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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急报 (2)

第二十一章 急 报 (2)

伯爵听了这一番话,显然话中体现出自私心的受伤和野心的失败,他感到十分满意。“但依我看,”他说,“在我说下面的一番话之前,请您原谅我可能出现的一些不对的地方——如果诺梯埃先生根据个人的好恶不愿意凡兰蒂小姐嫁给一个他所憎恨的人的儿子,否则就取消她的继承权的话,他没有理由用同样的理由来错怪可爱的爱德华啊。”

“是的,”维尔福夫人用一种怪异的腔调说,“这是不公正的——可耻地不公正。可怜的爱德华不也是诺梯埃先生的孙子吗?他跟凡兰蒂并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如果她不嫁给弗兰士先生的话,她就应该得到诺梯埃先生的全部财产。另一方面,尽管爱德华是这一房人传宗接代的嫡嗣,可凡兰蒂即使得不到她祖父所留下的那笔财产,也还是要比他富有两三倍。”

这番话说得很成功,以致伯爵听后不再说话。

“伯爵阁下,”维尔福说,“我们不想再让您为我们家庭的不幸而烦心了。的确,我家的财产要送给慈善机构,我父亲剥夺了我的合法继承权,尽管这很不合情理,但我仍非常满意,因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以前我曾答应伊辟楠先生这笔款子的利息可以收取,尽管现在已经不可能,但我仍然会倾我所有来实现我的许诺,即便是为此而倾家荡产。”

“可是,”维尔福夫人接着把在她脑中萦绕很久的念头说出来,“我们可以通知伊辟楠先生这一不幸的消息,让他自己做出选择,如果他不愿意,可以取消与维尔福小姐的婚约,,这样的话不是更好吗?”

“啊,那样的话就更糟了!”维尔福说。

“太糟了!”基 督山说。

“当然如此,”维尔福说,随后用缓和的语气说,“如果本来谈成的一件婚事就这样破裂了,那对女方的名声可不太好。况且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消除以前的谣言,这样做只会使人们更加议论纷纷——不,绝不能这样行事。伊辟楠先生如果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他要得到维尔福小姐的心就不应该因此而动摇——除非贪念支配了他的头脑,但这一点是不可能发生的。”

“维尔福先生的看法我完全赞同,”基 督山此时把目光投向维尔福夫人说,“以我同维尔福先生的关系,如果可以给他忠告的话,我便会劝他立即解决这件事情,不要让它再起波折了,因为我听说伊辟楠先生已经准备回来了。我敢打赌,这项计划一旦成功,维尔福先生的名声就会威震一时。”

检察官此时站起身来,显然他对基 督山所说的话非常满意,然而他的妻子却对此不以为然。“嗯,我正欲这样做,像您这样一位优秀的顾问,我正求之不得。我一定接受您的意见,”他伸手给基 督山说,“因此我们大家可以当今天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我并不会因此而丝毫地改变我的计划。”

“阁下,”伯爵说,“尽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但任何人都不会否定您计划的正确性。您所有的朋友都会为您有如此的思想而感到荣耀。而伊辟楠先生,即使当维尔福小姐嫁给他的时候没有一点嫁奁——当然这仅仅是假设——他也会满心欢喜的,因为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便与一个能够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信守诺言的家庭结下了姻缘。”说完这些话,伯爵便站起来准备告辞。

“您现在就要走吗,伯爵阁下?”维尔福夫人说。

“很抱歉,我现在不得不走了,夫人,我之所以前来拜访只是为了提醒你们星期六将要举行的那个约会。”

“您是怕我们忘记,是吗?”

“夫人,您知道维尔福先生经常有很多事情要办。”伯爵说。

“您放心,我的丈夫早已经答应了此事,阁下,”维尔福夫人说,“您该了解他,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即使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也绝不食言。更何况现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怎么会不坚守诺言呢?”

“您是在香榭丽榭大道的府上请客,是吗?”

“不,”基 督山说,“是在乡下,您能来的话那就是更加赏脸了。”

“在乡下?”

“是的。”

“那么到底在那儿呢?是不是在巴黎附近?”

“是的,出城栅以后只要走一哩半路——就是在阿都尔。”

“在阿都尔?”维尔福说,“对了,夫人也曾经向我提起过您住在阿都尔,因为她就是在府上的门前获救的。那么您住在阿都尔的哪一方呢?”

“芳丹街。”

“芳丹街?”维尔福话中带着一种急切的语气。“门牌是几号?”

“二十八号。”

“啊!”维尔福喊道,“也就是说是您买了圣?米兰先生的房子,对不对?”

“它以前是圣?米兰先生的吗?”基 督山问道。

“是的,”维尔福夫人答道,“伯爵阁下,您是否会相信——”

“相信什么?”

“您是否觉得那所房子相当好?”

