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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心里一股小火苗不可抑制的熊熊燃起,睡得香是福气,这是我那长期失眠的奶奶告诉我的!我就是那种‘一沾枕头就睡着,雷打都不醒的’优良体质,怎么着!

献媚不成反献丑,我气呼呼地结束对话扭过身,恶狠狠地吃起松果。一旁的夜莺见我重新恢复生气,也放下心乐得笑弯了一对核桃眼。我看着心里反倒有点过不去,便说:“莺莺你快睡吧,现在都很晚了。芸儿也跟着你忙了一天呢。”

夜莺见我没事,便应道:“好,那颜姐姐和顾哥哥(拽拽坚决要求将‘拽哥哥’换为‘顾哥哥’)也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出去到师母那里散心。颜姐姐今天就是因为太无聊才自己出去玩的吧。”

“嘿嘿,嘿嘿……”我傻笑过关,虽然不知道这鸟是多大的年纪,但是作为人,我的心理年龄可比这夜莺大了好几岁呢,怎么听这口气倒像是她比我懂事的多,自悔,自悔……

更让我汗颜的是,我不但没有如之前所想的那样一夜无眠,反倒应了拽拽的话,芸儿那边的烛火一吹,我这边的眼皮就粘合了,进入梦乡的那一刻,我还特自我安慰地想着,太累了,一定是太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一觉睡到天明的我一睁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异常。我这个人自我安慰功力特强,一般不好的回忆都会被神经系统自动转移到回收站里。本来嘛,往事如尸体,只适合用来解剖或埋葬,我没能力解剖当然就将它埋在脑后啦。

一扫昨日的低靡,我又变回了那个慨叹祖国大好河山的无忧儿女。吃过早饭,我们便起身去拜访夜莺的师母。一路上夜莺给我介绍了她的师父一家。之前好像也提过,不过没有什么印象,我一向只对感兴趣的话题印象深刻,特殊记忆的。

原来,他的师父也只有一个结发妻子,膝下有一双儿女,长子名唤子歌,今年17岁,妹妹名唤一晓,16岁,因为自幼不喜武学。云碧空遗憾却也没办法,并没有收了他们做徒弟传授武功。

我听着就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天生爱好文学偏又错生在帝王之家,落得个‘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惨淡结局。想这两个孩子也是如此吧,不然有这样一个武学精深的爹爹,那教起功夫来肯定是倾囊相授的。

据她讲,她的师母吃斋念佛,是个儒学从道者,想来也是个面慈心善的老妇人,不如在此次让夜莺从她嘴里套套话,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东西来。

趁着没到地方,我偷偷叮嘱夜莺,“一会儿见到你那师母,记得多问点有用的东西。”

夜莺困惑地看我,“有用的东西?颜姐姐要问什么?”

“嗯……”我想了想,“比如从她那探探口风,看看这次寿宴有什么安排啊,哦对了,再问问5年前的那件事,为什么会和韩雪彦扯上联系?”

这回不只夜莺,连另一边的拽拽都侧目过来,满眼探询。我急忙解释:“我就是好奇,看他那样实在不像杀人凶手。所以莺莺你就帮我问问嘛,也好让我多知道点这个朝代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

夜莺点点头,“好啊,那我一会儿就问问,正好我也想知道呢。”

我赶紧点头附和,暗松一口气。说我八卦也好,总感觉处处有种阴谋的味道,莫非真是之前恐怖悬疑片看多了……

说话间,就到了她师母的宅院,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想来早已和夜莺熟识,特别亲切地笑着领着咱们往里走。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穿着一身绿衣的女子说:“莺小姐来得巧,今儿早上一晓小姐过来请安,现在还坐在里面陪夫人聊天呢。”

“我从来了还没得见,今儿正好,我还特意从家里带了不少东西来给她玩呢。”

“那一晓小姐肯定高兴了,她就喜欢新鲜玩意呢。咦?我们在夫人这边也听说了,说夜莺小姐的鸟儿丢了,就是这两只吗?”

两个丫头凑过来,新奇地瞧着我和拽拽,嘴里不停赞道:“真可爱呀!”

