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之外,曾国藩还创办了翻译机构和兵工学校,以培养机械制造方面的工程技术人才。1871年,曾国藩还与李鸿章联名奏请派幼童赴美留学,其中包括詹天佑。这对我国以后派遣留学生产生了积极影响。
虽然曾国藩的洋务活动不是很多,时间也不长,但是他却是创始者与带头人,所以,他在近代中国洋务运动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抑郁而亡
曾国藩多年以来,视力微弱,常患晕眩之症。剿捻无功而回任两江总督之后诸事棘手,心情沮丧,忧思过度,身体愈衰。1869年又北上出任直隶总督,日理万机,更加劳累过度。1870年,曾国藩右眼失明,更是雪上加霜。可是就在此时又发生了天津教案。
1860年,《北京条约》签订后,法国天主教士在天津望海楼修建教堂,还开办了“仁慈堂”,收养弃婴和孤儿。但是该堂在1870年不断发生婴儿失踪、死亡等事件。于是天津百姓与法国天主教发生冲突,打死了法国传教士丰大业等二十多人,并焚毁教堂等外国驻华机构。这就是天津教案。该事件完全是法国传教士借传教之名欺压中国百姓所致。
案发后,列强向清政府抗议,并集结军舰示威。清政府于是派曾国藩处理此案。曾国藩屈从于列强压力,完全满足了法国侵略者的要求,任意逮捕八十余名无辜群众,重刑逼供,还决定由清政府派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去法国道歉。一时间,全国舆论哗然,朝野皆指责曾国藩是汉奸、卖国贼。
其实,曾国藩完全是按清政府的指示去处理,而此时却成为替罪羊。这令曾国藩深感难堪,倍加寒心。
1870年冬季,曾国藩在一片咒骂声中离开北京,回到南京,第三次就任两江总督。由于重病缠身,加上长期的精神抑郁,1872年3月12日,曾国藩病逝于两江总督衙门。
朝廷得知曾国藩病死任上,遂辍朝三日,追赠他为太傅,谥以文正,准入京城昭忠寺、贤良寺,并在湖南原籍、南京等地建立专祠,将其生平事迹宣付国史馆,给予他汉族大臣中最高的礼遇。
李鸿章——权倾一时,生前身后遭世人唾弃
与洋人争辩一生
李鸿章(1823-1901年),字子黻、渐甫,号少荃、仪叟,生于清宣宗道光三年。安徽合肥人,清末洋务派首领。道光进士,历任江苏巡抚,署两江总督、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他以“自强求富”为名,大办洋务,陆续开办了江南制造局、津榆铁路、上海机器织布局、开平煤矿和招商局等,并创建北洋舰队。清德宗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因接受沙俄300万卢布的贿赂,被赶出总理衙门。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和庆亲王奕匡代表清政府与入侵各国使臣签订《辛丑条约》。
李鸿章是晚清权倾一时的人物,他的一生几乎与晚清相始终,晚清中国的命运与李鸿章密切相关。李鸿章以镇压农民起义起家,太平军和捻军将士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顶子;他出洋访问、创办中国近代企业,是洋务运动的先驱,在中国近代化的进程中留下了难以抹除的影响;《马关条约》和《辛丑条约》都是由他谈判而最后缔结,他的言行一定程度上关涉到晚清政府的命运。诚如梁启超《李鸿章传》中所说:“四十年来,中国大事,几无一不与李鸿章有关系。”
李鸿章又是一个颇为复杂的人,他热衷权势,长期掌控着清政府的内政外交军事大权,聚集一批军政人才为其所用;有同僚称其可杀,康有为拒绝他加入强学会,孙中山向他上书变法。如此等等,使得李鸿章的一生极富传奇性。
李鸿章在日本马关被一名刺客击中,子弹卡在他左眼下的骨头缝里,没有医生敢在这个位置下手术刀,李鸿章给朝廷的电报只有六个字:“伤处疼,弹难出。”
