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缕阳光透过窗扉照射到床上,陈空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晚上。
邹梦菲轻轻地揭着陈空头顶的纱布,一脸认真。
从小,陈空的身体恢复力相比常人要强的多,这不过过了一晚的时间,陈空的伤势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空看着离自己十分近的邹梦菲,淡淡幽香钻进鼻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说昨天不是我亲的你,昨天的事你不要当真。
邹梦菲的手中的那把小刀可是还没放下。
陈空虽然知道斗战胜佛这家伙不能以常理来理论,它之前虽然经常经常给他捅娄子,但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然而就算陈空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陈空也知道这猴子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梦菲,谢谢。”陈空拿着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道。
邹梦菲看着陈空已经伤势基本恢复的伤口,微微一笑。
“梦菲,快来帮我一下忙。”一道温声细语的声音忽地从门外传来,是一个成熟的女声。
“是你妈妈?”陈空问。
邹梦菲点点头,走下床一路小跑地离开了房间。
陈空正在迷茫此刻该干什么时,窗边忽地传来细微的声响。
一头雪白的小狐狸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台上。
“傻小子。”一道银铃般的声音缓缓在陈空耳边响起。
陈空蓦然一惊,警惕地看着这只走向他的高贵小白狐。
这只小狐狸全身如雪般洁白,眉头却有一簇火一般的金色花纹。它乌黑的眼瞳深邃而灵动,毛耸耸的尾巴优雅地在身后轻轻摇摆,步伐高贵地像帝王在朝殿上巡视一般。
“你是谁?”陈空运用起火眼金睛,看到的却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我是梦菲的信仰生物,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这道银铃般的声音这次直接在陈空脑海中响起。
鸿蒙遗址赋予信仰师的信仰生物有些确实很奇特,比如能够说话,有的甚至能够化为人形。
所以陈空对于这小白狐能够说话并不觉得稀奇。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声音虽然如少女般轻盈悦耳,却又带着仿佛经历了几千年般的沧桑与寂寞。
信仰生物都拥有独立的意识不假,但大多都像初生的婴儿般在信仰师滋养下缓缓成长,例如田雅怡那朵紫色小花。像陈空的小骷髅和小白狐这样似乎拥有非同寻常的经历的信仰生物,可是闻所未闻。
小白狐轻轻一跃,便跃到了陈空的手边。
它大约有一只小猫般那么大,在陈空手边,陈空不知怎么想的就摸了摸它。
“放肆。”小白狐恼怒的声音在陈空脑海中响起。
“你这个小傻瓜,若不是你是故人之子,敢对梦菲那样做,敢对我这样做,你早就该死了。”
一股莫大的力量忽地笼罩住了陈空,小白狐额头上的金色花纹缓缓亮起。陈空的身体再不能动上分毫,只有意识还清醒着。
“狐狸姐姐啊,你认识我的父母吗?”不知为何,即使知道这小白狐的力量足以将他彻底覆灭,陈空也没有害怕的念头,他回避了前两句话问道。
陈空天生便能分辨周围的人对他的善意和恶意,这种天赋让他感觉到小白狐像一位亲切的长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的父母很厉害,他们很爱你。”
能够对抗天庭诸神的,能不厉害吗。
陈空沉默,他对于父亲的印象只存在于母亲的描述中。而对于母亲的记忆,一直是他生命中最温馨的一段回忆。
陈空有些想妈妈了。
终有一天,他要有足够的实力去大唐找到妈妈。
小白狐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鸣叫了一声,似是在安慰陈空。
小白狐趴在陈空手上,伸出一只小爪子在他左手手心抓了一下。
陈空仍没有感到小白狐的恶意,他的身体虽然仍然不能动弹,一股剧痛也从手心传入骨髓,他也并不担心。
只见一个小小的金色九尾狐图案出现在陈空手心,大约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栩栩如生。但这个图案很快又消失不见,似乎根本就没存在过。
“以后你若见到狐族妖怪,这东西会帮助你的。”小白狐银铃般的声音在陈空脑海中响起。
也就是在这是,一袭白衣走了进来。
“不要告诉她。”小白狐最后一声嘱咐,然后亲昵地扑进邹梦菲怀里,化为点点白光消失不见。
邹梦菲诧异地看了看陈空,有些疑惑她的信仰生物怎么似乎和陈空这么合得来。
“你的信仰生物,很可爱。”陈空发觉自己的身体能够动弹之后,立马下了床,总在床上待着怪怪的。
邹梦菲明媚的大眼睛中带着笑意,用手在空中写下:“该吃饭了。”
陈空挠挠头跟着邹梦菲走出了这个小房间。
一出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幅翠绿的原野图画。
这是个不大的正厅,美丽的田野风光正是从开着的大门中映入陈空眼中。在正厅中央放着一张饭桌,上面放着一些清淡但诱人的家常饭。
“你就是梦菲的朋友吧,来,快来吃吧。”一个围着围裙的妇人端着汤从厨房中走出。
她的声音很慈祥,尽管已经三四十岁,容颜却仍显得风姿绰约,看出来年轻时必定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来有其女必有其母。
“阿姨,我来帮你。”陈空连忙接过了汤放在桌上。
邹梦菲的母亲笑着点点头,拉着陈空坐在了她的身边:“梦菲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真是谢谢你了。”
陈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他觉得已邹梦菲的实力,那种情景她足够应付,他说不定还是帮了倒忙。
“来,快吃吧。梦菲这丫头啊,天生命不好,不能说话。哎,她父亲在我怀孕时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些年来一直苦了这孩子了。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这次还是第一次带人来家,阿姨就拜托你了,以后多来看看梦菲。“邹梦菲母亲一边给陈空饭碗里挑菜,一边笑着道。
邹梦菲在一旁一直低头吃饭,根本就没抬头,让人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陈空则额头稍有些冒汗,他听着邹梦菲的身世,竟有了些通感,让他对于这位慈祥的母亲好感度大大增加。只是,她看向自己的满意眼神怎么这么像丈母娘看女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