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包店里面,能看到海边大学那高高的楼顶,肖雅说那是海边大学的图书馆,好高的楼房啊!林夕沫有时候想,如果自己当初没走出来,那么今年九月份开学了,自己也要进大学了。海边大学里面的那些热带树,常常被风吹得在空中摇曳着。不过这些都不是肖雅所关心的,肖雅关心的是,海边市的校草是谁,他们何时会经过面包店。
林夕沫常常不明白,肖雅如此的多的情报信息,是从哪里来。
直到有一天她亲口说:“要得到这些信息非常容易,每天早上从那些买面包的男生口中,就能获得大把的信息。”说完她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夕沫每次只是听,却从来记不住那些校草的名字。肖雅也只是说说,对于校草她也噗之以鼻。说他们能迷倒大批的学姐学妹,纯粹是那些女孩,脑袋少根筋。她倒是对一个人感兴趣。是赵生生,每一次看到赵生生来了,她都会高兴的雀跃,脸红耳赤,躲起来不敢见他。
赵生生是海边市本地人。林夕沫有一年,来海边市玩,赵生生那时推着他妈妈在街上散步。林夕沫那时还很小,就拉着妈妈问,妈妈告诉她,这哥哥叫赵生生,是个可怜的孩子,爸爸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得了病瘫痪了,还要他照顾。他很坚强,小沫,你以后也要像赵生生哥哥那么的坚强知道吗?
她没听清楚妈妈的话,她只记得,妈妈说,他叫赵生生,很坚强。后来的几次,她碰到他都会好奇的打量他。他每次都会看着她笑,他的笑很阳光,生活没有把他压抑成忧郁的男孩,他笑起来像和煦的春风,要是不知道的人,没人会知道他有这么不幸的家庭。
和赵生生真正认识是在大年三十晚上,那次妈妈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她才开始和他说话,接近他。最后他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赵生生比她大一岁。在村里的资助下读完初中的他,就出来工作了。他成绩很好,本来政府答应出钱让他读书,可是他拒绝了,他决定靠自己养活他和他妈妈。在政府的帮助下,他进入海洋馆工作。和驯养员学习驯兽。去年她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驯养员,整个海洋馆没人不对他的技艺赞不绝口,而他每每报以的都是微笑,那淡淡的微笑,总是蕴含着无比庞大的力量。连一向只征服别人的肖雅,都沦陷在他阳光的微笑中。
赵生生去海洋馆,恰好得经过肖雅的面包小屋,这样肖雅每天都能看到他。更让肖雅惊喜的是,她发现林夕沫认识赵生生。
肖雅激动的说:“林夕沫,你真是我的福星。”
林夕沫问:“我怎么又成了福星。”
肖雅就是这样,她的想法总是古灵精怪。
林夕沫每天都会搭赵生生的顺风车回去,把肖雅嫉妒的够呛的。
她狠狠瞪着她:“夕,你真够坏的。”
林夕沫道:“小雅,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抢的,我和赵生生只是好朋友,我们之间的友谊比大海中的海水还纯洁。”
肖雅眼睛笑成月牙状,搂过林夕沫的脖子,凑着她的耳朵旁,说:“真的吗?”
林夕沫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气道:“你想勒死我。”
肖雅吓赶忙放开手,手足无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肖雅惊慌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林夕沫噗嗤就笑了。
林夕沫有时候故意问:“小雅,你干嘛喜欢赵生生。”
肖雅脸红红的道:“不知道,我一看到他,心就跳的厉害,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林夕沫很是不解,她没恋爱过,她也不能明白,肖雅的感受。被肖雅说的神乎其神的感觉,她只能瞪大着眼睛听着,心中还有那么点不以为然,是真的不以为然,肖雅不知道她这想法,如果她知道了她的想法,恐怕又会气的够呛。
面包店,是晚上九点钟关门,而林夕沫晚上六点钟就下班了,七点半要去餐厅去洗盘子,后面那段时间,是肖雅守着的。其实面包店的生意不怎么样,规模也小,一个人也完全照看的过来。肖雅却总是说,“林夕沫以后不准走了,都要在我这里打工,少了你我发现我真的活不了。”
肖雅的话很真诚,每次她说的时候,眼中都带着惶恐的泪水。
林夕沫默默的点点头,她答应了肖雅。所以她才去找了份兼职的工作。肖雅每个月发工资都要给出很多给她,她总是拒绝。每次她一拒绝,肖雅眼眶中的泪水就会打转。而她就会威胁的说,小雅你再这样,我就立马走人。肖雅只得委屈,把钱收回去。
肖雅总会抢着做很多活,她的理由强制,又幼稚。
她说:“夕,别太累着自己了,你还没谈恋爱呢?”
