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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为错对(1)

摘录

支离……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残阳将我当成了破碎,而无天又将破碎当成了我。所以我们四个人的相遇是……错误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接下来的事情,奠定了我的这一想法。

破碎与无天又是一阵小打小闹,很显然哪,无天的武功远在破碎之上。出于无奈,破碎只好抓起那块玉佩,气冲冲地走了。我立刻转移阵地跟了上去,人又没追到,倒是捡到了那块玉佩。

在手中掂量许久,我就觉脊背一凉!还没等反应过来,脸上的面纱就被人摘了去——

“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走啊?”无天手中捏着我那块面纱,边说着一些无聊的话,便趁机将那面纱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唉,介就是破碎惹下的情债啊。

(1)

“你受伤了?”沉默许久的残阳紧张地问道。(此刻残阳又突然冒出来关心我,没有个缘由,说不过去)

“呃,已经好了。无天说我是自残的,所以力道应该不大。”

“支离,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破碎扑过来抱住我,满目心疼,不停地问着,“还痛吗?为什么做傻事?”

“……没、事啦,我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们几个找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觉得事情很乱哎。”我笨拙地抓抓头发,也不知从何说起,就觉得大家一定存在误会。(又出现个破碎来关心我)

“不必了。”残阳忽然果断出声。他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转向别处,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牵起破碎的手(残阳牵的破碎),酝酿再三,郑重宣布:“我与破碎这次来就为通知你们,我们……将在下月初六成亲。(这个初六结婚不行吗……)”

“然后?”我紧跟着问。

他一皱眉,“然后?”

“就是问你在哪里成亲。”好去凑热闹喝喜酒嘛。

“清风阁。”破碎接过话,紧握住我的手,将温度传递过来。

不知为何,我总是手脚冰凉,再怎么热的天气都一样。支离,这个身体的主人,该不会是个冷血动物吧。

“清风阁。”我低低重复,眼睛忽然一亮。清风阁!那不是我上次去过的地方吗?原来上次的婚礼是破碎和残阳的,那我和无天去那,是为了捣乱啦?(前面刚宣布要结婚,怎么这里又出现之前办过婚礼?)这是第二次做梦,之前,就是第一次做梦的场景就是大家的结局,残阳破碎成亲的场景,这一次是还没成亲前~

我想起无天的话,是那样的决绝,又想起当时的自己,腹部疼痛难忍,似有液体流淌出。该不会是……

我一下子懵了!穿越可以接受,借尸还魂也行,梦中折腾认了,但这算什么?录像带回放也不会这样啊!先结果,后经过,倒叙啊喂!那开始在哪里啊,我表示很多疑惑很大不满!!

“支离!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破碎一个劲儿道歉,我听不到听不到,我头好疼!我不要再想了,这件事一定有蹊跷,支离,不,是我,一定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不行,不要再想了,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我猛然坐起身。发现冷汗早已爬满全身,我感到睡衣已被湿透。大口大口地喘息过后,我抓起床头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五点。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我过了半个多月,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对话亦如往昔。全都无比真实。那真的只是梦?

我靠在墙边闭眼回味。忽然发现自己口中有烤鸡的味道,不会这么邪门吧!!几次验证,确有烤鸡的味道,那股美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一杯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一看,是残阳。他将水杯递给我,自己坐回到床上,看着我一口气将水喝完。

我波涛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心底那股怪异的情绪也慢慢散了去,只是还在脑海中不停回放之前的画面。

“阿月?你做恶梦?”

“或许不算。”

“嗯?”

“残阳,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忘记了。”

“那你会武功吗?”

“忘记了。”

“那你记得什么!”

他沉默半晌,仰脸望向窗外的夜空,幽幽道:“等她。”

又是“她”!为什么都是“她”!“她”究竟是谁!

“阿月——回魂!清醒!张开眼!啊……”

纵然千番喊叫都不及那最后的一声惨吟,我又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啦!吼吼!我胡汉三又杀回来啦!极力挥舞四肢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当瞳孔被阳光刺痛,我立刻扫射四周,现代建筑,现代气息浓重,现代脸孔……

“咦,羊羊你也在哦。”

我见羊羊在距我两米外的地方呈大字型躺倒,以为是在乘凉午睡,走近才发现她横眉竖目,头上青筋跳起老高,最特别的是她的一只眼睛还紫了……

怒!

“是谁下的毒手!敢欺负你!他是没挨过黑社会的打吧!知不知道你李羊羊是我夏弦月罩着的!!哼!”

