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笑着冲吴京眨眼:“美女,这醋,咱们都不沾行吗?”
吴京一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瞟了眼有些不自在的苏银娣才沉了神色,转头去看车外的人流:“我只是担心阿仪。你可是答应她,不会看上别的姑娘的。”
苏银娣一听,有些不自然的轻轻放开阿生:“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我自己去找明珠姐。”
阿生笑着点头,转身就坐进车里:“再见。”转眼,没有半点情绪。
失落从苏银娣心里漫起,看着消失的车影,眼角有些不争气的湿了。跟着殷明珠也有些时日了,别人对她的奉承,她虽从没回应过但不表示她没放在心间,那是一种虚荣也是一种荣耀,让她一日一日的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她愿意这样子过下去,就算身边是女王似的殷明珠也没关系。她也有她的美丽,可此时她特别的不自信了。在往回走的路上才渐渐的有些懂了殷明珠的顾忌。没有自知之明,受委屈也是活该。
她不是不想要那些垂手可得的东西,只是伸手捞起来,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呢?毕竟她们已经站在了世俗不屑的地方讨着生活!别人可以看不起自己,但自己一定要活出尊严!
苏银娣没有去寻殷明珠,而是留在家里收拾东西,归好类打好包,竟已过了大半天的时光,听到楼下有汽车的鸣笛声,才跑到阳台上伸长脖子往外看,真的是殷明珠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的东西回来。
苏银娣有些慌神了,难道真的得罪向寒川了?
苏银娣忙着迎出门,殷明珠扭身正跟身后的车夫说:“你小心点楼梯,要不放些在地上,等会再跑一趟,摔一跤可就不值当了。”
那人的脸被礼盒挡了半边,说话却利索,带着笑意:“明珠姐,向先生在外面就想听到我摔的声音呢。这事,我可不捧场。他一定会扣我的薪水的。不过你真想我把他引过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做点小动作什么的。”
殷明珠一听,扭头不再言语了。刚刚一路倒真跟向寒川生了气,临到下车时才想通好些事。他要回家,多正常的事啊,她在恼什么呢?
不用问,那搬着盒子的声音就是早上的阿生,苏银娣迎出门,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悄悄的弯腰看他的模样,确定了人,才有些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收眼锋时看到了正笑着看她的殷明珠。
苏银娣不高兴的回屋拿了果盘里的香蕉,利索的剥了香蕉皮,冲皱眉看她的殷明珠摇了摇头。
殷明珠瞪大眼看了看阿生,想到他的身手转身往自个房里走:“阿生,脚下当心点啊!阿娣,你快过来把他手里的蓝色盒子接一下,那是给你带回的汤包。”
阿娣应得极快,边把香蕉皮丢在阿生脚下,边伸手直接抢了盒子。阿生一时失控,他伸臂去救最上面的盒子时一脚正踩在了香蕉皮上,整个人怪异的扭曲,跃起,身子摇摆中手却固执的把那几个盒子高高抛起,脚下也不闲着,用一只脚尖把那香蕉皮踢远,另一只脚早稳稳的落地,身子旋转,稳当摆正,盒子落回怀里没有掀开一丝缝。
动作有些惊险,样子有些滑稽,结果却很完美,阿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傻了眼的阿娣,脸色不好看:“这么算计我,我可是不会给你加分的。”
殷明珠回头吃惊的看着阿生:“怎么了?你得罪我们阿娣了?”
阿生把盒子摆到一旁的茶几上,扭开头轻轻一笑:“哪里?我一个车夫,只听先生的话,哪能得罪殷小姐的人?东西放在这了,先生还在下面,我要送先生回家,夫人还在家等他吃饭呢。”
阿生说完转身直接就走。
阿娣很生气的放下手里的汤包,气呼呼的冲过去,却被殷明珠在身后拉着:“阿娣,帮我调些作料来,多放些醋。”
阿娣有些急的回身冲殷明珠说:“明珠姐,你怎么了?你不是说,你能依靠的只有先生吗?为什么不把他抓住?”
殷明珠沉沉的看着阿娣,轻轻安抚她的背,与她一道往厨房走:“傻丫头,他是别人的男人。我们可以依赖他,那只是借光,而不能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我只是舞女,向先生可能会成为我的恩客。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你跟着我的原因,你是好姑娘,你只需把他的喜好记下,替我打点生活上的事就好。他们都不是我们能惹的。阿生这个人很鬼,你别再开他的玩笑了。向英东,你倒可以亲近几分,他重情义,不拘礼。左二爷是个江湖苦出身,也能求个事。但都要有个度,特别是绝不能妄想做他们的女人。他们不是你的良人,他们的野心大,你守不住。阿娣,你放心,姐一定给你找个你喜欢又能疼你的男人。”
阿娣哭丧着脸:“那向先生呢?”
殷明珠低着头叹息:“他若来接我们,我们就搬去住。不来的话,过些时日,我就带你去南京。很多事,真真假假,由不得人。傻妹妹,别惹阿生了。哪有那么好看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