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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贝多芬(2)

到了1789年,贝多芬通过很多方式广结贵族及社会地位崇高的家庭,他希望擢升自己地位的欲望开始在许多方面萌动出来。该年年底时,他成为一家之主,得以将他父亲一半的薪俸加到自己的薪俸上。此时约翰已是风烛残年,加之继续酗酒,贝多芬时常要从警方手中把他领回来,因此宫廷方面解除他的职务在所难免。除在管弦乐团演奏或履行其他的宫廷义务之外,贝多芬利用一切时间作曲。在1790年,他写了两首康塔塔,一首纪念约瑟夫二世溘然长逝,另一首则是为利奥波德二世即位所写。他还依据美因兹选帝侯宫廷乐长黎基尼的主题,写了一组24首的变奏曲,献给哈兹费尔德女伯爵。接着在1791年3月6日嘉年华会的星期天,表演了一曲骑士芭蕾,这是描述“古代日耳曼人喜爱征战、狩猎、爱情与饮酒”的假面哑剧,但属佚名之作。其他的作品包括歌曲、钢琴及室内乐。草稿簿(贝多芬早在当时便已使用草稿簿)上记载着一首小提琴协奏曲和双簧管协奏曲的构想。另外记录他很早就想写作的一些大型作品,比如C小调交响曲早在1788年至1789年便已开始构思。

至于出版物,哥兹于1791年8月在《维也纳日报》发表《黎基尼》变奏曲。斯特克尔神父是当时盛名的键盘乐手之一,他看到了这首变奏曲。大约一个月后与贝多芬见面时,便怀疑这位年轻的作曲家是否真的能够弹奏这些曲子。贝多芬面对这种诘难,以他惯有的桀骜不驯的态度,不但尽可能凭记忆弹奏这些变奏曲(因为斯特克尔找不到谱),而且还完美地弹了其他同样难度的曲子,令听众大感意外,而且他在演奏的气势上和斯特克尔一样迷人。

不久之后,贝多芬以宫廷管弦乐团的团员身份沿着他最喜爱的莱茵河旅行,前往摩根特姆,马克西米利安·弗朗茨在此担任条顿骑士团的最高长官,举行骑士与司令的会议。

第五届戏剧季在10月份开始,也是贝多芬在选帝侯管弦乐团演奏的最后一季。然而旧日秩序发生了变化,气氛比较紧张,失去了往日的轻松欢乐。对法战争打了一段时间后,美因兹和莱茵河左岸失陷,波恩街头挤满了难民和葬礼行列,有钱人家被迫收拾细软,急忙撤离,贝多芬去维也纳投靠海顿,时为1792年11月2日,从此告别了波恩。

多产年代

自1792年11月2日,贝多芬离开波恩前往维也纳后,便一去不复返,再没回来过。

为了适应维也纳的新生活,他分秒必争。当时的维也纳似乎就是欧洲的心脏,富丽辉煌,如磁石般吸引着才子和名流。这位身形矮胖,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买了几身新衣服,花钱精打细算。他还去上舞蹈课,可他从没在舞池里成功过。

可是,他到达维也纳后没多久,就收到一封信,说他父亲去世了。这是一段悲伤又令人忧虑的时光。他担心父亲死后,他那笔抚养孩子的养老金也将付之东流。贝多芬马上写信给选帝侯,结果令他宽慰的是这笔钱不但不会停发,而且还要增加—倍。可见,选帝侯还在期待他能返回波恩。虽然他的音乐当时还不很受听众接纳,《维也纳日报》仍然报导“著名的贝多芬获得大众衷心的赞赏”。

次日还有另一次慈善演出,这次贝多芬即席演奏,他长期沉浸在这项艺术中,颇见他的艺术功力。三重奏代表着卓越的成就,1795年的夏天由阿塔利亚出版,预约名单达123人。正如罗宾斯·兰登所说,这名单囊括奥匈贵族精华,这些人都在贝多芬的生涯中起过重要的作用。结果共计卖出241份,贝多芬获益不少。在他来自波恩的经济援助停止之后,赞助人之一的李希诺夫斯基亲王帮了不少忙,使他脱离经济窘境,并不断给他鼓励使贝多芬获得一种安全感。就目前所知,他并没有要求贝多芬承担什么义务。1794年,拿破仑率领的法国军队横扫欧洲。科隆的选帝侯——贝多芬昔日的雇主被赶出波恩。他和贝多芬的许多老朋友——法兰兹·魏格勒,瓦尔德斯特伯爵,史蒂芬·冯·布朗宁等都定居维也纳。

1795年,二十四岁的贝多芬第一次公开露面,这与以往在宫廷或私宅里举办的音乐会大相径庭。面对观众,他的反应可能有些局促不安,听说他在音乐会结束时站了起来,大喊大叫并爆发出大笑。谁知观众们对此却泰然处之,认为这不过是艺术家的气质和风度而已。