我一脚踹在隔壁的大树身上,震得树叶哗啦啦往下落,那真叫一个霸气!我内心舒坦到了极致,怎是只言片语能概括的。

羊羊纹丝未动,丝毫没有被我感动到的样子,只是在听到上课铃声响起之后缓缓坐起身,潇洒地晃了晃那一头凌乱的狮子发型,哀怨地瞪我一眼,启唇微微一笑。

“阿月,若是被别人教训我也就忍了。”

“然、然后?”我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强烈起来啦。

“偏偏是被你这个白痴占了便宜!!”

羊羊突然从地上一蹦老高,跳着敲我脑袋,丝毫没有顾忌的样子,真让人看着就觉得爽歪歪。

我双手抱头鼠窜,绕着刚才那棵树转圈圈,被追着打的感觉太糟啦!我梦中自残,醒来又被人残……啊等一下,我怎么人在学校,我不是刚才在家睡觉的吗?

残阳咧?

见我不跑不动,羊羊也停了下来,揪住我耳朵放狠话:“怎么又变白痴啊!”

“羊羊!我怎么在这里?”我完全没有印象啊。莫不是悲剧升级,我又多追加了一条梦游?

“白痴白痴!你睡觉到底是有多死啊!被人从屋子里抱出来都不知道!”

狠狠点过我的头,羊羊抱肩郁闷,表情中不仅添加鄙视,更多的却是担忧。我心中一甜,抿嘴轻笑开来,马上黏上去抱住她肩膀摇呀摇,说出一大堆好话才终于将她逗乐。

“是白夜把你抱出来的。”

“虾米?!”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吧!“他干嘛将我从我家、我的床上,将我给抱出来?!”他到底想怎样啊!

羊羊同样表示不理解地撇撇嘴,“听他说,见你一上午没来学校就去你家找你,他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叫醒,便直接给抱出来了。”

我一阵肩膀抖动。“请问我家我锁是摆设么?”

“你自己问他呀!哎对了,你怎么回事?昨晚去哪里疯了,怎么睡了一上午,翘课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我轻抚额头,尽量让思想沉淀下来,不再那么错综复杂。这一觉,睡的实在有些长,却又不抵梦中半月之久。那一幕幕历历在目,是真实经历过的,我不再当那是梦,而是与现实相接的另外一个世界……

“哎,阿月,你干嘛装深沉啊,看着很不爽耶!”

羊羊挥起拳头,完全把我的头当成了木鱼,一声声敲打得十分规律。靠,那不是铁做的哎……

“怎么不说话啊?”

“羊羊,问你哦,你说人的梦……”

“啪!”一声闷响过后,我直接捂住脑袋蹲下泪流满面去了。

呜……痛死了啦!我忍气吞声地望向羊羊,委屈得嘴唇直颤,指责的话语却一句都没敢往外丢。

“哇塞,拍比较好玩耶!”羊羊掂量着自己手中那巨厚的词典,满是兴奋,一点没将我的委屈看进眼里。我白演了……

“阿月,再来一次好不好?你说拍哪里?”

见我一个劲儿在那摇头,羊羊索性自作主张,露出小恶魔本性,双手搬起大词典就往我脸上送,这要中了我铁定成饼子啊!

“啪!”这回是一声巨响啊喂!

“啊……”我配合地喊出一声。很久之后,才发现脸上没有痛感,其他地方也正常。这才睁开一只眼观察情况——

白夜不知啥时顶了上来,正挡在我身前,一手对上那本厚词典,被震的微微有些红,但依然保持酷酷的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肝颤。这样的他最可怕了!唇边染出淡淡笑意,嘴角习惯性勾向左边,挂着一股妖娆的魅力。

我甚至分不清他是真的在笑还是雷阵雨前的预演……

不过多半是后者的吧?

(2)

“她很好欺负吗?”

“啊?”

羊羊明显傻住了,一张脸囧到极限,那害怕的样子真太有趣啦!

我躲在白夜身后尽情欣赏,不再怕殃及池鱼,这种围观可遇不可求,我得好好多看几眼存着,下次万一再委屈还拿出来让心里平衡。

“你是笨蛋吗?”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疑问句,不同的是转换了询问对象。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那犯白痴呢,白夜猛然转过身,貌似深海的双眸对上我的眼,似乎等待着答案。

“哇咧。”我明显是被震住了。这种回答要怎么完善哪?我……到底是不是笨蛋呀,我自己有时候都分不大清楚。

果然,等我想找帮手的时候,羊羊早已落荒而逃不见踪影了。

唉,果然靠不住,我自救吧。

我挂上太阳般的笑脸,眼睛一眨一眨,装起天真无邪,活泼可爱来。

“怎么会咧,我不知道有多聪明!”

