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像是引起了她的兴趣似的,她以手支颐:“是内宫争宠?啊,伯坤多少年才收了个妾,竟是。。啧啧。”感叹了两句,又道:“可还有剩余的药?”伯坤是哥哥的表字。
我被姑姑的神算惊了一下,确然是哥哥宫里的明妃,搜宫时搜出了毒药。我回过神,取出怀里的朱砂泪递给姑姑道:“是,在这。”
姑姑接过去,道:“等着。”便进了屋。不多时出来,手里是个小瓷瓶。放到我手里道:“拿去吧——这是胭脂醉,与朱砂泪相克。常人用了无妨,只不能遇无殇。”
我讨好一笑:“是,谢姑姑。”无殇是毒,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宝,哪就那么轻易了。
她似是疲了,揉一揉眉心道:“你们来之前刚施过术,有些乏,你们先回去吧。”
“是。”我应声。
我要出了院门时姑姑叫住我:“小婳儿,叔玚的事情棘手,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需闭关一年,这一年里你若不想被伯坤扒皮就老实些。”叔玚是姑父相里昕的表字。
“啊?”我颇为惋惜,却也想保住我身上的皮,只得应道:“是。姑姑您保重。”
我出了门,拉了芊芊便要下山,却在快到山脚时听到一声呻吟。我好奇的走过去,见是一个男子,脸色虽然惨白,却还是十分俊美。一袭白衣,心口被血染红,有一种妖冶的美。我靠近那个男的,除了血腥味,我还闻到淡淡墨香。
我问芊芊:“这个男的是要死了?我们要不要救他?”
芊芊说:“随你,瞧着怕是活不了了。”
“唔。”我沉吟,“先想法子把他弄醒吧。”
好不容易那人清醒了些,口里喃喃:“朱砂泪,朱砂。。泪”
我皱眉:“想不到他不仅心口有伤,还中了朱砂泪——可怎么又是朱砂泪?”再想问时,那人却又昏了过去。
芊芊道:“你不是求到解药了么,便给他一份吧。”
“好。”我点头,扒开他的嘴,将一颗药丸塞进去。我低头却见他怀里有什么东西露出来,像是一枚玉佩。我掏出来,映着月光隐约读出几个字:“姬,相里骜!”我惊讶之余手中一抖,险些摔了。
我将这玉佩递给芊芊,有些结巴的问她:“你,你看,这可是传说中的帝佩?”
芊芊琢磨一会,比我还结巴地道:“真,真是帝,帝佩!”
好一会,我俩才冷静下来。
我摘下腰间的凤佩,两佩靠近时有一股吸引力,应是真的。
我道:“相里骜,那便是西华的皇子了?帝佩只有天子及继任天子方有,相里煦也是去年得了帝佩才得封太子的。天下永远不会同时存在三枚帝佩,这一枚与我的凤佩有反应,那便是真的了,那太子的——”
芊芊作大惊状:“那太子的便是假的了,好一个欺君罔上的西华太子,相里煦是活腻歪了——你竟要嫁给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