1895年4月,带着《马关条约》草约和脸上的绷带回国的李鸿章,发现他成了举国的“公敌”:朝廷斥责他办事不力,官员说他丧权辱国,民间暗示他拿了日本人的银子,更有人公开声明要不惜一切杀掉他以雪“心头奇耻大辱”。
一位英国人这样描述了他所看到的73岁的李鸿章:他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身材奇高、容貌慈祥的异乡人。他蓝色的长袍光彩夺目,步伐和举止端庄,向看他的每个人投以感激的优雅的微笑。从容貌看来,这一代或上一代人都会认为李鸿章难以接近,这不是因为他给你巨大的成就或人格力量的深刻印象,而是他的神采给人以威严的感觉,像是某种半神、半人,自信、超然,然而又有文雅和对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的优越感。
为了抗议美国的排华法案,李鸿章甚至宁愿选择经加拿大而非美国西部回国。他说:“排华法案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法案。所有的政治经济学家都承认,竞争促使全世界的市场迸发活力,而竞争既适用于商品也适用于劳动力。”
结束访美之后,李鸿章搭乘美轮回国。到达日本横滨港需要换船。李鸿章当年离开马关的时候曾表示“终生不履日地”,现在又有了《中俄密约》,让他痛恨起日本人更有底气了。换船必须先上码头,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与日本国土发生一丝关系,李鸿章无论如何也不上岸。侍从们只好在美轮和招商局的轮船之间搭起一块跳板,冒着掉到海里的危险将他扶上船。
就在他咽气之前的一个小时,俄国公使还站在他的床头逼迫他在俄占中国东北的条约上签字。
李鸿章轶事
李鸿章喜欢骂人,对自己的属下骂得尤其厉害。不过也有喜欢被李鸿章骂的,因为大家觉得李鸿章对于不是自己亲近的人,是不屑于责骂的,因而很有人以得到李鸿章的责骂为荣,李鸿章骂得越厉害,被骂的人越高兴,因为这样会和李鸿章的关系更进一层,离升官的日子就不会太远。
勒敏当年在四川成都府做通判,因为和知府的关系不好,整个官署里的人都当他是透明的,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勒敏郁闷得要死。有天来了一个新任总督,是勒敏的老熟人,勒敏喜出望外,不敢跟同僚说,一大早去郊外迎接拜见,结果人家不见他,勒敏很生气;到城门外又去拜见,人家还是不见他,勒敏更生气;到了官署,大小官员纷纷拜见,新总督一个个接见,就是不见勒敏,勒敏气得要死,想转身回家,可是总督又没有说不见他,只好在门外等候。
当时天热,勒敏穿着行大礼的官袍,官袍很厚,焐得要死,浑身上下汗珠子噼里啪啦,再加上心情极端恶劣,杀人或自杀的心都有,正在这时候,忽然听见下人说:“有请勒三爷。”不称他的官衔而称他在家的排行,可见总督没把他当外人,勒敏这时心中的高兴,就好像被砍头的死囚听到了大赦令。
勒敏马上整理衣冠进门,看见总督光着脑袋,穿着内衣,畅着怀站在屋檐下等他。看到他就骂他:“你这无耻的家伙,穿这么整齐见我?”勒敏要磕头拜见,总督拉他起来说:“不要你磕狗头。”又对左右说:“把勒三爷的狗皮剥了,去后院喝酒去。”此时的勒敏,听到总督的责骂,不啻于听到了仙乐一般,总督骂得越狠,勒敏心中越高兴。
不过这些官员也不全是软骨头,也有骨头硬一点的。有一个人拜见李鸿章,行半跪的礼节,李鸿章仰面朝天,手摸着胡子好像没看见这个人,行完礼坐下后,李鸿章傲慢地问这个人有什么事,这个人说:“听说李中堂得了重病,我特地来看看。”
李鸿章很奇怪:“我身体好好的,没有病,可能是外面的谣传,你听错了。”这人说:“没有,没有,我亲眼所见,中堂可能眼睛不好使。”李鸿章笑了:“错了错了,瞧我这两双眼睛,炯炯有神,哪有眼病?恐怕是你的眼睛有病了。”
这人说:“中堂要不是眼睛不好使,刚才我拜见行礼的时候,你怎么会看不到?肯定眼睛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你自己没觉察到罢了。”
李鸿章听了,一句话也没说,不过从此后对他人不再那么傲慢了。
翁同龢——支持变法、主张迎战的帝王之师
