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晴天进公司以后,唐乾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阅电脑,查看着每一天夏晴天的点到记录。
尽管昨天他看见了那样的一幕,但习惯终究还是让他查看了起来。
标注的是请假。
唐乾一时担心起来,可昨天的那一幕画面仍旧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陆子毅他了解,他对夏晴天的感情是怎样,他也明白,尽管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是夏晴天的心思,却因为那十年之隔,让他处在云雾之中,看不清她的内心。
—
陆子毅靠在床垫上,翻看着微信里的信息,神色凝重却又飘忽。
那是和备注为“她”的人的聊天记录:
她:我回国了。
她:第二南区康平路16号。
她:我知道你不回来,但我只想告诉你,这是我家地址。
陆子毅面对她的三句话,只是输入了一句话:
花已经谢了。
对方没有再回复了。
他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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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肯来啊。
穿着白裙的女孩站在窗边,都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次的窗外,仍旧是一片灰蒙蒙的空地。
一夜没睡的她眼圈又重了一圈,微微有些肿,瘦弱的身躯都能够看到分明的骨骼。
她的房间是朝东的,现在才五点半,太阳还在升起。
她推开窗,伸出手遮住了还在半空中的太阳,刺眼的眼光透过指尖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
而她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淡金色,天空也是灰蒙蒙的。
果然,还是不能够看清啊。
她叹了口气,把手放到胸前,摸到了那条木槿项链。
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那盆木槿花,眼中满满都是怜爱之情。
你没有来,花也没有开。
她想起昨天陆子毅给的唯一一句回复:
花已经谢了。
五个字,破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花谢了,你也不会来了吗?
她坐了下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木槿花。
花盆上刻着一行小字,这是他当初亲自刻上去的: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木槿花朝开暮落,我还在等你。
第二句是她后来刻上的,只可惜,他却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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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叶潇潇翻了个身,正午的阳光刺到了她的眼睛,用手遮住眼睛,又呜鸣了几声。
她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起床。
叶潇潇随意地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睁着半只眼看了看自己所身处的房间,伸着懒腰,迷迷糊糊地走向了东南方的墙壁,只听得一声“咚”,可怜了叶潇潇的脑袋又肿了起来。
叶潇潇郁闷地喊了起来:“嗷呜,卫生间不是在这里吗?阿暮,你什么时候装修啦?也不告诉我一声,快点拿药酒啊!”
“阿暮!”叶潇潇大喊一声,人也清醒了过来。
就算她现在再怎么叫也没用,因为暮雨根本就不在这里,而且这里也不是她和暮雨的家啊。
也对,她和暮雨还有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