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寒已有数日不曾来过,锦瑟莫名的竟有些心慌,这里是妓院,门外是什么样的天地,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明明无人看守,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被禁足在此一样,不敢越雷池一步。
无聊,无聊到不得不再次开始熟悉这小小屋子里的陌生环境,突地一股淡雅的香味慢慢飘至,似极了寒冬时的腊梅,却又清淡无比,似乎只有近身了才能觅得这股气息,张扬又不失大气,锦瑟一怔,却听房门“咯吱”一声打开。
“是谁?”
“锦姑娘不必惊慌,我是傲雪,是这里的主管,前几日倪城潇洒庄财务有乱,我不得不出面解决,今日方得以回来,刚在药庐听得飞霜说起你,一时忍不住就过来了,还望锦瑟不要见怪。”傲雪的声线奇特,含着点寻常女子没有的沙哑,倒跟苏莫寒有些许相似,隐隐有股说不出的魅惑。
锦瑟皱皱眉,飞霜那句“就该把你交给傲雪姐姐调教调教,直接去前院接客”的话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让她莫名对这位名叫“傲雪”的女子隐隐有了些惧意,但嘴上却不愿表露半分,客气道:“哪里,我双眼不便,傲雪姑娘请随意。”
“叨扰了!”傲雪细细看着她,果真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自己与她一比竟还生生逊色了几分,难怪飞霜那小丫头心神不定……本该对自己有自信的,可竟然也就为了飞霜的几句话便急急赶来了,是害怕莫寒变心吗?可是莫寒从来没承诺过什么,那自己究竟是在紧张些什么呢?傲雪自嘲地一笑,眉眼间落寞尽出。
锦瑟虽看不见,却也觉察出气氛的怪异,轻轻问道:“你有心事?”她摸索着坐下,叹息一声,不等她回答又问道,“你们准备将我怎么办?”
傲雪讶异地看着她:“你以为会如何呢?”
锦瑟不语,她静静地坐在那里,面色平静,仿佛一切了然,又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傲雪不知为何忽然恼了起来,起身牵着她的手道:“好,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我们会将你怎样!”
不顾锦瑟慌乱的挣扎,傲雪运上真气,生生将她一路拖至前院。
脚步越急,锦瑟的心跳得越快,喉咙里涌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不!”她狠命地甩着手,心中的惊惶更甚,不仅仅因为傲雪捏痛了自己的手,更是因为前方隐隐传来的声音。
隐约却又放肆的女子娇媚的呻吟声、讨饶声,男子毫不掩饰的粗笑声、劝酒声……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却那么直白地刺激着她的耳膜。
感觉到锦瑟的反抗,傲雪更是不满,莺歌燕语的前院就在眼前,她想也不想,突然甩手丢开锦瑟,转过身冷眼看着她。
手腕上一空,锦瑟一喜,还未摸索到墙壁,一股酒气袭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