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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绝活柴火炼丹

“啊!”西门生惨叫着摔到地上,青莲距离地面不高,但也将西门生摔得七荤八素,西门生却跟没事人似的,嬉皮笑脸的站起身,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抬头贱兮兮的望着无花说道:“秃驴,原形毕露了吧?生爷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儿!以后别憋着了,多他娘地累呀!”

无花对着问天和蛮子双手合十,“两位施主,有缘再见!”

无花一挥衣袖,将问天和蛮子送至地面,然后法相庄严的盘坐于青莲之上,口中默念戒嗔经,驾驭青莲快速离去。

西门生朝着离去的无花不停地挥着手,“小花,慢走啊!改天一起喝酒刨妞啊……”

问天抬腿就是一脚,“你是不是天天闲的蛋疼?”

西门生揉了揉屁股,嬉皮笑脸的挽住问天的胳膊,“老板,咱俩打个赌,我赌这个小花和咱们是一路人……”

三人回到苏府,问天便前往厨房帮忙,顺便将给陈姨买的礼物带了过去。

陈姨现在是越来越喜欢问天,一个劲的叨咕她要是有女儿,一定会许配给问天……

三人吃过晚饭,便躺在床铺上休息,等苏府的灯光全部熄灭后,问天才拿出购买的灵草,准备炼丹。

“门生,你带蛮子去门口守着!”

西门生将装满灵草的储物袋扔给问天,“你确定身体没事?”

“没事!”问天将所有灵草分拣归类,“青灵参、千金藤、云霖花、元芝草这几味主药还是太少了!”

西门生倚着门框,嘴里叼根草,“我问了几家丹药商铺的伙计,他们一般都在月初进货,中旬补货,等中旬的时候,我们再去商业街搜刮一遍。”

问天取出十颗火属性的红色晶石,按照特定的方位将十颗火晶石摆好,然后取出丹炉,架在十颗火晶石上方。

问天所用的丹炉是最普通的九孔丹炉,丹炉内的阵法也是最简单的聚灵阵,这种丹炉也只能炼制九转以下丹药。

问天仔细检查了一下丹炉和灵草,一切都没有问题后,问天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木柴,放在十颗火晶石中央。

在木柴被点燃的刹那,十颗火晶石发出强烈的红光,并相互连接形成五芒星的形状。原本微小的火苗被火晶石的灵气加持,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火光。

西门生瞅了一眼升腾的火焰,撇撇嘴,“炼丹本有三火:灵火、地火、天火。现在又加了一火——柴火。只可惜这世间能用柴火炼丹的也就你问老板,这可是绝活!这要是被其他丹师看见,百分之百跪了!”

问天神情专注,根据火焰的颜色和丹炉的温度将配比好的灵草有顺序的放进丹炉,并根据草药的特性不时的添柴撤柴,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这已经完全不同于普通丹师的炼丹,丹师炼丹一般分为五步:

第一步,选材。选材就是识别灵草的年份、药效。因为同一种灵草,即使是同样的年份,也会因为产地的不同,气候和土壤等自然因素的差异,药效也会有细微的差别;这就需要丹师仔细甄别。

第二步,丹方配比。这一步要求丹师根据丹方,选择灵草,灵草药效配比均衡与否,直接关系着丹药的品质。这就类似于木桶原理,若其它灵草药效基本均衡,一种或几种灵草的药效却非常低,会直接导致丹药品质的下降。

第三步,炼丹。每一种丹药的炼制,都有其固定的规律,这一步最简单也最难。说简单是因为灵草投放的顺序丹方上皆有标注,按照丹方规定的顺序投放即可。

说难是因为不同灵草所需的火候不同,炼丹的不同阶段,对火候要求也不同,稍有差池,一炉丹药便会成为废丹或者毒丹。火是最难控制的,尤其是野性难驯的地火和天火,这就要求丹师必须有极为精准的控火能力。

