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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昭君听了这话,果然四下打量,真如这老者说的,这每个花式竟然只有一个。

老者说完,只拿了那玉兰灯给昭君:“小姐拿了去吧,但愿将来你也有一个好姻缘。”

昭君含笑接过:“多谢老丈,只是白拿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是想讨银子给他。

那老者笑道:“只是喜庆,小姐若是不好意思,不如就花个花样,让我这老头也多一种灯笼样式。”

昭君笑道:“花样我会花,可是灯笼花样还不曾画过。”

老者笑道:“无妨无妨,你只画了就好好。”

昭君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的是当初原阳遇见的银狼,想了想,她挥笔话的就是银狼,那狂啸孤傲的气质竟然一丝不差,画完了昭君才笑道:“不知为何,心中想的就是这个。”

老者见了笑了起来:“好好,不管如何,心中想的就是你放不下心的,也说明你们有缘吧。”

昭君听了嫣然一笑,不多说什么,只拿了玉兰灯离开了。

又走了一会长安街,因为长安街上的寂静,因此昭君也只走了一会,就和王莽回了大司马府。

昭君转身离开了那灯笼摊子,却没注意那老者了眼中闪过一丝的微笑,然后看了看银狼图,竟然拿出一旁的竹篾开始扎了起来,似乎是一种特定的技巧,一个狼型灯笼很快就出来,并不是很大,统共也就一尺来长,但是这狼的傲性竟然也扎了出来,然后又拿起画笔添了几笔,一个银狼灯笼就出来了,扎完后,老者才微微一笑道:“你们的命运就要从这灯笼开始了,当灯笼点亮的时候,也是你们相遇的时候。”

这话才说完,却见长安的另一处走来几人,正是呼韩邪和两个匈奴兵,因为是除夕,冯夫人请呼韩邪过府用宴,呼韩邪用完后,就打算来长安街上看看。

因为呼韩邪的样子本来就异于常人,因此索性也就没有换这汉朝的服侍,只是一身的匈奴人的服饰,更加显得他的霸气天下。

长安街上没人,呼韩邪看着这静悄悄的长安街,心中倒有一些淡淡的惆怅,多少年了,好似自己的印象中也不过是这般的寂寥和孤独,虽然似乎偶尔还有人经过,可呼韩邪的心中却似乎飘荡在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单于,要找个地方歇息吗?”一旁的卫兵这般的问道。

呼韩邪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还没这么娇贵,何况这般的日子,要休息也都回家休息了。”回家,只是他的家到底在哪里,寻觅这么多,似乎只有他根本就没有家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摊子吸引了他,是一个卖灯的摊子,他知道过了初一,大家就要准备元宵节的事情,因此有人卖灯自然不稀奇,但是此刻是除夕,应该家家户户团聚才是,因此呼韩邪走了过去。

却见一个老者低头在扎灯,呼韩邪道:“老人家,今日除夕,为何不回家过节。”

老者抬头看了看呼韩邪,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异于常人有什么差异,只道:“就是因为过节才要出来,小老儿我是个孤老头,在家一人,出来也就是一人,至少在这街上不会感到孤独的感觉。”

或许别人不了解孤独的感觉,但是呼韩邪却了解,他看着老者好一会,然后才道:“老人家说的没错,也许在外面,真的能减少一些孤独的感觉。”

老者只低头做自己的灯笼:“我是老了,只你这般年轻为何竟然也有这般的说法。”

呼韩邪淡淡一笑并不多语,只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灯笼,却被一旁的一直银狼灯笼吸引了,因此不觉轻轻的拿起:“这灯笼的形状倒是奇特。”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不奇特,是刚才一个挑了玉兰花灯笼的小姐留下的图案,因为我不要她的银子,我只要她画一个灯笼样子,结果她就画了这只狼,还说,她心中记得的也就是这只狼了。”

呼韩邪微微一愣,然后沉吟了一下:“老人家,这灯笼能卖给我吗?”

