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锦一边慢慢移动着手掌,一边询问他:“这里么?这里?到底哪里疼?”
良锦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查看,脑后的头发便垂到了前胸,露出后颈上一寸雪白的皮肤。又白又滑,似雪似玉。这样露出来的一点点春色,在习风眼里却觉得比那些脱光光的身材惹火的女人更引诱他犯罪。
痛?开玩笑,怎么会痛?他是痛快的很。
良锦问了两声却没有听见他回话,只得抬起头来再次问他:“到底……”
到底……到底是没说完。
两片因为失血而显得冰冷的唇覆了上来。良锦的脑子像短路了一样,刷的一声一片空白。
可是两人的唇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习风便如察觉到什么一样迅速的放开。
良锦怒目圆瞪一张笑脸迅速由白变红,只差没有当时就发作了:“你做什么!”
习风却是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良警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怪!他笑着看着她白白红红的脸。
他已经这么说,她如果再计较不是太小家子气了么。可是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即使昨天就是他救了自己,即使他真的长的很好看,良锦依旧觉得尴尬和难堪并存。抓起药箱往习风怀里一推微微赌气道:“剩下的伤你自己处理吧。明天你来警局报个案啊”
然后便急着要离开。习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良锦走出门之后才在她身后大吼大叫:“好,良警官,我明天一定去报案。”
报个什么案,不就是道上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么?那天不要遇上两遭。他是要去追女孩子去了。警察局……
习风躺在沙发上无限的遐想:警察局啊……他从来没想过警察局是个这么好的地方。
良锦,良锦。习风心里突然出现了良锦穿着一身警服的样子,蓝色的警服掩饰住她妖娆的身材,她就坐在审讯室里一本正紧的问:“名字,年龄,籍贯。”
习风不禁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良锦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要不就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要不然,为什么昨天从那个人家里跑出来之后就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还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去警察局报到,好在同事们都还算热情,有几个单生的男同事一见她这么个新来的水灵灵的女孩子,更是一大早上都围着她团团转。
可是她偏偏不争气的满脑子都想着昨天那个男人。甚至于手指偶尔划过嘴唇的时候都会觉得昨天被他双唇不小心触碰过的地方还是残留着灼热的感觉。
哎……良锦胡思乱想了一上午之后,只能对自己说:良小锦啊,说不定你的春天又到了。
正想着的时候,组长萧姐摇着一个文件袋对她说:“良锦,你过来看看,这是鹤城区最基本的情况,几个主要的黑社会头头资料都在里面。”
良锦收回游荡在外的神思“诶”得应了一声,
她正打算走过去看那份资料,从外面进来的同事却笑着递过来了一只大大的快递信封打趣她说:“小良啊,才第一天来,就收快递,是不是男朋友想给你的惊喜啊。”
良锦接过来低头看见同城快递几个字,心里只以为是官颜颜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谁知一打开就从里面滑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大大的喜字像是会跳跃一样钻进了她的眼球,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让自己看起来无比镇定,就连萧姐探究的望过来的时候她也是以笑容相对,良锦觉得隔着这么久了,自己也应该忘怀,应该淡定了。
可是翻开请柬,看到里面新郎新娘幸福无比的照片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一阵揪心一样的疼痛从那个被她深深掩埋的伤口迸发出来,化作洪水猛兽,将她吞噬,把她泯灭。
她随意的请柬塞进抽屉里,对着一直望着她的萧姐说:“我出去一下。”
大概是她现在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对方连连点头。良锦抓起包逃跑一样的从新同事关切的目光里逃了出去。
习风几天一肚子的气。因为他习风竟然被人放鸽子了,还放的那么彻底,放的那么没面子!他挑好了时间,又在顾少骅无比鄙视的目光之下排练了一早上,只等着十一点钟左右的时候,跑到警察局去跟他可爱的良警官报个案,然后顺理成章的约她吃个午饭,加强一下警民之间的关系。
为了这个,习风愣是大清早的就把自己从床上捞了起来,心神不安的在酒吧里待了一上午。
可是等到他在警察局众人疑惑,探究,提防的眼神里大摇大摆的指明要找良警官报案时,却被人告知良锦出去了。
习风当时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望着他们所指的良锦的空荡荡的桌子恨不得现在就就叫人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抓过来。
等他回到酒吧的时候,免不了又受了顾少骅的冷嘲热讽。他学着顾少骅平时那副闷**让人捧着大大的啤酒杯在吧台前长吁短叹:“女人,你的名字叫骗子!”
