喝了水后好似复活了一般又牛气了起来,但当他见到那大汉的两只牛眼和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刃后便又软了下来,“我叫张成栋,是个巡视。”

“甚巡视?”

“巡视就是……咳……就是这里治安处的小兵……咳……”

说话的人正坐在暗处,张成栋循着声看过去却怎么也看不清便作罢。

“那这巡视能帮咱不?”

“应该能……咳……至少能指条路……咳咳……”

张成栋见那大汉和暗处的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便又赶紧问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绑架我?”

“我们想请你帮个忙。”青年笑盈盈的说道。

“帮忙?”

“对!”大汉又凑了过来,晃了几下手里的刀像是在吓唬张成栋一般,“俺们想让你带俺们见个人。”

“谁?”

“王子林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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