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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最后一日

夜庭禹睁眼,醒来,看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手臂的伤痕显眼,身心的疲惫清晰。

全身无力,他撑起重重的身躯。他下意识轻声道:“小妍…”等到视野变得透彻,他才意识到,伊人不再。心头的悲伤涌上,脑海中尽是她变成丧尸的狰狞面孔,使他无法接受。他一个踉跄,磕在墙壁上,溅血。夏颉推门进来,看到他的狼狈模样。

“前辈…”夜庭禹努力恢复正常状态,但还是无力。夏颉笑道:“不用跟我这样。”

两人坐下。夏颉道:“你知道你的剑有什么渊源吗?”

夜庭禹摇头。夏颉又道:“剑名圣谕,宇宙领主之剑。此剑只会认未来的宇宙领主为主。”

夜庭禹道:“哦。”

夏颉好奇道:“你就不开心?”

夜庭禹一脸疲相,道:“前辈,我累了。一直以来,我只想安静地过活,不惹是非。宇宙领主一职,我真的不想接受…”夏颉打断:“这是命运,你无法抗衡的。”

他无法再说下去。夏颉在世几千年了,他也有些累了,无心玩弄权谋。他最后的使命是辅佐宇宙领主,统治宇宙。结束了使命,他就可以和世界告别了。他理解夜庭禹的倦。

夜庭禹的使命是做救世之人,但世界已经这般肮脏扭曲,何必要拯救之。

蒙州的草原,水草丰茂,和睦的景象。草原有一处圣地,名曰苍穹之树。那一棵圣树周身缭绕真气,传言为创世之始就存在的树精残体。一个容颜姣好,身材纤细的女孩眺望着远山。她穿着狂野,露着细细的腰肢和腿,眉间的忧伤使人心疼。那是夏沫,夏小妍的亲姐姐,龙族族长。

一把巨剑载着两个人,飞驰而来。夏颉一只手扶着夜庭禹跌跌撞撞地走进龙族领地。夏沫一惊:“爸爸…”

她扑进夏颉的怀里。夏颉平淡的脸上出现笑意,道:“先说正事。”

“用苍穹之树的全部能力治疗他。”夏颉威严道。几个龙族长老迅速去准备仪式。夏沫焦急道:“爸爸,要是那样,苍穹之树不就会…”

夏颉打断她的话,怒道:“要听话。”

她不敢再说了。接下来是一个庄严仪式,念咒,献祭,一系列的事务很是繁琐。夜庭禹被移送至苍穹之树的中心,打坐,吸收着苍穹之树给予的治疗。一个月,他一动未动,苍穹之树的几片树叶开始枯竭,泛黄,掉落。

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绿意盎然。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一步步走出圣地,外面是龙族的新一代在修行,导师的讲课风格幽默风趣,逗得下面的后辈嬉笑不停。他有些释然地一笑,这种单纯和谐的情境,难得。

阳光下,水底,自然风光。他有些放松了。一旁出现一个纤弱的美人,她娇嫩的嘴唇吐息着动听的声音:“难得闲暇吧。为世俗的东西一直颠簸,最后发现,最重要的还是这些本源的东西。苍穹之树的保护力使得草原没有遭到任何玷污,值得庆幸。”

夜庭禹转头,看到和夏小妍相同的美丽容颜。她嫣然一笑,道:“可以聊聊吗?”

夜庭禹点头,跟着她走进一个隐秘的山洞。她讲故事般缓缓道着:“小的时候,我常常在这里躲着。父亲失踪,无人陪伴,庞大的龙族能给我一口饭,已经是恩惠。”

夜庭禹静静站着,听她诉说,他是个良好的听众。夏沫继续说着:“后来领悟了血术,变强了一点,探听到在都市里,我有个妹妹,还有,我的父亲是族长,但我看不到他。”

“我以为你能保护她的…”夏沫说着说着,眼角有泪水流出,细嫩的身子微颤着,哽咽了。夜庭禹低声道:“抱歉…”他低下了头。

夏沫面朝着他,哭得梨花带雨,而夜庭禹只是注视着她,伸手为她擦去眼泪。她推开他,狠狠道:“你为什么不保护她,为什么?”

她像个泼妇,不顾形象地叫着,小脸上的复杂表情使夜庭禹一阵心酸。他尘封的心有些被波动了。夏沫粉拳玉足不顾一切地打向他,他不还手,只闪避。夏沫是2000年修为,夜庭禹3000年,差距还是很大。

“为什么,为什么…”夏沫几近失去理智。夜庭禹的脸上隐现烦躁。他捉住夏沫的双手,把她压在墙壁上,吻上她的唇。她一惊,意味到自己失态了,但缠绵的唇无法分开,因为夜庭禹的强迫。夜庭禹放开她,她退后。夜庭禹吼叫道:“你的妹妹离去了,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夏沫连忙解释:“不是的…。”

夜庭禹很快恢复理智,甩手出去。留下夏沫回味着初吻的味道流泪。

几百亿年前,全世界都在火拼。那时还没有三界之分,但至高之武者遍地皆是。战火烧了百年,将世界毁灭殆尽。修行界称之为“诸神的黄昏”。世界碎成小小的一片片,在百亿年的沉积中形成三界,神界,冥界,人间。然而,一个新的小世界也慢慢形成。

新的小世界被称作混沌之地,传闻里面皆是世界本源的功法之类。混沌之力太过强大,三界的绝顶高手联手将其永久封印,封印的源头,月神之核,被保存在人间的荒野,萨满圣地,随之有了羊头人的世代镇守。

夜逸昌将其拿走,也就是将混沌之地解封了。世界的危机,还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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