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最终还是没能破瓜,原因是……凌厉正要“助尔登极乐,早日好升仙”的时候,玉儿晕倒了。凌厉对天起誓,这事儿与自己绝无……呃……可能……大概……应该没有关系。
原因是……玉儿身上的玫红色逐渐消褪,露出原本洁白滑腻的雪肤,身体也不再滚烫,渐渐与凌厉的体温相同。鼻音中也不再时不时发出几声搔动凌厉小心肝的呻吟声,凌厉……觉得有些可惜……
又觉得这可惜实在畜牲,于是……
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催眠,你不是畜牲不是畜牲!
凌厉在“不是畜牲”“不是畜牲”中,玉儿缓缓睁开了懵懂迷茫的眼睛,低低糯糯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凌厉恍然一惊,继而大喜,一把将玉儿箍得紧紧的。
“好了好了,你终于没事了终于没事了!”
玉儿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咳嗦起来。
凌厉却以为她还没好利索,又担忧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次是纯粹的关心,没有淫念。
玉儿貌似也看出了凌厉的担心,小猫儿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凌厉的胸膛,继续糯糯地说道:
“我没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凌厉紧张地问道。
“你刚刚抱得太紧了!”
囧!
凌厉囧囧有神!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还饿吗?回家吃饭吧!”
凌厉很可耻地顾左右而言他,他才腹诽过玉儿,不料自己现在也用上了。
玉儿点了点脑袋,她是真的有些又饿了。
咦?
我为什么要说“又”?
凌厉将明显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玉儿抱到了墙角的椅子上,嘱咐她不许偷看。
玉儿以为凌厉在跟自己玩游戏,很开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也让凌厉的负罪感更重了。
整个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嘛!
把“小孩子”安抚好,凌厉走到门口将自己“岳母”的尸体拖到另一处墙角,确保玉儿再也看不到。然后……
褪下“岳母”的衣衫……
唔……不是诸君想的那样,凌厉只是想将衣衫给玉儿穿,不然……
两人就只有凌厉的一套内衫了,总有个要赤身裸体。
凌厉倒是不介意赤身裸体,颜面这个玩意儿,不当吃不当穿的,要了干什么?
他是担心太引人注目,不利于接下来毁尸灭迹之后的脱逃计划。
将衣衫递给了玉儿,玉儿很开心地闭着眼睛穿好了。
还一个劲地问凌厉好不好看。
凌厉望着眼前松松垮垮处松松垮垮,短小勾勒处短小勾勒,整个不合身到极点。尤其衣服上一圈鬼画符,凌厉用水缸里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终于将明显血液绘制的鬼画符彻底洗掉了。这才罢休。
接着,就是翻箱倒柜了!
正所谓……抢了你闺女,偷了你棺材本,让你做个倒霉鬼,到了阴间见了阎王都不好意思开口。
不仅因为罪大恶极,更因为倒霉摧的。
不得不说,“岳母”的本钱还是挺多的,凌厉眼睛发光地看着一锭金元宝。
这可是金元宝啊!
掂了掂,好吧……没这水准,根本掂不出多重。
但总之,有了这锭金元宝,他和老娘可以直接搬到镇上去住了。
更别提……除了金元宝外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唔……还有一褡裢铜钱。
都带走,通通都带走!
当玉儿和凌厉走出“岳母”家时,一蓬火苗倏尔亮起,然后……
火焰勃发着,膨胀着,火舌舔舐着,轰人的热浪袭来,凌厉和玉儿早已走远了。
只是他却不知……
自以为天衣无缝,何奈造化弄人,一双瞪的老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凌厉和玉儿渐行渐远,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韩长顺今儿个特别得不高兴,不高兴极了。原因是……自己看中给儿子留的媳妇儿,竟然转眼就要归了别人,这让他特别得不忿。揪着郑三水的衣领质问道:
“我说三水,咱们可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撒尿玩泥巴长大的,说好的以后你闺女嫁给我儿子,咱们亲上加亲的,怎么唾沫钉子砸下来,竟敢还能再捡回去的道理?”