顾少骅对此自然又是无比的鄙视,把目光投向酒吧里一个坐了很久的一个长发覆面的女人道:“诺,哪里有个骗子。”
习风挥了挥手,向赶苍蝇一样赶着顾少骅。眼神飘来飘去的时候,还是扫到了顾少骅指的那个女人。
他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抹贼亮贼亮的冷笑。
果然,还真是只骗子!
习风的眼神恨不得把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女人碎尸万段,他找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她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
“哼!哼!”习风冷哼了几下,旁边凑热闹的小喽啰难得看到习风的冷气场,连连打着颤得说受不了。
顾少骅道:“不会吧,这就是那个女警察,有这么巧么?”
习风推了推吧台,椅子向后移去,他站起来拍了拍一尘不染的外套,那表情。只差没挽起袖子来跟人拼架了:“还真有这么巧!”
他在一堆人的大呼小叫中,起身离开了吧台,向顾少骅刚才指的那个角落走去。
“良警官。”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叫着她的名字。
她手里握着一杯血腥玛丽,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习风受挫极了,放大音量又叫了一句:“良锦。”
她听到两个字,才慢悠悠的抬起了头。看着他,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一张脸在黑色秀发的包围之中显得格外的娇小。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目光都柔软起来说起话却还是语无伦次:“是你啊,呵呵,你来的正好,请我喝酒,喝酒吧。”
她哭了,哭双目通红,满脸都是泪痕。像是一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小鹿,又惊又恐又慌张,香肩微微颤抖着,抖的习风都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抖碎了。
他坐到良锦的身边,侍者送酒过来的时候恰巧听见了习风百年难得一见到温柔的声音:“哭啥,谁欺负你了,跟哥哥我说,我帮你去教训他。”
“嘘!不要说话!陪我喝酒!”良锦抓起刚刚送过来的酒杯,仰着头就一饮而尽,抹干嘴边的遗漏的酒液的时候像一个孩子一般对他不停的摇头晃脑的笑着。
她似乎酒量很好,却已经喝了不少,大哭大笑过后就直囔着头痛闹热,扯着衣领大呼难受。
习风原本正在心里合计着要怎么把这个醉鬼送回家去,却突然觉得下身有一种熟悉的热感开始汹涌澎湃翻江倒海,当他正好看像顾少骅的时候,对方举起一直酒杯对他摆出一个:祝你马到功成的姿势。习风看了看刚刚被他们两个喝完了的那些酒,又看看双目迷离含春的良锦,如果还不知道酒里被加了料的话,他妈的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妈的!”习风一甩杯子,抡起拳头就要过去找顾少骅干上一架,谁知两只冰冰凉凉的小手往他腰上一缠,然后轻轻一带,他就跌坐在沙发上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双目对上的,是良锦那双猫一样的眸子,她凑上双唇,两人的动作已不是昨日的轻碰,而是真正的吻了起来。
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人胆大包天的吹着口哨,良锦如长蛇般缠绕在他身上,因为今天第一天去报到,她倒是中规中矩的穿着一件白衬衫,只是此刻衬衣轻薄的料子早已被汗水蕰浸湿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她仰着头,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不停地摆动着。这个样子,真他妈的要多诱惑有多诱惑。有不少啧啧的赞叹声已经传入了习风的耳朵。他喉头动了一下,努力把自己身下的一团火压下去,甩下外套包裹住良锦诱人的身姿,把她拦腰抱起。
奔入酒吧的房间之前,他狠狠的瞪了顾少骅一眼:妈的,摆他的道,等着!
习风把良锦丢在了房间的小床上,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不对,不应该是走,而是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