白夜看着我,三秒钟后,皱眉;

白夜看着我,十秒钟后,叹长气;

白夜看着我,半分钟后,露出阳光笑颜,顺顺我头发,满目溺爱。

呼……过关啦。其实撒撒娇,装装傻,只要不硬碰硬,过关还是很容易的嘛。

嘿,我找到要点了噢……

“阿月,该去上课了,晚上接你去我家吃饭。”

看吧,他连声音都缓和起来,温温柔柔的真好听。

“又去你家啊。”

“不喜欢?”他像是在苦恼些什么,不经意间丢出的话,早让我心里不安地乱跳起来。“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不安,总想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你。”

“白夜……”

“阿月,放学记得等我。”

“好。”我毫无顾虑地应下。

其实我并不讨厌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不然也不会那样期待他的出现,或者对他的事情有多在意。尽管总表现出不闻不问,毫不在乎的样子,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是多么迫切地想了解他,想走进他的生活。

忍耐这么久,我终于可以承认了,即便是在心底,只有我一人听得见。

白夜将我送回班级上课,我浑浑噩噩,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更别说听进去什么了。像着了魔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黑板,就连最后老师走到面前都没发现。老师一声怒吼,我虎躯一震,再次被请到了走廊站岗。

一个人实在无聊,我索性跑去学校的植物园解闷。眼睛看着那些个绿色的植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坦感,特别是见到那翠绿欲滴的竹子的时候。

我席地而坐,变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鼻尖嗅到的竹香,随着时间的流动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危险的杀戮!

像是觉察到什么,我猛然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果然不同了!

啊喂,不同就不同,至于差这么多嘛!!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了解一下此情此景,再分享给大家一同围观。

我看到所处的一片山谷中,远方山峦起伏,近处周围全是人,个个五大三粗、面目狰狞,全是猛男硬汉又参差不齐。由于夏天的关系,这些人短衣襟小打扮,有的甚至上身都不穿衣服,光着膀子摇摇晃晃。手中的刀尤其引人注目,完全抢走了火把的风头。

没错,现在是深夜,倘若没有火把照亮,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喵咪的!这群山贼强盗!半夜里每人手里一把刀,处处充满血腥味,不知是群殴还是竞技,总之我现在的感觉很是不妙!因、为、我、正、被、人、挟、持、着!

脖子前的这刀是刚磨过的吧,真亮耶,还挺晃眼的,哥们儿你手可别抖,握紧了先,否则我很容易就地交代哒——呜!救命啦!我讨厌这把刀!我讨厌被人劫持!我讨厌被人围观!

“放开支离!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蓦地,一声甚有魄力的女声响起,在整个空旷的山谷回音四震。

这个声音是破碎的呀。我寻声望去,果真见一黑衣女子手持长剑,站立于人群之中,毫不畏惧的样子。看不到表情看不到脸,却依然感受到了她的气场,这才是重点之最,威武!破碎威武!

“别动!”

挟持我的大汉一身汗味,估计是那种想起来就洗洗澡,记不起来便臭死的类型。他将手中的刀握紧了些,冲对面的破碎一阵大笑,震耳欲聋啊这是。

“我再说一遍,放了支离!”

“哈哈哈哈……”

……这家伙的笑没个完啊,没见过这样折磨阶下囚的!

“你再说多少遍我也不放!支离破碎?哈哈哈,江湖上传闻你二人有多了不起,血洗微笑山庄,一夜之间扫平青山,出道一年间灭门多起,杀人无数,可曾想过今日会落到我手里?”

我咧个擦擦擦!!这位大哥的话太震撼了!你帮我解开了一大谜题耶谢谢谢谢!

之前我了解到支离和破碎师出同门,也才想过二人的身份。或是劫富济贫的侠女,或是行走江湖的隐士,最差也是个为朝廷卖命的,谁曾想这身份如此劲爆!太重口味了!太给力了!

我被刺激的外焦里嫩,本以为邪恶身份被揭露,破碎会窘迫难当,谁曾想这丫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话来还是铿锵有力,真让我这个同伙引以为荣。

她一阵冷笑,声音冷冷的,又不失轻灵,这感觉……好熟悉,是谁来着,说话的调调好个亲切。

“我劝你最好识相些,支离破碎,可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你只有两个人,我们是一山的人,就算是打也把你们累死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现在黑白两道,各路人马都下重金悬赏你二人,这要是交上去……啧啧啧……”

啧啧啧,啧你大爷啊!我不爽地瞪他,稍微动了动,就觉脖子一疼,有股暖流渗出。呀呀个呸!你的样子我记住了!下次遇到你,非给你绑起来放血不可!——哇咧,我能看清楚他的样子哦!

我如梦方醒,看遍周围人,除了破碎,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支离!”见我英勇挂彩,破碎不安起来,握剑的手松了松,最终长剑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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