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习风立刻转移目标,对着顾少骅拽起了他的手,那一副怒气逼人的样子,习风刚才没听清楚,只以为顾少骅和许波阳合计着什么坏主意要对付良锦。
这个,可真不是什么好的态度,顾少骅故意拖着话不说,轻描淡写的抬起头来看看腕表上的时间。
“你是先放开我呢?还是自己去查查消息?”
“二哥,你别糊弄我了好么?”习风急得直瞪眼。放开了他的手,只差没给他作揖了。
这个才是认错的态度么!顾少骅扬扬眉道:“十五分钟前,良锦出任务被认出是那天你车上的女人,现在人被关在雨花区的恒泰赌场地下室!”
“妈的!”习风一脚踢断一张椅子,转头就走。口里呼喊着小子们的名字。直接冲出了许宅。
那表情,许伯阳看后气都消了一大半。这小子跟他的时间不短了,他却从来没见过习风这样恨不得灭人全家的表情,不禁问顾少骅一句:“这小子这次玩真的了?”
顾少华憋了憋嘴道:“好像是的。”
许伯阳考虑再三:“那你带些人帮帮他,看着点别出了什么大岔子。”
“恩。”顾少骅应了一声起身也走了。
许伯阳揉了揉太阳穴也重新走回房里对付他那个白娘娘,妈的,他要是什么时候能和这只母老虎断了才能有底气教训习风他们。
良锦过了二十二年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因为萧姐的原因,队里实在人手不够,下午出任务的时候便把她赶鸭子上架了。
其实事情没有这么复杂,不过是雨花区的混混跑到鹤城区来闹事,然后有人报了警,良锦出任务的时候还挺郁闷的,她不是跑到这里来铲除黑社会的么?怎么反倒沦落成替黑社会跑腿的了。
同事见她有这个想法倒还好心解释:“警民合作还是很重要的,他们乐意找我们去处理,总比闹大了我们被上头追究好吧。”
良锦不置可否,乖乖的跟着上了车。任务处理的倒还是异常的顺利,听说来的人是雨花区的雷老虎,也是黑道里响当当的人物,良锦站在后面还着实好好地看了两眼。不过是一个染着土黄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外套坐在那里含着一只雪茄,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群打扮各异的弟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硬要找的话,良锦大概是找到了看港片的感觉。雷老虎刚开始还挺牛逼的,后来扫了良锦一行人一眼,后来底下又有一个打手上来说了一句什么,雷老虎便笑着和副组长打哈哈,带着人出去了。
良锦觉得很无聊,跑了一趟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于是问身边的同事:“怎么,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么?”
“要不然怎么样?抓他们回去然后再放出来?真告他们非法集会?”同事倒是像见惯了这种场面,不过像今天这般顺利也不多见。
谁知,同事们一个个的乘车回警局,她走在最后,一脚刚刚踏进警车,身后就有一只手拽住她的腰往后一扯,很快,一个带着迷魂剂的毛巾捂住了良锦,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冲进了良锦的鼻子,良锦还没来得及拔枪,大脑就失去了控制。最后只听得到同事们呼喊和警铃大作的声音。
当街截警察?良锦真不知道自己今年是怎么呢?这么流年不利!
她被人绑住了双手,连口舌都堵住了,良锦觉得自己肯定是这个区最倒霉的一个女警。最悲催的一个女警。
她被人带到一个冰冷的地下室,有人扛着一桶水泼下去,泼的她彻头彻尾的清醒,无边的寒意袭来,她睁开眼睛却看见数盏大大的拍照片用的那种照明的,直对着她的是一台老式的摄影机。围着她的两个混混穿着极少的衣服,下身只穿着紧身内裤,单薄布料包裹下是那豪不掩饰的欲望。
良锦自然而然的浑身打了个寒战,下意思的缩了缩身子。
“十二哥,今天咱们拍的这部戏可以叫“制服的诱惑”吧。”
十二摸着下巴丑态毕露:“老哥我从来没上过女警。肯定爽弊了。平时都是咱么怕条子,今个要让条子在咱么身下求饶,哈哈哈哈!”