“我认为它相当不错。”

“嗯,但我的丈夫向来就不愿意去那地方。”

“真的吗!”基 督山答道,“就是说您对那里存有偏见了,阁下,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坏消息。”

“阿都尔这个地方我是不喜欢的,阁下。”检察官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可是我并不希望由于这一点成见,而破坏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愉快,阁下。”基 督山说。

“不会的,伯爵阁下——我期望——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去的。”维尔福吞吞吐吐地说。

“噢,”基 督山说,“任何不来的理由我都不会接受的。星期六的六点钟,您一定要来,我将一直等您。如果您不来的话,我便会认为——任何人都会这样认为——一曾有一段阴森恐怖的传说在这座二十年没有人住的大房子里发生过。”

“我不会不去的,伯爵阁下,我一定准时赶到!”维尔福语气急切地说道。

“那么谢谢您,现在我不得不向你们说再见了。”基 督山说。

“噢,对了,伯爵阁下。刚才您说不得不走,我想您或许要告诉我们理由,可后来说到了别的事,打断了您的话。”维尔福夫人说。

“老实说,夫人,”基 督山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否该把我将要去的地方告诉你们。”

“是吗!不要紧,您只管坦白说吧。”

“哦,那么我要去看一样东西——本来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那个东西曾一度使我沉思默想。”

“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所急报房。就是这个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们了。”

“一所急报房!”维尔福夫人重复说道。

“没错,就是一所急报房!每当我到小丘顶就会看到它。在阳光底下,它那伸向四面八方的黑色手臂,总是令我想起那是一只甲虫的脚爪。实话对你们说,每当我看到这种情景时,种种感触就会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因为我都禁不住想到:在急报线的一端,在一张桌子前面坐着一个人,就是他,凭借一种超强的意志力用那种稀奇古怪的信号传递信息。然而,就在九百哩外的另一端,仍然是一张桌子,前面的人正在接收这划破长空的信号。我曾设想透过那灰色的云彩或蔚蓝的天空,能够捕捉到这些怪信号。

我因此而想到天神、地神和各种鬼仙——总之种种古怪的念头在我的脑际盘旋——一直到连我自己也对这不着边际的奇怪念头哈哈大笑为止。尽管充满了好奇,我从来不想观察这个有着黑色长脚爪的大昆虫,因为我怕在它那石头般坚硬的翅膀下会遇到一个非常庄重、非常渊博、脑子里充满了科学、玄奥和魔法,充当守护神的小人儿。但终于有一天,我听一个人说,那每一所急报房里工作的人员只不过是一个年薪仅一千二百法郎的可怜虫,日复一日地工作着,他既不像一位天文学家那样研究天象,也不像一个渔翁似的关注水面,甚至连观看一下周围平静的田野的自由都没有。他只是关注着十四五哩以外的另一个同行。我为此而感到十分好奇,我因此要仔细地去瞧一瞧他们,来看一下他们究竟如何像蛹一样地吐丝结茧,又如何扯动这一条丝或另一条丝来取得联系的。”

“您因此要到那里去?”

“没错。”

“那您准备去看哪一个急报站呢?是内政部的,还是天文台的那一个?”

“噢,不!我倒愿意对此保持一种原始而探求的心态。如果到那儿去的话,也许就会有人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向我解释,并且强制我去听,去理解。就是这些东西,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我所要见的是那些普普通通、和我没有多大差别的人。因此,我既不去参观内政部的,也不会去天文台的急报局。我要寻找的仅仅是旷野中的那一个,在那儿我可以找到一个蛰伏在那里已经很久的老实人。”

“您想法真是奇怪。”维尔福说。

“您认为我最好去观察哪一线?”

“您应该去最忙的那一线。”

“您所指的是西班牙线吗?”

“是的,您是否需要一封写给部长的介绍信,让他们向您解释?”

“不需要了,”基 督山说,“我以前已经告诉过您了,我去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了解它。而我一旦弄懂了它,急报这两个字便将从我的脑海中消失。那时我的脑海中便只有一种概念,那就是急报只不过是一种从甲地到乙地的秘密通信方法,而我却很想保持以前的那只黑脚爪大甲虫的模糊印象。”

“既然如此,您就赶快去吧,因为两个小时以后天便要黑了,再不去的话可就看不成了。”

“糟了!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慌起来了,那么此处最近的一个站房在哪里?”

“是到巴荣纳去的那条路上的吗?”

“是的,是到巴荣纳去的那条路上的。”

“那么夏蒂荣的那一个站距这里最近。”

“夏蒂荣的那个站再往下是哪个呢?”

“夏蒂荣再过去就是蒙得雷塔。”

“谢谢您。再见了,我会把我的见闻和感受在星期六告诉你们二位的。”

伯爵走出门口时碰见了那两位公证人,他们刚刚完成一件剥夺凡兰蒂的继承权的工作,正因此他们感到有些自鸣得意,期望着这一切能够提高他们的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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