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磁条问题,车票取不了。
发车前一小时退票,硬卧换无座。
心情不太好。
登火车前语气和缓问了检票员一句。(我敢肯定那是语气和缓的一句话。)
不知何故,其语气极不耐烦,冲了我两句,害我懵了半天没缓过来。
谁不会遇到点烦心事呢?
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
车上碰到同样火车磁条问题一同无座乘车的校友。
校友背着吉他,扎着小辫,这么说来我俩也算是帅气相投。虽然初次见面,却有很多共同话题。动漫电影经济时事小说等等等等。
后半夜人越来越多,没有多余的位置。俩人办了可在餐厅休息一晚的业务,吃了夜宵。火车上冷气开的很足,冻得不行,醒醒睡睡折腾了一宿。
五点多到达某某南车站,第一次从这里下车,人生地不熟。
最近的汽车站站处于停摆状态,只得另寻他路。
跟大多数车站一样,这里有很多拉客的司机。路边有拉客的三轮揽客,主动招惹我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身着浅蓝色保安服,承诺可将我带到车站。
他提了一个相对较高的价钱,又说载我是今天的第一单。大叔年纪不小,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谁愿意大热的天老早出来工作呢?私营的车,自己就是老板,督促自己的定是一颗进取的心。
我点点头跳上车,没有同他议价。
“去哪?”
“太和。”
“太和啊,可不近。”
“要坐四个小时的汽车,我晕车所以不喜欢坐汽车。”
“四个小时啊。”
望着窗户外边陌生的环境也不知到了哪里。
“你是零钱还是整钱?”大叔突然问,“前边车多,没法停,找钱不方便。”
“整钱。”我就一百了,下了火车在邮政刚取的。
收完钱,大叔左转至一拐角,旁边只有两辆出租车。
“从这下车就行。”
我下了车,“往哪走?”四下张望,并没看到附近车站的踪迹,后方就一体育馆。
大叔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扬尘而去。
出租车旁静候已久的司机,问我去哪?
我这才觉得不对,诈骗一条龙吗?
后知后觉。
大叔从面相来看不像坏人。
我以前自诩看人极准,只看一眼便知道什么人可以做朋友,今天头一次走了眼。
我喜欢有趣的人,如果你是个骗子,大可在骗我上车之后,锁上门的那一刻,对我说,你上当了哦,接下来我要骗你了。我定会心甘情愿笑呵呵地把钱双手奉上。
可是那人却利用了我的信任,搞得我好像很蠢。
我打开地图,果不其然,最近的公交车站距离这里3.5公里,7里地。
“你要去哪?”出租车司机追问。
上第二次骗吗?请给我留点尊严好吗?
步行3.5公里,后背湿透。
天上飘点细雨,削减了几分燥热。
想着昨天和今天的事觉得有点委屈,为什么眼睛里会有某种液体?我要做情绪的主人,控制住自己情绪,不然有可能被不明真相的路人骂傻逼。
关键时候,心底有个声音说,年轻人还需要历练呐~
谁不经历这些什么都懂呢?没人一生下来就通晓天文地理,博古通今。
所以很反感听到,有人对初入社会的人说什么“学习把人学傻了”。
进入社会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他也许暗喜贬低“学生”,“学生”还不敢还口。殊不知别人在其他领域不知甩了你多少条街。
这社会有时候真的会把“教养”和“良善”当做傻。
背着包站在站台等一路车。
我问前边的小学生兄弟说,最后一站是火车站吗?
他说,是。
我选择相信祖国的花朵。
车来了。
“滴,学生卡。”
我口袋里一张五元的票子,刚才穿保安服那票子找给我的。
投币需要两元。
我直接把五元投进去,没打算找旁边的人换零钱,也没打算跟司机讨价还价。
对人心失望透顶。
有一个瞬间,我对社会主义热爱的心竟然出现了动摇。
抵达某某火车站。
这附近有好几个汽车站,我打算从这里买票回家,迫不及待地回家。
路过火车站广场的时候看到水泥地上用白色粉笔写的一行字:求耶稣救全人类,得平安。
我佛也好,基督也罢,救救人类吧。
汽车站买了回去的票,四个小时的车程。
在商店买了瓶奶茶和一颗晕车糖。
晕车糖是薄荷味的。
回家的车上写下这个。
2017·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