林夕沫愕然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海边市的天空很蓝,那一层层对垒起来的白云,被白色的太阳照的晶莹剔透,它们慢慢的移动,有时候也看不出来它们在移动。下午太阳的光线,变得发黄了,它斜斜的从天空中照射下来,顺着游乐园中的热带树移动着,每到这时候必定刮起海风,海风带着清新的鱼腥味,弥漫整座城市。
这时候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些海边大学的男生,路过面包店的时候,会朝她们吹口哨。然后大声的叫道。
“嗨,美女。”
肖雅隔着玻璃窗,也学着他们吹口哨,大声回道:“帅哥们。”肖雅的口哨吹的又响又亮,她把食指和大拇指捏紧,组成一个鸟头的形状,然后把它们放在口中,然后长长的一吸脖子,口哨便吹得又亮又响。林夕沫也学她这样吹,可是每次都吹干了气,还是听不到声响。
肖雅就哈哈的大笑,她说:“夕,你真……”然后她突然戛然而止,脸通红的躲在柜台后面不知所措。赵生生不知什么时候,笑呵呵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呢?这么起劲。”赵生生微笑的道。
“吹口哨。”林夕沫看着肖雅的窘态,感觉好笑。
“口哨。”赵生生不解的看着林夕沫,那深邃的眼眸当中,透露出实在难以的理解。
“就是这样。”肖雅终于忍不住了,吹了一次,这次的声音小的好像听不见,一点都没有刚刚吹出的那么响亮。
“哦。原来是这样。”赵生生也照着肖雅的样子,把手放在嘴中,吹了口哨,很响亮,很清脆,也很好听。
“你的口哨怎么能吹的这么好。”肖雅瞪大着眼睛看着赵生生。
“你忘了,我是驯养员,驯养员当然可以吹出这样的口哨。”
肖雅说:“原来如此,你教我。”
赵生生再次把手放在嘴里,示范了一次,然后说道:“把手指放进口腔边缘就好了,吸口气,一次性吹下去。”
肖雅学着赵生生把手放入口中,终于也吹出他这样的口哨声。
林夕沫试了几次,都没吹出来,惹的肖雅哈哈大笑。肖雅你真坏,你的口哨其实吹的又响又亮。
肖雅看到林夕沫一副贼贼的样子看着她,急忙忍住笑,惊慌的捂住嘴巴,搂过林夕沫的脖子。
“夕,算了,算了。我不笑你了。不笑你了。”
林夕沫扑哧笑道:“这还差不多。”
肖雅放开林夕沫的脖子,咯咯的笑起来:“夕,你真坏。”她的眼睛笑起来,像是月牙状,那么璀璨那么光芒。
赵生生道:“好了,走吧。”
林夕沫:“小雅,晚上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见哦。”
肖雅:“好了,走吧!走吧!我知道了。”
于是林夕沫坐在赵生生的自行车上下班了。留下了肖雅的身影,沐浴在夕阳的午后。
多年以后,林夕沫才明白,夕阳里,肖雅依旧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她和赵生生离去的身影,那时候的天空昏暗了很多,这个可爱的女孩总是把自己藏在孤独的影子里。
有些时候爱情就像一朵绽放的栀子花
纯洁而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