翁同龢(1830-1904年),字声甫,号叔平,晚年改号松禅。清朝时期江苏常熟人。历任吏部侍郎、督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工部、户部尚书,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光绪皇帝的师傅,文章道德备受后人的景仰。中法战争的时候,主张出兵抗击法军,反对李鸿章的妥协投降政策。中日甲午战争时期,他也主张迎战日军。《马关条约》签订以后,他痛恨李鸿章的割地求和,更倾向于变法图强。曾经以皇帝老师的身份走访过康有为,反复讨论变法的事情。光绪帝二十一年的时候,在康有为的策划下,命令别人起草12道新政诏书,准备通过光绪帝依次颁行,但是被弈忻所阻挠。同年8月份,北京强学会成立,他给了热情的支持。但是他反对新派提倡的民权平等学说和君主立宪的主张。他是帝党的中坚分子,又是光绪帝的智囊,所以慈禧很痛恨他,将他开缺回原籍。戊戌政变后,他出面保释康有为,又被马上革职,并且永不叙用,交给地方官严加管束。光绪帝三十年逝世,终年74岁。宣统三年,皇帝下昭,恢复他的官职,追谥“文恭”。着有《翁文恭公日记》等。
与李鸿章斗智
翁同龢与李鸿章虽同朝为官,然而由于政见不合,故互为仇敌。一日翁同龢巧书一副对联“宰相合肥天下瘦”,意为讽刺李鸿章虽贵为当朝宰相,却治国无方,国家贫瘠却肥了自己口袋。李鸿章知晓翁同龢是在故意给他难看,于是不慌不忙对出下联“司农常熟世间荒”,意为讽刺翁同龢虽主管中国农业,却致使农民多贫穷,自己却富足得很。这副对联巧妙地利用了两人的官职“司农”、“宰相”和出生地“合肥”、“常熟”,一语双关,互相打击,实为清末两大政治风云人物间互相斗法的缩影。
两袖清风翁同龢
翁同龢是晚清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他27岁中状元,36岁授读同治帝,47岁授读光绪帝,为两朝帝师,后来又入值军机,参与国家最高决策,倡导变法,一生的显赫可见。翁同龢虽身居高位,为官却十分清廉。
维新变法失败后,翁同龢告老还乡,启程时,身无长物,所带行李十分简陋,至死过着清贫朴素的生活。他一生不曾贪污,这是可以盖棺而论的。当然,他身处腐败的朝廷,与官场不可能不有所周旋,他所收礼赠,都一一记录在日记上,待机回报,决不肯占别人半点好处。1889年,翁同龢仕途辉煌,权势正显,一次回乡修墓,李鸿章讨好地备重礼“赠行”,翁同龢碍于面子,不便推辞,只好违心收下,他特别把此事记于日记之上,于两年后李鸿章60大寿之际,悉数退还。
翁同龢是一位了不起的书法大家,他一生对书画碑帖的痴迷程度和高超杰出的鉴赏能力,是令人惊叹和感动的。他在上海曾见到一部好帖,可囊中羞涩,无力购买。他的侄子用俸钱购得赠他,他就十分高兴,作诗曰:“家书新购千金帖,江上愁怀暂一舒。”翁同龢这样的诗作很多,对艺术品的品题和咏唱是他诗歌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虽然对艺术品的嗜爱几乎达到狂热程度,但他决不妄取。一次,他的老朋友孙燮臣得到一部日本国的唐代写经卷子。这部经卷无论在书法意义上,还是在文物的意义上都是极其珍贵的。孙燮臣要赠给他,并赋诗一首一同送赠。他收到后,“次韵却之”,用孙诗同样的韵脚作诗回赠,并拒绝接受经卷。孙又赋诗送来经卷,他复和诗退之,直至三赠三退。他在诗中写道:“落叶敲窗夜坐深,挑灯展卷重推寻。”他是真的对那部经卷爱不释手的,但“自笑酸寒戒律严,木名交让水称廉。评量书画风流在,爱敬朋侪道义兼”,他是自有对喜欢之物取舍的原则和底线的,即使是好朋友诚挚无私的真心赠与。
翁同龢还在一首诗中写道:“自笑寒酸老居士,摩挲残墨抱余香。”生动传神地表明他见到宝物,不管怎样喜爱,也要恪守清廉的高贵品格。他经常为别人赠一枝桂花或一根竹杖而欣然赋诗写字,格调之高,在贪污受贿成风的晚清官场的确卓尔不群,难能可贵。
张之洞——中体西用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