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神秘兮兮地道:“可真不是我拖后腿,拖后腿的人在那儿呢!”说完,他扭头一努嘴,荀襄正腹诽今天怎么都喜欢卖关子,不以为意地朝戏志才所指的方向看去,吓了一跳:“吓!”
眼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且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更为诡异的是,大半年不见的郭嘉此时正扶着这位女子,举止很是有礼。
“这是谁哦!”荀襄也不急着跑上去跟郭嘉打招呼了,故作熟络地与戏志才咬耳朵。而戏志才也极为配合地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这可是奉孝新娶的夫人哟!在阳翟苦苦等了多年哩!”
“吓!我怎的不知道!”荀襄开始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怀疑是戏志才唬她玩,郭嘉可着实不像这种《诗经》里缠绵的男主角。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
“奉孝他父亲临终前愣是不放心这个操心儿子,硬是给他定下门亲事,对方也算阳翟的大户了……不过那时他才多大,字都认不全的一奶娃娃。结果这败家儿子最后还真散尽了家财,这不未来的岳丈就不满意了。”戏志才找了一处旗杆倚着,摆出一副开始讲故事的架势。
“咂咂,结果人家姑娘死活就认准这没权没势的穷小子了……不对,他不穷。”戏志才脸上一副又妒又羡的神情,咬牙切齿道。
荀襄听得一脸呆样:“听起来好像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
戏志才立马换上一副“妹妹你想多了”的表情,鄙夷道:“得了,要是他郭奉孝风花雪月地起来,就要换我疯笑了。再说我看他夫人也没卓文君那魄力!”
荀襄一脸认真道:“好啊,到时你就换个表字叫疯笑吧!”她就觉得郭嘉挺有情操的。
戏志才虽将原本的故事润色了一番,可也基本就这么回事儿。郭嘉之所以一直未提,不过是怕他未来的岳丈随时会取消婚约,他是无所谓,可对那黎家女子却是不大好的。
很少有女子能像唐孚这般幸运,退过一次婚,就很难嫁到更好的了。
郭嘉夫人的名字很是简洁,姓黎,大家都唤她黎姝。单看其表,倒是和郭嘉很有夫妻相,水色长曲,只配了根银簪别在发髻上,而郭嘉仍是一身千年不变的素袍。
荀襄本以为黎姝是个很好相与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她的嘴角总是有丝笑意,虽很温柔,又不太娴静,可她对荀襄却是没有什么态度的,只是平平的,与她问好时,目光也不似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