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风那里知道自己不清不楚之间就蒙受了不白之冤。只想留住她,连贿赂都用上了:“东区如今最烦的是那个案子?兴隆街贩毒案,还是东梧街凶杀案,还是那起银行抢劫案?”
“啊?”良锦几乎是一种职业性的条件反射:“当然是银行抢劫案。”
习风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一脸的坏笑:“哦,是这样的啊,那我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又是这些有的没的话,良锦甩下门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心还是砰砰跳的,他回来了,那么她要怎么办?良锦抚着自己那颗不安的心,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良锦啊良锦,你不能重蹈覆辙了!”习风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许伯阳做东在,“东方”摆了酒席给习风和薛叶奎接风。虽然只说是自家兄弟聚聚,场面还是不小。
夜幕刚刚拉下来,六子他们就在酒店门口站着了。
有来酒店用餐住宿的客人看到门口站着的他们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敬而远之。
六子看着那些吊儿郎当的小子就一脚踢一个:”站直了站直了,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是黑社会。”
有个小子不高兴地囔囔着:“我们本来就是黑社会吗,怎么才能看起来不像呢?”
六子挠挠头:也对啊,他们这些黄毛绿毛的,不是黑社会是什么。
六子还打着草稿搜刮着骂人的话,远远地就有一辆黑色的林肯开了过来,他还正寻思着是来人是谁,旁边的小子就悄悄的提醒他:“是容少来了呢!”
六子忙一拍头跺了跺脚:“呦,连这位爷都惊动。好好守着,我去通知大哥。”
说着一口气跑了上楼去,差点连电梯都忘了搭。
包厢里,白千千依在许伯阳的怀里白了他一眼:“我说六子啊,你跟着阿风也出去开了一年洋荤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薛叶奎吐了一口葡萄皮把话茬接过来:“你不知道他在国外和三哥那狼狈为奸的摸样啊,还洋荤呢,差点么让那些洋鬼子给吃了。”
着两个女人再不能凑在一起,一是从小认识,而是性子又像,凑在一起不知道惹出多少是非出来。这一会儿两人你一眼我一句的说起来,急的六子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提高声音吼了一句:“大哥,容少来了,只怕现在就上来了。”
白义帮的这几个人都是意想不到的。许伯阳正准备出去看看,包厢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男子迈了进来,脚上是擦的滕亮的皮鞋,头上剪着英式短发。五官并不如习风许伯阳那般大气,倒有几分和顾少骅相似。只是他的气质不冷,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这样带点雅气的男人,搁哪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黑社会。只有早就熟悉的人,才能看清他的老底。
这种熟悉的人就比如说——薛叶奎和白千千。
两女凑了上去,一人拎着他的宝石蓝色的领带,一人对着她左瞧右瞧:“小狐狸如今长成大狐狸了,说说,你这些年祸害了多少人家的闺女?”
容卓作势拍到拽着他领带的那只爪子,皱着眉头故意骂到:“谁去记那个数啊,我容少向来是取次花丛常回顾,除了巫山都是云……”
白千千和薛叶奎都笑了,许伯阳过来让他坐下,又把自己的老婆抓了回去。
容卓还在一边装腔作势,慢腾腾的坐了下来叹气道:“以前就一个习风,我就被聒噪的难受,现在倒好,四小姐回来了,和大小姐这么一凑,都不让人活了。”
着也不知道到底是拐弯抹角的想骂那一个,习风今天有求于人,也不和这只狐狸计较,特意换了位置坐过来。
亲自给他斟了杯酒:“容哥,我有件事正想问问你?”
容卓把那双狐狸眼往习风身上一扫:“难怪这么殷勤,你先说。”
“东区的那件银行抢劫案你有没有消息是谁做的?现在人跑哪去了?”
容卓一拍桌子道:“嗨,你说的是这件事啊。”他说完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是两个河南人做的(有河南的亲原谅我,我就胡诌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我们东区那个小银行,他竟然用了十五分钟诶,十五分钟!最后连条子都到了,他们才准备跑。哎,也是那几个龟孙子运气到,跑的也快。要换我们哥几个,那能等到那些条子古来啊。”
他说起话来向来是绘声绘色的,说道后来习风把整个事情都听完了,才想自己的重中之重到底在哪里,眼见着容卓要开始诌东区最近的另几起大案,习风忙替他打住:“您就先告诉我,那几个人在哪里成么?”
