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喘定之后立刻开始分工布置,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完成了所有的布置。然后围坐在没有点燃的篝火堆边,把所有吃的喝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吃的几乎都吃了个光,骨头渣子丢了一地。吃饱喝足,把三四瓶烈酒都倒进篝火堆里,把空瓶子随手一丢。我,牛铃,古教练就以篝火堆为圆心,以二十米为半径的圆形内分别上树埋伏。
就听牛铃在离我三十米左右的树上连打了三声夜猫子一样的暗号。马上我就看到篝火堆亮了起来,接着四个帐篷里的风灯也亮了起来!我看到四个帐篷里的人影或坐或卧影影绰绰的显现出来。我好奇自己的帐篷里的坐着的人影是啥样子,就定睛细看。我就看到小个子又拿了几瓶酒,在每个帐篷里外都倒了一圈,隔了这么远我都能闻到酒香味。小个子迅速的做完这一切,又溜进了我的帐篷。我正纳闷这小子活也干完了,还进去干什么呢?等他出来我再看时,差点没摔下树来。那坐着的影子手上多了个酒瓶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像极了有人坐在里面抱着酒瓶子在打瞌睡。我哭笑不得,心中立马把小个子家的老祖宗问候了一遍。看他不言不语的,心里憋的坏可不比我少!
小个子干完这一切就悄无声息的迅速隐入黑暗中!
深夜的山中山风很大,到处都是树冠摇晃的声响。篝火堆在山风中烧的正旺,火苗乱串,四个帐篷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风灯在帐篷里不停晃动,照的影子忽长忽短,还真是像活过来了一样。
我缩在树冠里面,冷的我牙齿都要打架了。树冠不停的摇动,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摔下来。一直到凌晨零点钟,我紧紧抱着树干正在似睡非睡间,忽然听到脚底下传来一阵细小的水声,这声音有点像浇花浇树的动静。
我心说不对,这他娘的是狗子在电线杆子上留记号的声音啊,靠,难道是有动物夜间出来觅食了,哥们几个整整守了一天,连个毛都没见过,却原来你们都学精了,改成夜行动物了。我一下兴奋起来,顿时睡意全消,低下头去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树根边果然有个黑影,看着似乎是个大马猴,声音就从那里传来。看着就是个大马猴在树边上放水。我看他哆嗦了几下,然后一阵悉索,接着就是很干脆的传来拉链拉起来的声音。草,尼玛下面是个人,老子下面有个人在放水想把我熏晕。
我心情猛然紧张起来,这时就看到树背后转出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另一棵大树下,我定睛一看,魂都吓没了,那树下蹲着最少有二十个人。他们围成了一圈,现在中间的那人脚底下出现了一圈很朦胧的光,我知道那是用布包着手电发出来的光,有人正用这种方式打亮了手电。接着接二连三的亮起这样的手电光,有一丝亮光居然反射到了我的眼睛里,我一下子呆住了。那丝光亮是一个人的脑袋上反射过来的,我马上想到他是谁了,这个蹭亮的秃脑袋太他妈熟悉了,再配上那肥硕的躯体,我虽然没和它正面打过交道,也能一下子认出来,这不是马三彪那秃驴是谁?!
他们轻声的商量着什么,风声太大,我根本听不见说什么。我只能看他们的动作猜测。他们嘀嘀咕咕了一阵,就有几个人从我们两侧摸了过去,其余的几个人还是照旧蹲在树底下看着篝火堆的方向。大约二十分钟后,刚才摸过去的人回来一个,那群人有小声商议了一会儿,然后全部盯着那篝火堆看,一动不动。
我也看了看篝火堆周围,吓了一跳,古教练帐篷里高卧着的影子忽然翻了个身,由侧卧变成了仰面平卧。我帐篷里的影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斜倚在帐篷角落上,就好像喝醉的人睡意袭来,不知不觉软倒的样子,仔细听他娘的居然还有轻微打呼噜的声音。我心说,这他娘的还出了鬼了,草扎的假人活过来了!
底下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动静,就像泥塑的菩萨,一动不动。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他们才又派了五六个人包抄了过去。马三彪他们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娘的,还真是老奸巨猾,就是不愿意上钩。一直等到篝火堆的火光开始变得暗淡,最后只剩下一堆火星子,我才看到他们所有的人都猫着腰围了上去。
包围圈越缩越小,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刚才先包抄的那些人围上来,也就是说他们只围了一个半圈。
这是就听马三彪怒骂了一声,接着就端起了手上的枪开始连发。一时间帐篷内的影子被他打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接着十几条火舌都一起喷起来,四座帐篷全部散架倒了下来,灯被压灭,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只有篝火堆的余烬闪烁着红红的火星。
突然我就听到弓弦连响,连珠箭发。刹那间,惨叫声,怒骂声响成一片。我连忙溜下树,从树下的草窠里摸出一条细绳,就猛的一拉,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篝火堆边上烟火滚滚。火光中我看到那些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连怒骂声都没有了,只剩下阵阵呻吟声。我看到牛铃,小个子,古教练手上各自挽弓搭箭天神一样走向那堆人,戒备着。
我也端着我的半自动步枪快速的向他们靠拢。古教练从包里又摸出几瓶酒,在篝火堆上架上柴火,把酒砸碎在上面,烈焰升腾,周围马上变得亮堂起来。我一看,忒惨了。有几个哥们被轰的几乎只剩下一个躯干了,四肢断口如同棉花碎布片一样,血流了一地。马三彪还算好的,身上插满了羽箭,双手手掌各插了一支,肩上斜斜的插着好几支,估计是牛铃的杰作。小腿各插了若干,是古教练的,看箭杆长度就知道是从落月弓上射出来的。最逗的就是他大腿内侧的两支箭,和上次几乎在同一个地方。箭疮上面再中箭,估计马三彪要郁闷死了。不用说这么阴狠毒辣又逗比的招数肯定是小个子的。我强忍住笑声,这种时候是不应该有笑这种不应景的动作的,应该悲壮肃穆的才比较搭调!我取出绳索,上前去准备绑了马三彪这老秃驴。突然就从我们四面一下涌出一大群人,牛铃,我,小个子马上后退,举起了手上的武器。
古教练连忙伸手把我们的弓箭,枪口压下来道:“不用慌,都是自己人,他们是……”远处传来一声轻微响声,古教练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