第四步,淬丹。淬丹也称洗丹,这一步是祛除丹药杂质的关键一步,关系着丹药品质的升降。

淬丹分为两步:一是丹劫淬丹;二是吸纳天地灵气养丹。

淬丹是丹药分转最重要的依据,天地轮转,一转为一劫,为一轮回,为一圆满。

丹药是所有丹药的统称,也是九转以下丹药的称呼,九转以内的丹药只需天地灵气养丹,不会产生丹劫,以丹药上的丹纹数区分转数。

灵丹以六六三十六转为界,九转以上,三十六转以下皆为灵丹。

九转以上,四四一十六转以下为下品灵丹。十六转以上,五五二十五转以下为中品灵丹。二十五转以上,三十六转以下为上品灵丹。

中下品灵丹一般不会产生丹劫,只有上品灵丹才会引来丹劫,以灵丹上的丹纹和劫纹来区分灵丹品质。

王级丹药以三十六转和八十一转为界,七七四十九转和八八六十四转是划分王级丹药上中下三品的分界线,以劫纹来区分品质,无论哪种品质的王丹都会引来丹劫。

皇丹以八十一转和一百零八转为界。八十一转为始,每增加九转是划分皇丹上中下三品的标准,皇丹的丹劫极为可怕,稍有不慎便会丹毁人亡。

圣丹一百零八转,能炼制圣丹的丹师都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在九州屈指可数。而能炼制一百零八转以上转数圣丹的丹师更是凤毛麟角,从古到今,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因为圣丹已属逆天之丹,丹劫具有毁天灭地之威,每增加一转,丹劫的威力将成倍增加,这已不是炼丹,而是在玩命了……

至于传说中的三千转仙丹,那也就是一个传说……

丹师是统称,丹师亦是根据可炼制丹药的转数划分为:丹师、宗师、丹王、丹皇、丹圣、夺天师六境。

第五步,起丹。起丹是炼丹的最后一步,起丹时,若没做好准备工作,具备灵性的丹药非常容易被外界的浊气污染,不仅品质会大打折扣,严重时,药性都会发生改变。

问天炼制的补元丹,虽然是补元丹的丹方,但是灵草投放间隔的时间和火候的调节完全没有遵照丹方的规定,全部都是随机应变,因时制宜,这种随心所欲的境界那可不是一般丹师能做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透支严重的问天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将最后一颗灵草扔进丹炉后迅速封炉。补元丹炼制到这一步算是基本完成了,只剩下最后的淬丹和起丹。

问天长呼了一口气,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淡盐水,小口慢饮,直到身体恢复些许力气,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准备好的浴桶旁,“你和蛮子先睡觉吧,明早日出起丹时我再叫你。”

西门生心疼的看了一眼疲惫的问天,然后拍拍蛮子的肩膀,说道:“蛮子,睡觉了!”

问天慢慢脱下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光着屁股跳进装满热水的浴桶,闭着眼睛准备休息,但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今天遇到的白衣女子。

问天有些烦闷,起身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开门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的繁星,眼神深邃而忧伤……

一阵微风袭来,一曲忧伤的琴曲随风而起,如泣如诉,婉转忧伤,既有对过去辉煌的缅怀,亦有对命运不公的挣扎和愤怒……

问天听闻琴曲《逆流》,泪流满面,这首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琴曲,瞬间摧毁了他记忆的堤坝,一些人,一些事奔涌而来,无法阻挡,悲伤逆流成河……

不知何时来到院中的西门生,并没有上前安慰问天,他知道问天深埋内心深处的懊悔,需要一次畅快淋漓的宣泄……

低沉而肃杀的箫音响起,箫音承接了《逆流》的思念和悲伤,但箫音中比思念和悲伤更多的悔恨和歉意。

低沉肃杀的箫音仿佛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波澜壮阔却又无比悲壮的故事。

故事中一群为了自由而战的战士,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舍身忘死,奋勇杀敌。

一个战士倒下了,身后的战士冲上去,冲上去的战士倒下了,他身后的战士继续冲上去,战士的鲜血和敌人的鲜血染色了大地,在夕阳的余晖下,五颜六色的鲜血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胜利在望,战士们却突遭背叛,愤怒,挣扎,绝望,覆灭,不甘,苟活,隐忍……

西门生突然夺下问天手中的竹箫,拽着问天快速回到房间,然后关上门,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屏气敛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到十息,苏府的后院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从后院而来,行至问天刚才所站的位置,沉思了片刻,然后疑惑的扫了一眼东厢房紧闭的房门,便转身离去。

西门生确定来人离开后,才站直身体,长舒了一口气,“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问天以恢复了平静,“没事,睡吧!”

西门生疑惑的盯着问天,“不对,保证有事,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一首琴曲,情绪就失控到这种程度!”

“只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而已……”问天走至床铺,直接合衣躺下,不时,便传来沉睡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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