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来人往,贩卖声吆喝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几个武汉,留着粗黑的胡须,两鬓也未修剪。动作粗旷,腰间绑着一把大刀,锋利无比。过道上几位穿着白衣服的道士在与几位身着上好丝绸的商人交谈。也有些侠士在客栈里头拍案而起。甚是热闹。
而在与之相隔仅仅100米的地方,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中,跪着约10个黑衣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手握利剑。“都听好了,这次不容有失。”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坨子盯着他们,那眼神幽暗的像条毒蛇,冰冷,残酷。
“哥哥,你说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参加鉴宝大会啊。有那么多的宝物吗?”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仰头问哥哥。
祁风摸摸妹妹的头,笑了笑,却深不见底,“是啊,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呵,冰儿,想去见樱落姐姐吗?”
“想,好想,冰儿好久没见过落姐姐了。”
“好,我们就去鉴宝大会瞧瞧。”祁风勾起一抹浅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
客栈
一群群人占满了客栈,桌子上大抵都凌乱不堪,花生瓜子嗑遍布。可却及其安静。原来是客栈老板在给众人讲着五天后的鉴宝大会。客栈老板是个儒雅的老头,都叫他沈秀才,从小诗书不通,反倒对江湖事一清二楚。也难怪科举时落榜就在客栈里讲起各种江湖奇事。
他说道:“这鉴宝大会历届都由圣山之巅举行。各方人士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不远处便是灵山。这个灵山相当厉害,可不是一般人能闯的。没有武功内力的人根本不能活着进去。从前哪,哪有这么多宝物啊,人们啊东凑凑,西找找。随便带一两件金银珠宝就往天山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去,可是啊,有命去,哪有命回啊。就算你通过了灵山,天山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三脚猫的功夫就只能死在山脚咯。可是啊,就有那么一个人,他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花家少主,花袭羽。我听说他拿着花家的传家宝去天山,被花老爷知道后气的逐出了家门。现在都毫无踪影呢”一个少年兴致勃勃的打乱了沈秀才的话,接了下去,那眼中泛着流光,漆黑的眼睛格外有神。于是各个开始低头接耳,几个粗壮大汉吼着嗓子“那个传家宝究竟是个什么宝贝,竟然把亲生儿子都赶出家门”“花家少主为何要去鉴宝啊,难不成传家宝还有假。。”
“安静,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细细听我说来。别瞎打扰我,灵感都没了。”沈秀才瞥了一下方才断自己话的少年。“这个花袭羽啊,传言啊,长得及其俊美,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我本是不相信的。想我这个老头一生见过多少人,可未想还真是。几年前,我曾瞧见过他一眼,那时,他身着一袭白衣,衣袂翩翩,墨发束起。他站在我这客栈前,瞧远处的天山,那眼神清澈淡然。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端正的男子。”沈秀才眼中尽是回味,他觉得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那眼神。专注的仿佛是盯着整个世界。
“哎哎哎,回神了。”刚那少年踹了他一脚,沈秀才怒视了他一下,突地捂住了头,“哎呀,今儿累了,不想说了。”客栈众人都纷纷道不可。
少年忙急着往前凑,“别啊,沈秀才,继续讲啊,我保证认认真真的听,不会对你不敬。刚才都是我的错,行嘛。”
“哼,水。”沈秀才得意的轻抿嘴角。
“给给给”少年压下心中的不耐,狗腿的端来了水。
沈秀才慢慢的喝完水,便又道:“接着花公子啊就去天山了,自此我就再未见过他了。我常年呆在这客栈,鲜少出门,也从未瞧见他下山来,也不知是死是活。毕竟天山是个怪地方。”沈秀才回忆着,仿佛回到多年前。自己一人常常望向那男子所站的地方,也常常望着天山。唉,只能长叹一声。
少年皱眉思索,紧握拳头,刚想问“为.”。“为何是个怪地方呢。”远处传来一声疑问,少年恍了神,心想:怎么跟我问的一样。
沈秀才刚想破口大骂,又有人打断自己的话,便瞧见倚在门口的男子淡雅如风,竟叫人一时看呆。回过神来喝了口水,便又道:“咳,这个问题好。你可知这个鉴宝大会是天山之巅的雪女樱落举办的,你又可知那樱落是何许人也。传言道,她从小被抛天山,饮天山的冰,吃天山的灵株仙草。长大后,竟是满头银发,跟天山的雪无异。”
“喔?是吗”那男子低低回答,在这寂静无声的酒肆里却显得尤其冷冽。
“这预知详情,下回分析。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大家就先散了吧.别忘了来我这结账。”说完,沈秀才就整理了一下衣服,掩住眸中的深色,若无其事的走向柜台。
门外的男子瞧这场面,微微一笑,慢慢瞥向那个还在低声骂沈秀才的少年。“该死的老头,怎么老是吊我胃口。到底天山奇怪在哪里啊。”少年忿忿不平。男子走向他,温润如水的眼睛看着狡黠的少年,“我叫祁风,看你似是性情中人,想与你结交一下。”
“结交?好啊,结交结交,小哥你可知方才那老头所讲的天山之巅的事情。”少年转动狡黠的眼珠,眼神泛着灵动,微微作揖。
祁风道:现在天色渐晚,我觉得小兄弟你对天山如此好奇,必定要去鉴宝大会吧。不如一起同行,也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喔,对了。你以后叫我阿锦好了。明天一早这里见。”说完便立即跑走了。祁风摇摇头,心想: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锦,木槿花开,已过几年。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