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父和林母来做客的事,夏棠邱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并亲自开车带安静去买东西。
冬天就快到了,一阵秋雨过后空气都带着丝丝冷意。安静想到红芝今天要来找她,问夏棠邱:“夏哥哥,可以给红芝买衣服吗?”
夏棠邱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钱买新衣服呀。”
“可是她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义务资助她任何东西。”
安静眨了眨眼睛,不能理解。她不知道夏棠邱有多少钱,但是她知道夏棠邱买得起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我给你买,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的一切都想给你,可是我不喜欢她。”夏棠邱有耐心的说道。
安静点点头,觉得夏棠邱说的不太对,但也无从反驳。她也没有觉得夏棠邱说喜欢她有什么不对,好似夏棠邱本身就是应该喜欢她的,这样的情话她从小听到大。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已经变黄,安静把下巴搁在窗户上,就在她准备用手去接树叶的时候,夏棠邱把车停在了一边。
“要不要下去走走?”
安静连忙点头,从车上高兴的跳了下来。
夏棠邱无奈:“慢点儿。”
“夏哥哥,这条路真漂亮啊。“安静感叹道。
“是吗?”夏棠邱摇了摇头,在心里道,这条路修在市政府门口,怎能不好好建设。
梧桐叶一片片飘零,踩在脚下咯吱作响,阳光透过树杈洒在地上斑驳陆离,果真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路过市政府门口,安静停下脚步,问:“那是做什么?”
夏棠邱扫了扫横幅,低声道:“太署山的矿井塌了,这大概是矿井工人的家属。”
以往,夏棠邱会轻描淡写的带过,拉着安静就走,可是现在他很想让急于逃离他的安静看看,这人间哪里是春暖花开。
老人满脸的沟壑,风霜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格外深刻。安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浑浊的双眼流着泪,那双颤巍巍的手缓缓抬起,擦拭着眼泪。
安静刚想开口,老人便捂着脸痛哭起来:“穷人的命,不值钱,不值钱啊……”
安静满腔的心酸,这是一种陌生的情绪,她想问问为什么穷人的命不值钱,但她隐约感觉这个问题不能问,所以她抬头去看夏棠邱。
夏棠邱看了看手表,时间可能不够。
“您为何要在这里坐着?”夏棠邱蹲下身,和老人平视。他是个冷傲的人,却也是个绅士。
“我的儿子还在矿井地下,我想要政府救救他们,他才刚满二十岁,才二十岁啊!还有阿柱,他媳妇儿刚生,孩子都没有满月。”老人抹着眼泪,破旧的衣衫有些单薄,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我听说政府派专业人员考察过现场,施救难度太大,就算救起来也不可能存活了,所以给矿难家属已经发放了补偿。”夏棠邱道。
“那些人来了不过半个小时,开了个会就说人救不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起来。政府给每家两万的补助,我不肯要。我要这钱做什么,我儿子都没有了,两万块钱有什么用!”
安静想了想,两万块钱到底有多少呢?泡面可以买很多,但是好像她这件衣服都不止两万块钱。
夏棠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想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