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弘听了这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对刘桓说道:“说了我相信你。”这话完,他撕开胸口的棉衣,忍着金创药的臭味,要往自己胸膛上的伤口上倒。
“啊!项弘!你是笨蛋吗?”曹芙蓉忍着腿上的痛,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了项弘的胳膊,道:“这个人就是骗你的!哪有金创药是这种货色的?我父王弄来的金创药都是金色的!你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项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粗粗的眉头皱了一下,“你放手!”他挣开了曹芙蓉的手,拿着金创药就往他的伤口上倒。
黑色的粉末落在项弘胸膛的伤口上。
“哈哈哈!很好!终于抹上了,最好毒死你!你这个窝囊蛋!傻瓜!”曹芙蓉在一旁大声笑道,这么笨的人就该死。
项弘只觉得胸口处的伤口开始发痒,紧接着伤口发热,再然后,伤口居然流出了红黑色的血液!
曹芙蓉惊住了,这……果然是害人的!她指着刘桓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想杀掉我们的话就一刀来个痛快!何必如此的折磨人?”随后话中冒出了许多京城里民间的脏话。
突然‘嗖’的一声,从内堂里窜出了一个暗器,‘啪’的打在了曹芙蓉的哑穴上,随后那个暗器顺着曹芙蓉的脖子流下来,却看到这哪里是暗器,明明是一滴水。
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化水滴为暗器呢?项弘思索道。正想着,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片凉意,再低头看时——伤口居然结痂愈合了!
项弘拍了拍正曹正呜呜呜乱叫的曹芙蓉,让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处,曹芙蓉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看了看项弘,又看了看刘桓,接着抢过那金创药,忍痛洒在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腿上。
内堂里的光景。
祝玉瑾只觉得周围一片雾气,她则身处在这一片雾气的中间;她觉得身体发冷,似乎有一股寒气源源不断的从脚底传来,让她全身的皮肤都要凝结了似的。
突然,一双大手拨开了这片环绕着她的雾气,并且有声音传来:“玉瑾,你坚持住!”
这声音很陌生,但似乎是听过很多次的,被她抛在了心底的声音。这声音仿佛那年在昆山派三月花开之际,站在山腰上,一片风声吹过迎春花的田地,这声音就顺着花开和风声传来。一张仿佛刀刻般利落的面庞在她朦朦胧胧的眼中浮现出来,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辛师兄……”
不!不可能!她的辛师兄早在几年前死在了柳如云的冰针下,掉进了万丈的悬崖,同是也永远的在让她失去了第一次恋爱的机会。
“说了多少次,叫我斐然。”辛斐然脱掉身上的灰色棉衣,露出了一套宽松的衣衫,开始在祝玉瑾身上扎针。
他能精准无误的把银针扎在人的穴位上,而面对这个女子,他的手却在发抖。
师傅非常正式严明的教诲,说不要在雨天打开疾行脉,但是……辛斐然低头看了看祝玉瑾煞白的脸庞,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她不但在雨天打开疾行脉,且用空了自己的力量,导致阴气侵蚀涌泉穴,使之身体血脉堵塞,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
由于疼痛,祝玉瑾不禁猛力咬自己的下唇,咬的流出血来,辛斐然见此,心底一片心疼,直接伸出手腕到她的唇部,让她咬他的手腕。
一排牙印,巨大的咬合力,几乎要把辛斐然的手腕咬掉了,但他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他看着这一张诸多变化的面庞,心中一片凉意,这几年里,他错过了什么样美好的事物?又在她心中成了什么样负心的人?
扎完银针疏通了筋脉后,辛斐然在屋内点燃了一种特制的暖香,这种香点燃之后不但会使人体发暖还会使伤势恢复快速;接着开始进行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运气到祝玉瑾的体内,彻底使她体内的真气流动起来。
她柔弱的手突然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不……你不是斐然……斐然已经死了……”
辛斐然一愣,话语到了嗓子处又被他憋了回去,他是怎样大难不死的经历还不能说出口,更何况现在她是昏迷状态。想着,辛斐然抽回了手,并且收住杂乱的心神,开始朝着祝玉瑾身体里输送真气。
边输送着真气,辛斐然边在心中骂着自己,他居然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想对她实行男女之事!这不是趁人之危的混蛋吗?虽然几年前他们是你情我愿,但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啊!这样想着,辛斐然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而昏迷着的祝玉瑾开始做梦,这个梦境异常真实,因为又是重现着当年辛斐然掉下悬崖那一幕,但是突然,梦中起了许多云雾,接着出现了一片森林,森林里一个少年在和一个野兽争斗。野兽占了上风,咬住了少年的胳膊,少年挣扎着,喊着她的名字,她顿时身心紧张,喊出声来:“项弘!”
“谁是项弘?”辛斐然不由得心生疑惑,而后又有些心凉,他本以为心爱的师妹会在昏迷中叫出他的名字,但是叫出来的却是别人的。
外面的项弘突然听到祝玉瑾叫他,心中一紧,不管不顾的闯进了内堂,进门之际边喊道,“夫子!怎么了?你没事了?”刚一进屋,就被屋内的暖香熏得有些头脑发昏,再接着就看到了一副旖旎的画面——夫子的衣衫不整,这个男子的衣衫也不整,且都是脸上红红一片,“你……对夫子做了什么?”
“你就是项弘?”辛斐然看着项弘问道,语气冰冷干涩。
项弘点点头,接着问道:“夫子她……”话未完,项弘突然看到辛斐然的右手朝他挥了一下,紧接着有一条银色的光线朝他快速飞来,隐隐觉得充满了危险气息,就在此时,项弘突然被身后闯进来的曹芙蓉推倒。
曹芙蓉空手接住那银针,不,银针擦过她的指缝,钉在了门框上。曹芙蓉看了一眼室内的光景,冷冷道:“先生,您不喜欢别人打扰就说出来,何必要致人死地呢?”
项弘本想推曹芙蓉出去,但是听了她这话,倒起了疑惑,的确,她刚刚是看到辛斐然朝他挥了一下手,正想发问,就听到辛斐然突然说道:“如果想看着你们的同伴死去,就待在这里继续妨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