两人赤果果在在商量着怎么处置良锦,良锦咬着牙齿。环视真周围的环境,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天窗和一扇门,也不知道窗外是什么情况,门口却是有人看守的,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插翅难飞的,可良锦打定主意,她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得意了。
两个混混听她在那里挣扎,口里隐约有声音露出来,便上前拔了赌在她嘴里的布快:“别急啊,想叫我们等会让你好好叫个够,看着,我们哥两还给你准备了摄像机,保管你一叫成名啊哈哈。”
“你们先把我的手放开。”良锦尽量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并且让它听起来有一点不可思议的嗲,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所以不能以硬碰硬。
良锦这突然的转变到让十二和阿勇大跌眼镜,两人却也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你别糊弄我们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敢么?再说我也跑不掉啊?”良锦觉得自己的声音真他妈的恶心,赶明她倒是可以去夜总会去做卧底了。两个混混对视了两眼,一脸恶笑的走过来,一个的手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另一个磨磨蹭蹭的解开了她的脚。
“嘿,这身材,快赶上***郎了,特别是这一身警服看着我就热血沸腾,美女,你别当警察了,跟着咱哥两吧。”
良锦忍着心中的恶心抛了个媚眼过去:“那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十二和阿勇眼内皆是冒出熊熊的欲火。
话音刚落,她就一脚踹了过去,踢倒一个,再用方才解下来的绳子缠住另一个的脖子。奋力朝那个唯一可能有机会逃生的天窗奔去。
刚才触不及防的被她踢到的十二如今要说多气有多气。从地上蹬起来就要去抓她。良锦觉得对方的手大概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不到的距离了,跑并不是办法,转过身去摆出最标准的擒拿手与之对峙,十二好像看见了一个笑话,这么一个身材单薄的妞,敢和他对打,也没打听打听他在道上的名声。
“呸,美女,我就陪你玩玩。”十二话不多说,一脚旋过去,踢在良锦的右脸上,良锦觉得自己的牙床都差不多要裂开了,这个人力道还真大。
那双恶心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肩膀,却正好听见有人从楼上跑下来大呼道:“十二哥,不好了,顾少骅带着人过来了!”十二转过去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慌你个毛啊!”回头却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右手手腕就这么有气无力的垂了下去。
“妈的!老子今天一定做了你!”十二惨叫着,用另一只手和良锦对抗,又叫着刚刚来报信的那个人的名字。一只手——良锦再逊也不会打不过!当下反抓住对方的肩膀,用力向后一甩,如甩死鱼一样把他趴得一声甩到地上,她也不恋战,用力一冲攀上那扇天窗。窗外紧接着地面外面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她来不及多想,用尽全力向一扑。只听得身后的十二呼天喊地的吩咐底下的人:“妈的,给老子开枪把她毙了!”
良锦刚刚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感受落地带来的坚硬的疼痛,就听见砰的一声,从那个天窗里正有一颗银色的子弹像她飞过来!
良锦在这一刻是真的后悔,后悔没有在开年的时候去庙里祈福求平安,所以今年才会如此的流连不利,得了这次她要被打成刺猬了。
就在此时,马路边却冲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良锦都没看清楚来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自己就被来人紧紧的护在胸前,连翻几个滚滚开了几米远,良锦被对方压在地上,身上压着的男子喘着气,眉头却是紧锁着的。
身边接连响起了枪声,良锦又痛又惧得把脸挪出来便看见身上压着的人不是习风又是谁。
他也没多说话,也不解释,拽住她就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小锦,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身材高大的男子,平素都是一贯的玩世不恭,这时候却比谁都急,差点没急成红脸的关公,拉着她只是上下的察看着。待看到她身上的警服虽然凌乱却好歹是布料完整的才松了一口气。
良锦那里见过习风这个样子,两人虽然有了实质的关系却实在是刚刚相识的两个人,了解和感情说起来也不比陌生人多多少,危机关头,他却肯舍身救她。
良锦咬着唇直摇头,两眼泪汪汪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似乎立刻就要水漫金山了。
习风笑起来有些吃力,伸出食指抹掉良锦眼底的泪笑道:“哭啥?我是怪兽么?”
良锦嗓子又干又涩,像被人掐住一样,直是说不出话来。习风却又笑了笑,好不容易坐直了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良锦的身上,良锦不知何故,用手拥住他一抹却发现他的后面都是温热粘湿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