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人影,张一川心里对中原的好奇更甚,那潇洒的剑法,放荡的作风,自由自在的侠客身影深深的烙在其心里,久久不散。
“喂,你傻了啊?”
身旁多兰见他这幅模样,不禁拍了拍其额头,问道。
反应过来的张一川白了她一眼,骂道:“你才傻了呢,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去中原,我要做个像酒剑仙一样的大侠,朗朗天地,任我遨游。”
“哈哈,就你?先过了张叔叔那关再说吧。”多兰不以为然,打趣道。
“哼,我一定要和阿爸说,我一定会去中原,到时候就能离你这泼妇远点了。”
说罢,张一川小跑像家里帐篷方向去。
“死小川,这么想甩开我,整天欺负我,我看你能不能去。”
多兰气的满脸通红,也是追了过去。
“不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草原,哪也别想去,我迟点就场主提亲,你娶了多兰好好的过日子。”
帐篷里张昊然听到儿子说去中原的想法,勃然大怒,立刻拒绝。
“不行!”
“我不答应!”
张小川和多兰二人听到提亲,当即开口,互相瞪了一眼,谁也不看谁。
片刻,张小川见父亲满脸怒容,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又想开口,可是自知没什么希望,却看向母亲青衣,“阿母,我真的想去中原,草原我都呆了十八年了,如今我长这么大了,也想出去闯荡一下。”
“你帮我求求阿爸呗,我知道你对小川最好了。”见青衣不说话,张一川继续说道。
“小川,十八年前我和你父亲来到这草原,就是不想你受中原之事影响,可以快乐的生活下去,你现在却想着回去中原,别怪你父亲这么生气,我也不会答应的。”
青衣无奈,只能安慰道。
“什么?阿爸,阿母,你们说,十八年前来到草原,难道我们是中原人?”张一川听到母亲这么说,心中震荡,一直以来,张昊然和青衣为了逃避往事,不再踏足中原,从来没有告诉过儿子和他人这件事,只有牧场主知道此事,然而今日一川却提出要回二人心中是非之地,无奈之下,也只能说出口。
“恩,我和你父亲都是中土人士,十八年前为了你和我二人可以在一起,不惜背离师门,远走他乡,来到这蒙古草原,心中也曾决定,从此不会再踏足中原半步,所以你也就别想着再去了,中原是非之地,人心不比这草原淳朴。我们怎么舍得你去冒险呢?”
“此事再也别提,我不会答应的。”
张昊然也是补充说道。
张一川听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十八年来,自自己懂事那刻开始,都是在这草原度过,一直以为自己是蒙古人,而现在却知道自己是中原人,更离谱的是,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正是自己的故乡,怎能不激动和心中震撼。
“阿爸,阿母,你们也说了,我们是中原人,难道你们想我一辈子都不回故乡么?”以前可以说中原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想法,但今天再遇白青云,见识了那潇洒走天涯的豪情,这个想法更无法平复,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来说,谁没有过一个大侠梦呢。就要付诸行动,却被阻难,怎能甘心?
“哼,不回也罢,休想我同意。”张昊然怒道,当即出了帐篷,门外传来马嘶。
青衣摇头,也是出门离去。
只留张一川和多兰二人在帐篷里。
“我说的吧,想去中原,先过了你阿爸这关。”多兰却是玩笑道。
张一川懒得理会他,独自玩着茶具,突然嘴角上翘看向多兰调笑道。
“去不去是我的事,你在这幸灾乐祸个什么,这么晚了,还在我家,孤男寡女,是不是想真的嫁给我啊?”
“不要脸,谁要嫁给你,乌龟王八蛋。”多兰听罢,小脸通红,嘴里骂道,夺门而去。
张一川笑得更大声道:“哈哈,我是乌龟王八蛋,你要嫁给我,那你就是乌龟王八蛋他媳妇。”
“混蛋。”
门外多兰大骂着远去。
张一川脸上笑容也是慢慢消失,转为郁闷,阿爸为什么这么反对自己去中原,真不甘心啊。
此时帐篷被掀开,一个人头探了进来,看到张一川,笑道,满脸的憨厚之意:“小川,我可找你好久了,怎么又惹多兰生气了啊?”
这人是和张一川,多兰一起长大的,这片牧场有名的大块头,天生神力,人倒是老实,就是经常被张一川和多兰骂作傻大个。
“多吉,你这么晚找我干什么?”张一川见来人,问道。
多吉走了进来,派自倒了杯茶道:“你还不知道啊?大汗要举办勇士大比,选出草原最厉害的勇士,赐予金刀,更能迎娶央金公主,做我们大蒙古的金刀驸马。”
“哈哈,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这小身板,你不会还要我参加吧?”张一川有些无语,草原勇士大比,金刀驸马,自己可想都懒得想。
“再说了,你这个傻大个,谁不知道你是我们这片牧场最有名的大力士,你去就行咯。”张一川接着说道。
多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肯定会参加,但是你是我兄弟啊,我来是找你和我一起去的,看看热闹也好啊。”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呢,我就和你一起去,顺便帮你把把关,看看大汗的公主到底长个啥样,别到时歪鼻子斜眼,那我看你也别参加了,娶了她,晚上做梦都睡不着吧,哈哈。”张一川捂着肚子笑道。
多吉也有些无奈道:“瞧你说的,央金公主可是我们草原出了名的美女,怎么会歪鼻子斜眼呢。那就这么说了,一个月后,勇士大比,我们一起去。”
“好。”张一川之前的郁闷瞬间抛开,拍了拍多吉肩膀点头道。
“那我先回去了,别忘了一个月后,我也得加紧回去练练了。”多吉见他答应,也是开心,起身离开帐篷。
张一川无奈,心里笑道:“你还要练啊?再练就真是傻大个了。”
牧场外围一处山地,此时张昊然正独自坐着,看着眼前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青衣也是在一旁。
“好啦,有什么好气的,小川他现在不小了,心里有些想法也不为过,要他和我们一直呆着这草原,也是难为他了。”
许久,青衣出声说道。
张昊然回头看了妻子一眼,将外衣脱下为其披上,起身遥望茫茫黑暗中的草原,远处牧场灯火寥寥,叹了口气道:“唉,我两就是为了远离那是非之地,才不远离开故土,来到这里,就是希望一家平平安安,小川他也能过些安稳日子。谁想,这小子,却突然要去中原,你叫我如何能答应,心中如何不气?”
“真人,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小川这么想,也是他自己的路啊。你也别这样,气坏了身体。”青衣继续安慰道。
“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安好。”张昊然听完,心中思绪万千,轻轻道。
“哈哈,荡剑为红颜,武当张大侠当真好气度啊。”
一道笑声传来。
“谁?”
父亲二人当即起身,心下震惊,喝道。
这时一人影走出,背负长剑,手中葫芦往嘴中送着酒水,满脸笑意不止。
郝然便是今日张一川所见之人,酒中仙白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