容卓觉得习风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简直是不符合他的风格了:“你这是干嘛,那几个孙子得罪了你?人还跟我眼皮底下躲着呢。要我叫人给你抓出来么”
习风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人在就好,不用烦你动手了,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
容卓挑眉望了一眼薛叶奎,趁机打趣她:“薛妹妹,你风哥哥今天有点不对劲。”
薛叶奎早就知道这事是替良锦问的,如今多少高兴都没有了:“他总有一天被别人给害死自己都不知道。”
习风也不和薛叶奎计较,只想把这件事落实清楚,明天好让小锦高兴高兴。
容卓眼里闪着精光:“你要我告诉你也行,拿蓝魅来和我换吧。”
习风只听得要拿东西来换,差一点就拍着大腿同意了,这下才听清楚是要蓝魅。他立刻撑大了眼睛看着容卓,这是开什么玩笑。
顾少骅也带着点儿冷笑开口了:“容少,开哪门子的玩笑。”
容卓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慵懒的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诶,我还没说完呢,我用这个消息,再加上整个东区来跟你们换个蓝魅好不好。我容卓混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做这么亏本的消息呢。”
大家都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可思议。
确如容卓所说,他容卓在道上的绰号是狐狸,和人谈事向来有让人谈完之后哭爹喊娘的本事。
这一次可真不符合他的作风。
白千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小卓卓,你疯了吧。”
“我没疯,杀人放火这种事,老子做腻了,反正已经退下来了老子就打算安安分分的赚点钱好好地对我家老婆!”
薛叶奎嗤笑道:“小卓卓,你有老婆么?”
“切,你急什么,老婆还不容易找?别说老婆,我过几天连孩子都弄个出来给你看看!”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也缓和了过来。
许伯阳吩咐人开始上菜。习风久不见中餐,看着自己面前那大盘的红烧肉,几乎要泪流满面。当即就吃的个大快朵颐。
兄弟们许久都没这么喝过了,最后连号称千杯不醉的白千千也差一点喝高了。
吃完饭后,习风还坚持要去蓝魅最后唱一次主场,以后蓝魅可再也不是白义的了,不过,这个失去,让他们都很高兴。
谁都不曾想到,容卓肯这么容易的答应从东区退出。
一统A市黑社会势力的时候不远了。
白义帮的人都沉浸在能尽快漂白退出江湖的憧憬之中,却没想到,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一万倍,一千倍。
习风因为今天见着了良锦所以分外的兴奋和……神经。拉着顾少骅的手一述离情,后来还是薛叶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他的注意力冲顾少骅身上转移开来,两人拿着话筒点了一连串的H歌,只差没在包厢里弄出个群魔乱舞来了。
散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薛叶奎不知怎么的竟然还能摸到习风身边去。
拉着他直唤道:“三哥,我头痛。”
习风那里还分得清楚方向,嘻嘻哈哈的揉着她的头发道:“谁叫你喝这么多,你一向又是不能喝酒的。”
薛叶奎不能喝酒,真是笑话!
其实并不是薛叶奎不能喝酒,完全是习风把她当成了别的人,一手就搂在怀里当个娃娃一样的捏,双眼迷离含春的看着他说:“你不知都我多想你,呵呵,我这些年一看到好吃的我就想你,我一想赖床就想你,宝贝,你笑笑咯。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薛叶奎醉里听到习风说这个话。只把眼睛睁的老大,包厢里光线忽明忽暗,那几个人左躺一个右躺一个,白千千也爬在许伯阳的胸膛上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薛叶奎酒劲一下子全清醒了。她不可思议的问:“你在说什么。”
习风对着她的脸蛋啵的就亲了一口,薛叶奎这辈子第一次红了脸,头刷的低了下来,再不敢去瞧他。这个是真的么?她的三哥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是在做梦么?
在欧洲驰骋多年的铁娘子,女罗刹有一天竟然连抬头看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习风只管色迷迷的瞧着她,瞧着瞧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家良锦什么时候身材这么好了?不对不对,他家小锦身材是挺好的,可是也没好到这种程度……这么要妖娆,这么妩媚,这么丰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