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一屁股坐到我面前,淡淡的道:“不是我打的,你仔细看看,我打的能搞的跟狗啃一样?”
我好奇心起,打量着这只土豹,致命的一下是在脖颈上,喉管都被撕断了,血肉模糊处,还在汩汩的冒着血,身上的皮毛被撕咬的斑驳不堪,成片的锦毛被撕掉,几乎全身上下都是用利器划出来的伤口。
“谁干的,弄的跟**现场似的!”
牛铃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的查看了豹子的生殖器,接着道,“果然,是个母豹子。”
我看的有趣,打趣道:“搞什么,弄的跟法医鉴定现场似的。”说着也上去摸了摸毛皮,心说,小个子一定心疼这张毛皮了。
小个子还是淡淡的道:“别摸了,小心有什么传染病,那东西确实像得了什么病。”
“什么?真的是那怪物干的!****,够暴力的。”牛铃像触了电似的赶忙缩回手。
小个子道:“幸好它没来得及攻击你,不然你可能也架不住它两下。这头倒霉豹子半道上跳出来挡住了那怪物的路,直接被秒,迅捷无比。”
我道:“你也不给它来一箭,救救这可怜的豹子。”
“谁说我没射了,你看看。”说着他把背上的箭囊解开,递给我看。本来满满的一壶箭,现在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支,也就是说小个子这一趟追击几乎射光了所有的箭,而那怪物却还是逃掉了。
小个子接着道:“这剩下的几支还是我回来的路上捡起来的,我已经弹尽粮绝,射出去的箭全都被它避开了,再追就真的毫无胜算了。他娘的,我越来越觉得这东西和我是同类。”
牛铃奇怪道:“这个很奇怪吗,我也看出来了,那玩意确实不是猴子猩猩什么的,两腿走路的不是同类是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它和我一样,应该是一个猎人,而且是个很高明的猎人。只有这种人,才会如此熟悉某种动物的弱点,也只有这种人才晓得听声辨向。只是它这个速度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人类的身上。你们觉得我的敏捷性怎么样?”
牛铃大手一挥,道:“论力量,我是兰博,你是汤姆克鲁斯;论敏捷,我是大象,你是山猫!”
我也手一挥打断他道:“没让你夸自己,都什么跟什么啊。应该这么说,论敏捷性,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我见过的头号猛男外加绝对男一号,想想你刚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壶箭都射完了,这足以证明你的速度之快,绝对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你就是你同类自信心的粉碎机,你就是我的天神下凡,你就是……”
小个子毫不客气的一脚踢过来,道:“去你的!还是我自己来评价比较中肯,我有上佳的身体条件,有极好的天赋,加上我从小刻苦的训练,我自认为方圆百里内的猎人,没有一个能达到我现在的高度。我觉得那怪物,它要是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这样逆天的敏捷性。”
我弱弱的问道:“那你是不是人,在我眼里你也不是人。”
小个子点点头道:“没错,也许正如你所说,是我的见识太少了,没见过更强的人。知道吗,我和它一比,优越感粉碎的连渣都不剩。”
牛铃宽慰他道:“这也没什么,每个人总有他的极限,极限之外的事,再富丽堂皇,都已经不是他该想的事。钟少说的没错,论力量你们在我面前也是粉碎的连渣都不剩。”
我把小个子踢我的那一脚回踢给牛铃道:“少******接我的话头给自己戴高帽。力量大,你力量大看到熊瞎子怎么没见你有胆气去抱一个?”
我们的开解显然无法消除小个子的疑惑,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眉头紧紧的皱到一起。
牛铃叫道:“尽力了,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也不用自怨自艾,如果你说那东西不是人,我也不会抵触,因为我深信人类的知识只是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科学什么的,解释不了的海了去了,牛顿到最后还对科学失去信心,改研究上帝了呢!”
我看他说的越来越没边了,赶紧打断他,道:“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再不抓点紧,太阳都要下山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上面那棵紫杉的觊觎之心还是很能激发他们俩的斗志的。听了我的话,他们都齐刷刷的跳了起来。
牛铃埋怨道:“小个子你他娘的不厚道啊,既然知道那上面光滑的连苍蝇都停不住,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费力气?”
“一来为了治一治你目中无人的毛病,二来也好刺激刺激你,激发你所谓的第一选择,让你脑洞大开。”小个子悻悻然道。
“好吧,我知道错了,现在你能说说这里大概情况了?”牛铃拍拍手上的灰尘,无奈道。
小个子道:“这两座绝壁高度在四百米以上,其中右边这座几乎是垂直的,左边这一座微微有点角度,攀爬起来还是有很多的下脚点,但是因为背阴,前半段石壁上长了很多苔藓,比较湿滑,到上面就好很多,以你们的身手,那就是一条坦途。”
牛铃亮了亮他的肱二头肌,爽朗的笑笑道:“那是,这可绝对不仅仅是摆设。就这么办,从这边上去,到时候再想办法飞过去,就当是练练手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惨然道:“你们这是故意在消遣我吧,还坦途,等下小爷我摔下来只怕是一条坦途。”
牛铃同情的拍拍我道:“钟少啊,你呢找错对象比较了,我们俩是你能高攀的么,不过跟一般人比较,你的鸡翅膀还是很有看头的。”
小个子冷冷的道:“钟少,你平时也没少练,不用对自己的能力妄自菲薄,你只是卖相不好,内在还是很不错的,正好趁此机会检验检验。”
他们的话激发了我的斗志。我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首先开拔,不忘甩一句:“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牛铃甩开膀子紧随着我开始攀登,接着道:“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小个子最后一个上,轻巧如猿猴,几下就超越了我们,口中念道:“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一如小个子所说,底部的一百米是最难攀爬的,岩壁上苔藓很多,不过天气干燥,并不是特别湿滑难爬,饶是如此,也还是险情不断,当然大多数是出在我身上。我们互相帮衬着,数小时之后我总算是不辱使命成功登顶。
牛铃一看之下,大喜过望,道:“不上来不知道,一上来他娘的果然是一片坦途,你们看,这座山峰比那边的明显高出不少,只要架一条索道,咱们就可以滑过去了。”
小个子道:“没错,我的箭怕是派不上用场,太轻,绝对不可能带动绳子。”
牛铃胸有成竹道:“简单啊,看我的吧。”
他拿出百米登山绳,对折后,物色了两块重量差不离的石头,绑在绳子离对折处大概三四米的地方,让我们俩拉住绳子两个头,尽量扩大角度。一切准备完毕后,就看他站在涯边,把绳子放在身体外围,然后双手各拿一块石头,轻轻巧巧的同时一丢,散开的绳圈稳稳的套住对面峰顶的一棵半大的松树上,尽全力试了试松树吃不吃力,最后把我们的两个绳头系好,然后把这个绳结换到对面,再将绳索套进身后的一棵松树上打了一个活扣,拍拍手道:“大功告成,就是这么简单。”
牛铃一刻不停,从背后摘下弓,卸掉弓弦,包上一件衣服,直接往绳索上一挂,脚下一个助力跑,顿时就向对面飞了过去。奇怪的是越临近终点,速度越慢,最后稳稳的停在了松树前,向我们俩直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