同年,他发表了他的作品1号——三首钢琴三重奏曲。紧张而忙碌的一年即将结束,贝多芬最终获得了公众的认可。

贝多芬的作品独特、具感召力、令人震惊。他堪称是一位深受欢迎的钢琴家。1796年他两次到布拉格、德累斯顿、柏林和匈牙利巡回演出。

可在他周围——争夺欧洲的战争还在继续,拿破仑率领的军队所向披靡。1797年,奥地利被迫与法国签定和平条约。从此贝多芬和他的许多朋友一样,不再把拿破仑视为敌人,而视他为一个把欧洲从保守、狭隘的道路上解救出来,并给他们带来新的自由和希望的英雄。

1797年,二十六岁的贝多芬染上了一种很危险的病,叫斑疹伤寒。不但发高烧,还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这病影响着他的一生——但只要他感觉好些,他就会重新回到紧张的教课、音乐会和作曲生活中。他需要为音乐工作,他还需要收入。

1797年贝多芬有更多的作品问世:两首大提琴奏鸣曲于2月出版,加上歌曲《阿黛莱德》。同年10月有羽管键琴或钢琴的大奏鸣曲,献给巴贝提·冯·克格勒维兹伯爵夫人,此曲表现独特,以其古典主义色彩以及更前卫的持续音部分著称。贝多芬教女伯爵弹钢琴,根据她侄子描述,贝多芬“习惯奇特,其中之一是因为他住在她对门,居然穿着睡衣、拖鞋、睡帽就来授课”。1796年9月23日保罗·瓦尼兹基的芭雷舞剧《林中少女》在肯特纳门剧院上演,贝多芬以其中的俄罗斯舞曲谱成变奏曲,大受欢迎。这些变奏曲是献给安娜·玛格丽特·布朗伯爵夫人的,她是最早订购钢琴三重奏的人之一。

1797年有两场音乐会。4月6日星期四,包括舒帕契赫在内演奏贝多芬钢琴及管乐五重奏,这首作品师法莫扎特,献给贝多芬另一名早期的赞助人约瑟夫。史瓦森伯格亲王,玛格达莲娜·威尔曼在这场音乐会中独唱。她是贝多芬在波恩的故交,贝多芬可能向她求过婚,不过被拒绝了,原因是贝多芬长得丑陋,还有那不拘小节的性格。11月再度演出他于1795年完成的迷人的舞曲,这又是一项成就。

1798年是高潮迭起的一年,3月39日贝多芬及舒帕契赫再度参加慈善音乐会,演出贝多芬尚未完成的小提琴奏鸣曲中的一部分(这作品到1798年底发表,阿塔利亚注明是献给萨利里的)。那个年代里,音乐家一般只在私人沙龙而很少在公众场合演出,因此这种演出自然不比寻常。

交响回旋

1800年4月2日,贝多芬的第一次个人音乐会上,他公开献上了自己的第一交响曲。当时他才二十九岁。

对贝多芬来说,这一年是他最忙的一年。他发表了第一交响曲,独奏奏鸣曲,几篇钢琴小品,一首圆号奏鸣曲,六首弦乐四重奏曲,一首七重奏曲和三首协奏曲。而贝多芬自己特别喜欢他的第22号奏鸣曲。

另外,他还受托为芭蕾舞剧《普罗米修斯》写曲,他以前没有为舞台剧写曲的经验。这个剧一年内演了二十三场,这在当时那个时代可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亲王李赫诺夫斯基从此每年付给贝多芬一大笔钱,但它并不是贝多芬的唯一收入来源。他还通过作曲、举办音乐会和教学生来挣钱。他虽然获得很大成功,但情绪始终不稳定,时好时坏,性格怪怪的。

甚至在李赫诺夫斯基举办的家庭音乐会上,贝多芬都要在进门前把“头伸进去看看有没有他不喜欢的人”,否则不进门。其他作曲家在这样的场合都会穿着优雅,贝多芬却“衣冠不整,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脸上。”据说他说话时乡音很重,而且举止粗野、傲慢——不错,如果他不情愿时,便拒绝钢琴演奏。

虽然贝多芬体格健壮,骨架子大,肌肉发达,但多年来,他一直被反复发作的胃病折磨,体力逐渐不支,影响了工作。那时没人懂得这些,但这很可能影响了他体内维他命和蛋白质的吸收,从而加重了他的动脉疾病。

就在他经受反复发作的病痛折磨时,更严重的问题发生了。他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听力在衰退。贝多芬变得越来越焦虑,他认为自己的耳聋多多少少和他的胃病有关,很可能是这样。可他的胃病治愈之后,他的听力却愈发差了,这时他害怕起来。

对于他这样一个声音比任何事物都重要的人来说,即将面临的却是一个永久寂静孤独的世界,这多么可怕啊!

名医法兰兹·魏格勒是贝多芬在波恩时的朋友。他不遗余力地帮助贝多芬,建议专家为他会诊。可是到了1801年,贝多芬的听力更差了。7月里,贝多芬告诉魏格勒说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日夜不停”。人们正常的谈话声他几乎听不清,可人们朝他大喊又令他痛苦,忍无可忍。他求魏格勒替他保守秘密,不要把耳聋的事告诉别人——以免别人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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