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药未过,经小意的意识已经清醒。疼痛之感直达全身,四肢无力,大概是因失血过多的关系。
伤痕又多了一条。
她对此非常苦恼:腰侧那道刀疤刚刚退了色,现在肩膀上又开了一道口子。
姚姨若知道了,不知要开骂多久才会停!
她微睁眼,无力地望着窗外,黑夜中的灯光悄然点在玻璃窗上,形成一幅斑驳的图画。
黎明时分,独躺在病床上,全无感知,只剩下疼痛,人顿感孤单无助。
她想起躺在自己怀中咽气的李渊白,想起他那无限眷恋的目光,清幽幽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如果她是他的恋人,见到他临死前的眼神。这辈子大概已无法忘记他,并带着他的记忆一直一直思念他,直至死亡。
不知萧擒虎是何人。他知道了会如何?
不过,又能如何呢!
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再难过,又如何呢!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有人推门而进,蹑手蹑脚地走近她的床前。巨大的阴影挡在头顶,经小意瞪眼一瞧,那眸光闪过惊恐。
只见来人手脚利索地用毛巾捂住病人的嘴巴,顽强的病人抵不过药物,终于无力瘫软。当然如果不是她体内仍有麻醉药,又因失血过多,来人是无法这么简单将人弄晕的。
来人小心翼翼地拨掉输液,将她抱起,正打算离开。
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一记手刀把他打倒在地,黑影慌忙接过昏迷的病人。
姣美的脸,苍白无血气,肩膀上带血迹的绷带很是刺目。
黑影轻轻地放下她,接回输液,伸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发丝。一双手在她的脸儿上流连不去。
他猛地停住手,俯身在她耳边喃语:上帝呀!我求你,借给我…尖刀,让我……把我的骨,我的肉,我的心…断割…给……我爱…
念罢。
他轻轻地把唇贴上她的……微凉的唇瓣,娇嫩,香软,清甜,如一杯清酿,惹人再三品尝。
最后他再深深地看了床人的人儿一眼,隐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