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吴芳不说话，事实上她干涩的嗓子也说不出来话。
“吴芳？”电话那头沉默了会试探般的问道。
“是我。”吴芳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
“我就说是你的号码嘛……”孙晓莉轻舒口气，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没来我帮你跟老师请假了，是不是去哪玩了。”
听着对方微笑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吴芳却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耳朵的火热逐渐变的冰凉下来，良久她才挤着笑竭力恢复平时的语调：“是啊，我先挂了，有点事。”
“恩，挂吧。”孙晓莉听到自己意料中的答案，满意的应了声顺手就挂掉了电话。
吴芳怔怔地举着电话站在路边，良久才捂着脸蹲了下来。
也许姜垣说的对，不是付出什么酒会收获什么，她把孙晓莉当朋友，也许在孙晓莉心中，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吧。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孙晓莉抱有什么期望的话，这通电话就像是冰天雪地的一桶冰水，浇的她浑身发凉。她和孙晓莉相处这么久，向来都是跟她形影不离，可是她消失了整整一整天，孙晓莉却丝毫不曾担心过她，还自认为体贴的为她请了假，可是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担忧她么？
要知道，她的手机可是一直开机状态，整整一天！
吴芳搂着自己的两只胳膊，抱得紧紧的，像是这样抱着就能驱散自骨子里泛起的寒意般。
“真是报应。”突然，她低低笑了笑，苦涩至极。
她曾泼了一盆冷水在乐小乐的身上，现在，一盆冷水也泼在了她的心上。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真正的朋友是互相平等的，而她和孙晓莉，好像一开始就是孙晓莉说什么她就附和支持什么，那样子的奴颜婢膝，也难怪对方不会将她当作朋友……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慢慢过去了，要说最近乐小乐在意的事情，除了那件莫名其妙的被人关了厕所的事情之外，另一件事也悄然上了她的心头。
“最近吴芳是不是不大对劲啊？”乐小乐招了招韩静兰，示意对方凑过头来，咬耳朵道。
“为什么这么说？”韩静兰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安静坐在桌子上的吴芳，不解道。
“总觉得哪里变掉了，以前最喜欢和孙晓莉一起说话，现在也不说了。”乐小乐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管好你自己吧，期末考试就在眼前了，你还有心思在意其他事……”韩静兰有些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乐小乐缩了缩脖子咕哝道，不甘心的又瞥了一眼吴芳后才慢吞吞的拿出作业准备好好复习。
另一边。
“吴芳？吴芳？”
不解的询问惊醒了发呆中的人，吴芳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却见孙晓莉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见她抬头看过来，不由轻舒口气，脸色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道：“你没事吧，自从上个星期之后就一直这样，经常发呆，你怎么了？”
吴芳看着面前表情诚挚担忧之情满溢的孙晓莉，突然觉得这样的孙晓莉陌生的如同陌生人般，她垂下眸子，良久后才低不可闻的说道：“没事，身体不舒服而已。”
孙晓莉不着痕迹皱了皱眉，一抹不悦快速闪过，却又在对方抬起头时迅速隐去，如释重负的笑道：“身体不好就多多休息，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不用。”吴芳摇了摇头，接着快速看了一眼班级外面，提醒道：“快上课了，我先睡会。”说完不等孙晓莉说话就径自趴了下去，眼睛一闭就睡起来了。
这还是开学以来第一次，吴芳这么不客气的对她说话，孙晓莉顿时有些拂不开脸面，难堪的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吴芳眼角余光瞥到她不愉的脸色，知道两人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上课铃一打响，班主任老胡就带着喜色大步走进教室。
“先说第一件事，再过半个月，就是你们的寒假了。”老胡笑眯眯的宣布道，一双窄小的眼睛笑的只剩条缝。
话音刚落，全班都沸腾起来了。
“等到现在终于要放寒假了！”
“哦也，寒假！”
“终于可以不用上课了……”
班里七嘴八舌的炸开了锅，班主任老胡只得不停的敲着桌子大声道：“安静安静！”
大概过了几分钟，班上才慢慢静了下来，陆续想起来班主任还黑着脸站在讲台上。
“不要高兴太早，第二件事，半个月后的期末考试如果超过两门不及格，这个寒假就要提前一个月过来补习！”老班用自认为最威严的表情扫视了一眼全班，满意的听到了一阵哀嚎声。
“不是吧，补习？”
“要死了，绝对门门红灯好不！”
“老师不要啊……”
“开什么玩笑，还要补习？”
乐小乐倒是挺无所谓的，她如果有哪门课不及格，那才真是出了鬼呢，至于韩静兰，就不用说了……
“你寒假要去哪？”身后尖锐的触感再度传来，乐小乐知道肯定又是姜垣那个魂淡在戳她了，不由回头无奈道：“我回家，你怎么连这个都要问问啊？”
“问你是你的荣幸。”姜垣哼了声，颇为傲娇的嗤道。
“……”乐小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得了，她宁愿不要这个荣幸。
“我记得你说过你家住在A市。”姜垣其实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戳破，而死转而换了个问题。
“我跟你说过？”乐小乐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惊疑不定。
她怎么都不记得她有跟姜垣说过她的老家在哪啊。
“看样子你不记得了，果然不应该对你老年痴呆的脑子抱有期待。”姜垣瞥了她一眼，挑衅而又鄙视。
乐小乐深刻的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挑战了，她现在很有一种狠狠将这货当作垃圾扔出去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