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我也是我的事!不用你插手!而且,他是我的皇伯!如果皇伯想要伤害我的话,一定有他的理由,那么我一定不会反抗的!”项弘打断祝玉瑾的话说道。
祝玉瑾听到这话后,脸色一暗,她对此无话可说。
项弘看到祝玉瑾的脸色微变,他心中有略略的不舒服,但是之前的那些话都说出口了,也无法再收回,于是他便顺水推舟的道:“你下去吧!朕这两天都不想见到你!”
祝玉瑾吃了一惊,诧异的看着项弘。
这句话稀松平常,但是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说出来异常沉重,且充满了一种绝交的感觉。她只觉得心底一片凉意。她看着项弘,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侍卫郎寅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巴不得看到项弘和一直亲密的帝师关系交恶,所以便道:“祝少傅,你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上说要你下去!”
虽然郎寅知道祝玉瑾和他一样都是听令自曹禄中,但是郎寅就是隐约觉得项弘和祝玉瑾之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像是祝玉瑾隐藏身份藏在项弘身边,反而像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殊不知,也正是这个猜疑的念头,害死了郎寅。
祝玉瑾点了点头,“如此,臣便告退了。”她对项弘说道,随后转身离开,青色的棉衣婉转,她本就是一个清凉淡薄的女子,她本来就不在乎是非纷争。她隐约能猜到是曹芙蓉从中作梗,但是如果此时强行对项弘解释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项弘看着祝玉瑾离去,叹了一口气,俯身而下,看着昏倒在地的皇伯项数,思索着刚刚发生的怪异的事。
吸血病?这个名称闻所未闻,但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项数身上呢?
同样的问题,祝玉瑾也在思考着,她走向别院的时候,想采取更多的解决办法,但是如果要采取更多的办法,就要好好的排查一遍,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冯焕洲。
冯焕洲是跟随项弘身旁长大的书童,如今羽翼逐渐丰满,保护一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更何况还有祝玉瑾教给他的剑术。在鹿北森林里走失后,就再没见到冯焕洲,想必冯焕洲一定很担心项弘吧!
但是冯焕洲现在人在哪里?午间回到项府时就没看到冯焕洲出来迎接,那时候没有在意到是因为完全被项数得了吸血病的事给吸引了,如今想起来觉得好奇怪。于是,祝玉瑾便找到了新管家柳敏,向他询问此事。
柳敏是个偏阴柔的男子,他听到祝玉瑾问及此事,眉间露出一丝笑意,道:“祝少傅,您说的人我可从未听说过,可能是我刚上任的缘故吧!要不您去问问其他人?”
祝玉瑾盯着柳敏,直觉她很不喜欢这个男子,因为这个男子带给她一种防备的感觉。“如此,我便不打扰柳管家了。”话完,便转身要走。
临走之际,柳敏突然问道:“祝少傅,您有兄弟或者姊妹吗?”
祝玉瑾心中微微一动,转身回道:“家中有一兄长,柳管家为何问此?”
柳敏道:“没事,只是问一下,倘若少傅的兄长被人残害而死,您会有什么反应呢?”
祝玉瑾眉心一跳,顷刻间流露出杀意,“你什么意思?”家中的兄长名为祝玉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手无缚鸡之力,乃是标准的读书人,倘若兄长遇到不测,那么祝家就没有后继之人了,所以她才会顷刻间流露出杀意。
柳敏的反应很冷静,他笑了笑,道:“祝少傅放心,我柳敏乃是个文不能舞墨,武不能伤人的草民,不会对您和您的家人产生危害的。”
“那你为何问我那个问题?”
柳敏回道:“也没有其他原因,只是鄙人在城中听闻祝少傅曾用计杀害了别人的兄妹,所以才只此一问。”
祝玉瑾再次审视这个柳敏,但却从他身上发现不出一丝破绽,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那股阴森森的笑意。她道:“清者自清,我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在你是项府人的份上,免得以后生出什么祸端,我在这里和你解释,我祝玉瑾从来没有用计杀害过谁的兄妹,更不会做这样的事。倘若谁惹了我,我大可一剑上前结果了他,根本不用什么诡计。”
柳敏听完这话,笑道,“祝少傅好气魄啊!”
语气阴阳怪气的,听得祝玉瑾浑身不舒服,于是她对柳敏拱了拱手,便离去了。此人甚是怪异,不得不防!
柳敏看着祝玉瑾离去的呻吟,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那种笑带着一种仇恨,一种难以抚平的伤痛,他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人说话,道:“妙心,终于找到你的仇人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祝玉瑾还在找冯焕洲,旁人她不认识,当日和项数在一起她认识的人也只有郎寅和吴鸿良了。吴鸿良乃是宫外之人,又对冯焕洲存在着偏见,还是不要去问他的好。
于是,在用过晚膳后,祝玉瑾去找了郎寅,问及冯焕洲的事情时,郎寅的神情显得有丝紧张,随后他道:“不知道啊!你找冯焕洲做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话罢,又道:“我还要去皇上那边视察,不和你说了,你去问别人吧!”
郎寅脸上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这其中一定有隐情。祝玉瑾一下跳到了郎寅跟前,冷冷的道:“今天你若不和我说明白,就别想从这里过去!”
隐隐的杀气弥漫着。
郎寅盯着祝玉瑾,突然发出一声笑来,“很好!难得祝少傅有这样的雅兴!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从你这里过去!”手下败将!郎寅想着,便攻了上去。他曾经和祝玉瑾打过一次,在几个月前的御花园,那个时候祝玉瑾带着项弘刚从御花园的暗道里走出来,且当时还受了伤。但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
郎寅和祝玉瑾拆了两招后,他一愣,发现这气势和招式和上次的祝玉瑾完全不同,不但内力充盈,且招招都没有破绽!这是怎么回事?
又拆了几招,郎寅逐渐发现自己居然落了下风!反而祝玉瑾越来越轻松,每一招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架势。这是赤手空拳的打斗,这个祝玉瑾居然能够如此轻松?他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