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尹子芮才抱着一叠文件走出那扇门，递向了面前的男人：“唐公子，你让我挑出一些好的文件我已经做好了。”
唐乾结果文件随手翻阅了一下，就直接扔在了桌上，一面继续做着手中的事，一面说道：“这些我之前都看过了，再去找。”
尹子芮的头仍然是垂着的，她理了理桌上有些散乱的文件，抱在怀中，轻轻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她又走进了那扇门，当她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唐乾看了顶层的第一张纸，说：“这种文件根本如不了眼，再去挑。”
第三次，唐乾就连看都没看了，只是冷冷地扔出了两个字：“继续。”
之后一如既往，唐乾的神色没变，语气没变，话语更是没变，只是那些文件变了。
大部分的文件，都是湿的。
知道深夜，员工们基本上都下班了，在尹子芮又一次的送文件时，唐乾终于说：“回去吧。”
尹子芮轻轻摇头：“不，我不能回去。”
“今天唐夫人交给你的任务你也都已经完成了，怎么还不回去？”唐乾打开了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问道。
“唐夫人……”尹子芮顿了会，才轻声说道，“我今晚不能走。”
“那就继续去找文件吧。”唐乾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不冷不淡，一天下来，他已经累了，也无心再去关心其他，只要尹子芮不烦他，让她吃吃苦头倒也是没什么的。
尹子芮的嘴角轻轻扬起：“谢谢。”
言罢，她就走进了那扇令她恐惧又感激的门。
当唐乾审阅完最后一份文件之后，他起身，走进右边一间卧房里，解了领带。
卧室里有卫生间，唐乾开始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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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水珠划过他那健壮的身躯，优美的曲线好像是上天专门为他定制的一般精致，不过，除了背后的那道伤疤。
自那次李生杀人未遂的事之后，已经过去了半年左右，尽管伤疤变淡了，麻木了，但还是留下了这道永久的伤痕。
就像他那十年不变的心。
沐浴后，他身着浴袍，厚厚的毛巾随意地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头边想了想，还是走向了那第二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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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尹子芮却以无力再去顾忌，仍然在翻阅着成堆的文件，里唐乾最近的那一叠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
“喂。”他喊道。
“啊？”尹子芮回头问，“怎么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和鼻子，唐乾心中的某一根线松动了，“回去吧。”
“不……”她还是一样的回答。
“为什么？”唐乾眉心微皱：“就因为是唐夫人，你就唯命是从？”
“我……”
尹子芮咬唇，眼神变得恍惚，水雾又涌了起来，似是随时都会断线的珍珠一般。
唐乾把身边唯一的毛巾扔到了她怀里，“说吧。”
“……”尹子芮由于良久，才缓缓说道，“孚尹破产了……”
“还有呢？”就因为孚尹集团破产了，你就愿意放下一切尊严，屈辱地低下头来迎合唐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