郑三水被韩长顺这么一说,也不由讪讪。想软下来,又突然忆起半仙儿恫吓的言语“若不尊我指示行事,必遭天谴,子孙断绝”。古人最重子孙繁衍之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古人特别是古代的乡人,几乎没一个不信神明的,如今神明的“代言人”半仙儿开口了,自然没有不信的道理。因此……
郑三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
“长顺,我知道这事儿实在对不住你,但……我也只能这么做了。我除了萱儿,还有一儿子,要是将萱儿嫁给你你家宝成,我儿子可就生不出儿子来了。”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韩长顺恨不得一拳捣到郑三水的脸上。
郑三水一边叹气一边将半仙儿的话说了出来,什么必须属狗,闰年闰月生,还不能过二十。
韩长顺一琢磨,除了最后一条满足了,前两条没一样对得。但他又不敢说半仙儿胡说八道,因此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痛苦。
最后,郑三水见韩长顺一个人躲在街角死命地揪着自己头发,他说过韩长顺也不听,只是一个劲自言自语,无法,也只得走开了。往村西边的黄媒婆家走去。
他要打听打听,咱们这村子里有没有属狗,闰年闰月生人,不过二十岁的小伙子。
那儿韩长顺却越想越绕不过弯,越想越气,他不敢质疑半仙儿胡说八道,就想着有没有可能弄错了,说不定不时萱儿是其他人。
这样想着,他好似茅塞顿开般,渐渐也有了生气,然后……二话不说,便往半仙儿的屋子走去。
在半仙儿的屋子外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出于乡下老实人保守畏事的本性,他不敢声张,也不敢随便乱说,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家。
家里,婆姨正焦急地等着他的消息。
现在这个家里除了被蒙在鼓里的宝成,韩长顺和他婆娘韩柳氏都知道了。
婆娘一见韩长顺进门,便抓住他那粗糙满是老茧的手,往自己屋里领。
宝成见了,有些奇怪,心想以往自己老娘也没这么猴急啊!
韩柳氏关上屋门,便定定地望着韩长顺,一个劲地问道: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那郑三水想通了吗?”
韩长顺如同木头人般愣愣地摇了摇头,却并不说话。
韩柳氏却以为丈夫是气极了,也不由怒骂:
“他郑三水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咱们家宝成?那什么萱儿要**没**,要屁股没屁股的,能生养个屁得娃娃。咱们家宝成还不稀罕呢!”
这话声极大,被入堂屋喝水的宝成听见了,当即如同五雷轰顶。他是爱极了萱儿的,也一直因为有个指腹为婚的她而窃喜不已,却不料……
当即膀大腰圆虎虎生风的小伙子,竟然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也不愿去质问郑三水。闺女是人家的闺女,人家爱嫁谁嫁谁,他能管着?
虽说有个指腹为婚,但一没下娉,拿了帖子,便不算他们韩家人。他……无话可说!
当即心丧若死,傻傻地坐在了门口石磨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里韩长顺夫妇却还不知儿子已然知晓,反而压低了声音。
当然……此刻说话的只有韩柳氏,韩长顺是一个字也不吐,眼神发直,双目无光。
韩柳氏渐渐惶恐,不断扯着丈夫的衣裳摇着,见韩长顺依旧这副模样,以为被魇着了,当即就要去请半仙儿。
韩柳氏“半仙儿”这三字刚一吐,韩长顺却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个透心凉,整个人都激灵灵颤抖起来。
韩柳氏见了,以为“半仙儿”这三字也有莫大的灵力,因此叫得更勤了。
韩长顺满脑子里都是膨起的火光,以及那一双人影,最后实在忍不耐婆姨的聒噪,狠狠甩了她个巴掌,恶狠狠地道:
“那三字莫再说了,不然还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