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由于前一天的过度劳累,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特别是腿上的肌肉,酸痛的使不上力气。宁望晓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简易的帐篷里手被向后绑着侧躺在地上的羊毛毡上,帐篷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宁望晓从来没见过的仪器,桌子旁边的堆着一个纸箱,里面歪七扭八的放着很多图纸。但是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门边放着一把赤红色的木椅,看起来似乎很贵,叶杨柳坐在椅子里,双手环抱着,怀里插着一柄长枪,正低着头似乎还在睡觉。
宁望晓细细看了一下这个男人,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中年人的迹象,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成熟的干练和英气,身体很壮。宁望晓看看四周,帐篷里只有叶杨柳一个人,想必他也是为了守着自己而留在这里。
宁望晓看了看叶杨柳,尝试着想自己坐起来,但身上的肌肉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挣扎了一会儿已经是满头大汗。不一会儿宁望晓也放弃了,躺在羊毛毡子上,清晨的阳光穿过帐篷顶上的几个破洞斑驳的照在宁望晓的脸上。
突然,宁望晓听到头顶的方向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看过去,一只拿着匕首的手从离叶杨柳最远的帐篷一角伸了进来。宁望晓吓一跳,回头看门口坐着的叶杨柳,叶杨柳还是之前的坐着的姿势,但是眼睛已经睁开,盯着那只伸进来的手。
宁望晓不禁起了一头的冷汗。叶杨柳真的不简单,在睡觉的时候都能保持这样的警觉,这点声音其实自己刚才没仔细听都没听到。
叶杨柳静静的起身,端起枪靠近那只手。那只手伸了进来开始挖地上的土。
宁望晓觉得这手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
叶杨柳走到那只手边,手却丝毫没有退缩,地上其实几乎都是岩石,只有少量的泥土和灰尘在地上。这个动作几乎是无用功。
叶杨柳也皱起了眉头。
忽然那只手缩了回去,叶杨柳几步窜过去。这时,一个圆球形的东西咕噜噜的从口子里滚了进来。
叶杨柳大叫:不好!
瞬时间,一阵强烈的闪光爆炸开来。宁望晓正好奇的往那个东西看,眼睛一下子被闪的发痛,再睁开只能看到一片的白色和朦胧的烟雾。
闪光弹!
几乎在闪光灯亮起的同时,宁望晓听到身边的叶杨柳几声凌乱的枪响和骂人声。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宁望晓扯了起来,宁望晓还来不及挣扎,艰难的张开嘴想要喊叫。但刚一张开嘴,一个手掌便捂了过来,宁望晓的最被紧紧的压着无法出声。
宁望晓只感觉到自己被扛在肩膀上奔跑,剧烈的颠簸震的直想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伴随着那人有节奏的呼吸不知道跑了多久。
视力慢慢恢复过来,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物体轮廓了。宁望晓抬起头,帐篷已经在视野所及的最外层。岩石戈壁依然看起来漫无边际。背着自己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卫衣。
是吴念!吴念过来救我了!
宁望晓心头大喜,天无绝人之路!
吴念忽然肩头一松,宁望晓跌在地上。
到这里了,他们暂时追不上来,你自己下来走。
说着吴念转过身用匕首切断了宁望晓手上的绳子。一切断,宁望晓才感觉到手上已经被绑的血液不流通了。一边甩手一边跟过去。
吴念,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又回来救我了?
宁望晓追过去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谁比较重要。
什么意思?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邪门了,我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有些事情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理解。
吴念忽然停下脚步严肃起来。
总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你得知道你很重要,你必须活着。
宁望晓心理越发糊涂,你想要我活着但是又绑了我交给叶杨柳他们,还说什么我知道上山的方法?要是你不来救我,我估计等到真的要上山的时候立马就露馅了,那伙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宁望晓还想继续问。吴念却收起了严肃的样子继续平静的赶路,无论宁望晓再怎么问,吴念却再也不回答了。
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块山岩边,吴念停下了脚步,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石壁上敲了敲,耳朵贴在岩石上细细的听着,然后反手将匕首插进了岩石缝中将石壁劈出一道裂缝。
这人的力气得有多大才能徒手将这逸格山千年的石壁劈开。宁望晓走上前,也贴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这石壁上隐隐约约的有着一条石缝,沿着石缝看过去,整个就是一个石门的痕迹,石门隐藏在这荒山野岭里经过长年的雨水腐蚀,外观看起来只剩一点淡淡的痕迹。如果不像吴念这样仔细的贴过去寻找是完全看不见的。
吴念用力将石门的缝隙刮开,周围已经掉了一堆的碎屑和泥土。
随着石缝的被刮开,宁望晓从极细的门缝中看到里面的远处亮着的一丝丝幽兰的光线,光线下面有着一格一格的东西,一定是楼梯了。
这里面有光。宁望晓自言自语道。
吴念一下停住,转过身来,一脸震惊。
你看的到里面的样子?
宁望晓点点头。回答:里面有一个长走廊,墙壁上有蓝色的光,嗯.。尽头还有阶梯。
吴念轻轻笑了笑:哼哼,看来我没找错人。宁家的基因真的是在一代一代的增强,现在居然已经到了能直接透视的程度了。
透视?难道石门没有裂缝?
宁望晓贴过去,从头发丝般的细缝中,宁望晓确确实实的看到了里面的光和一级一级向上的台阶。
这石缝是可以看到啊,虽然不是很清楚,宁望晓道。
吴念摇摇头:不是,裂缝是有的,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只不过,这东西好像对你没用。
宁望晓不知道说什么,从小长到大除了能看的比较远一点的东西之外并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宁望晓的好视力也只是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抄别人的作业或者在家玩监控老爹动态的时候才感觉到有那么一些些好处。但是绝对不是透视。
吴念的话让宁望晓感觉到极其的不舒服,后脑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现在不仅是这个世界变得他越来越不认识了,甚至是连自己其实也完全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