老者笑道:“今日是除夕,我出来原就是为了结缘,今日灯笼我只送不卖,既然你我有缘,这狼型灯笼你就拿去吧。”

呼韩邪一愣:“这如何能成,老人家出来做生意想来日子也不好过,我如何能白拿了你的灯笼。”

老者微微一笑:“这也容易,若是下次我们还有缘的话,你付双倍钱给我就好了。”

呼韩邪想了想,然后点了下头:“也好,既然老人家这么说,那么若是下次我们遇上,必然送你两倍钱。”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对了,这灯记得元宵点起,对你可是有好处的。”说完径自扎自己的灯笼也不理会呼韩邪了,呼韩邪听了这话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却也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那了灯笼回去了

玉兰灯虽然没有点燃却挂在床头别有一番味道。

侍候昭君的还是当初昭君初来长安的锦瑟,锦瑟看见这玉兰灯笑道:“这灯真好看,小姐哪里买的,明天我也去买一个。”说完竟一旁绞好的湿手巾给昭君。

昭君接过手巾擦了擦手,然后笑道:“哪里是买的,今天上街凑巧遇上一个扎灯的老伯,见我喜欢这个玉兰灯就给我了,那老伯也是个怪人,据说这玉兰灯只扎一个,我瞧了他摊子上的灯笼,好多式样,可却真的只有一个花样呢。”

锦瑟听了笑道:“这倒好呢,明天我叫茗才出去,给我买一个。”

昭君回头看了一眼锦瑟:“锦瑟,这茗才是什么人?”

锦瑟脸上微微一红道:“不是什么人啊,他是侍候王莽少爷的小厮而已,我们只是比较常见面。”

昭君见状笑道:“想来也比较谈得来吧”

锦瑟的脸更红了:“小姐快别说了,如今天色也晚了,早点歇息吧,明天是大年初一,论常理可是要早起的,若是小姐乐意,还可以去进香祈福。”

昭君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在家乡的时候,大年三十是守夜的,初一是去拜客的,如今离的家乡,我也只能去进香为家人求个平安了。”

锦瑟点头道:“就是啊,小姐虽然在这里没什么客人,不过明天是初一,大街上必然也是热闹的,小姐到时候也可以再去逛逛。”

昭君想了想笑道:“也好,锦瑟,明天给我备下那身书生装束,我想那样出去比较妥当。”

锦瑟笑道:“哪里有正月初一女扮男装的,放心吧,明天有庙会,小姐若是去庙会也妥当的,不说别的,只明日司马大人也是要去上香的呢,到时候,小姐让大人带了小姐去就好了。”

昭君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这会就休息吧,明日早点起来,也有好让堂哥带了我同去。”然后就让锦瑟服侍自己睡下后,也让锦瑟去休息了。

正月初一,是新年的第一日,自然也是忙碌的,昭君起来换了一身紫红的曲裾,头上也带了喜庆的红玉簪子,又带了一支梅花形状的金步摇,倒好似一个喜庆仙子下凡了。

昭君带了锦瑟去见王凤,说了自己想去上香的心愿。

王凤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原本正巧我也是要去上香的,既然你也要去,不如就一同去好了。”

昭君含笑点头:“如此就有劳堂哥了。”

王凤点了点头:“自家兄妹别客套了。”又道“虽是正月初一正好是立春,可外面到底还是很冷,你且穿了猩猩斗篷一起去吧。”

昭君点了点头,让锦瑟拿来了一件淡橘色的棉斗篷,然后穿戴好了,只跟了王凤出门。

王凤骑的是马,昭君乘的是马车,因为车的四角都挂了是大司马家的标识,因此一路上,路人见了倒也是纷纷让道。

到了相国寺,王凤先下马,而后面的锦瑟也扶了昭君下马,王凤过去笑道:“这相国寺算来是皇家寺院,就算是久居甘泉宫的太后,若是要念佛吃斋也是来这里的。”

昭君笑道:“如此说来我今日可是沾了堂哥的光彩了。”

王凤爽朗一笑:“你如今算来是女官,就算要来这寺院进香也是可以的。”

昭君微微一笑,然后道:“堂哥,我们上去吧。”

王凤点了点头,然后让锦瑟扶了昭君,如此就走进了相国寺,相国寺的主持斤深禅师闻讯也出来迎接了。

“大司马来了,老衲有失远迎。”斤深禅师这般道。

王凤笑道:“无妨,主持今日想来也是忙碌的吧。”

斤深禅师微微一笑:“可不是,才来了这淮阳王太妃,这会还没走呢,正在里面求签。”

王凤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着昭君道:“昭君要不要也求签。”又对斤深禅师道:“这是我的堂妹王嫱,小名昭君。”

斤深禅师看了昭君一眼,然后笑道:“好一副容颜,只怕天底下也找不出这样的灵透的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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