终于明白为什么动物园的各家笼子前都贴着‘请勿随意靠近触摸’了,这被人围观的滋味还真不好受。现在居然都开始动上手了,摸摸我的羽毛,弹弹拽拽的小嘴。

我这边还好,拽拽那边都炸毛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夜莺眼瞧着,知道拽拽素来不喜欢被别人触碰,赶紧叉开话题,“师母最近身子可好?我此次来也带了不少的补品给她老人家补补身子,芸儿快递给两位姐姐,让她们送去给师母熬了喝。”

“哎!”芸儿历来伶俐,明白小姐的意思,上前跟她们聊起来。我和拽拽这才趁机喘口气,颇有戚戚然地看了看对方,同时无声的哀叹一声。

这才来几天,就成为众人皆知的名鸟了。

转眼进了屋子,一股淡淡檀香味萦绕鼻间。看起来并不奢华的布置,却处处透着精心装饰的痕迹。四下望去,古色古香,清雅素朴,一股安宁静怡的感觉扑面而来。

哦,忘了介绍,夜莺早先与我讲过,她的这位师母本性柳,名华月。出生在一个颇有名望的武学世家,柳岳剑庄。

自幼喜武,钻研百家武学,十几岁时凭着手中的七枚‘绝心镖’在当时的江湖上声名鹊起。绝心镖一出,镖镖穿心,气绝而亡。故称为‘绝心镖’。

据说当时年少芳华的柳华月容颜生得娇美动人,性子却如男子般奔放洒脱。因素来都是一袭火红裙裳,故得了一个‘绝心红女’的名号。

后来因机缘巧合遇到了当时年少有为,英姿勃发的云碧空,同样心高气盛的两个年轻人互相不服对方,便约在峨眉山脚下的一处凉亭外比武对决。

一个使剑,一个用镖,其中的过程无人可知,只是到了最后,七枚绝心镖没要了云碧空的命,反倒得了他的心。两个人在招招式式的比斗中,竟磨出了爱情的火花。彼此心心相惜,互相倾慕,走到了一起。两人的结合在当时的武林轰动一时,成就了一代锦绣良缘的爱情佳话。

据夜莺讲,当时他的师父云碧空还没自立门户,而是师从他门。可渐渐的,胸有凌云之志的他不想一直这样屈身于别人,立誓要倾其一生的精力,创建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武学圣地(呃,这是不是代表他背叛师门了。)。柳华月自是对爱郎的雄伟壮志大加赞赏,全力支持。

两个人一起依靠各自的财力物力,修建山庄,招兵买马,呃不是,是广纳贤才,经过多年的努力拼搏终于创建了当世威振四海的天第一武学圣地——云海山庄。

夫妻俩心有灵犀,配合默契。柳华月主内,拟定庄规细则,监督管理;云碧空主外,广招天下豪杰,年少俊秀,严格筛选,亲身教授武学。经年累月,在两个年轻人的辛苦努力下,云海山庄拔地而起,平步青云。内部训练有素,井井有条,外部后起之秀,坚不可摧。

然而20年前,已经初俱规模,在当时的江湖有一定声望的云海山庄内部,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倾力陪在云碧空身边,作为他绝对的支持者和坚实后盾的柳华月却突然宣告隐退,再不过问庄中的任何事务。整日闭户不出,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有人说,他们夫妻俩因为性子都十分刚烈,对于庄中的事务意见不和,作为云海山庄的一把手,云碧空一气之下将自己的妻子软禁,一对恩爱夫妻就此一拍两散,貌合神离。

也有人说,云碧空功夫虽高,德高望重,可云海山庄的兴盛却太过于顺利迅速,一定是背后有股强大的势力帮忙辅佐,而他其实只是门面上的一具傀儡,任人摆布。柳华月是无意间撞破,羞愤交加,失望之余,觉得无颜面对世人。心灰意冷下,从此与世隔绝,将自己封闭起来。

更有人说,她其实早已经被害死,只是云海山庄内部封锁消息,只对外宣称是在庄中闭居修养。

说到这点时,夜莺气愤不已,她每次来都去师母那请安谈心,怎么就传她被师父害死了。跟他师父抱屈,他师父反倒淡然一笑,清者自清,随他们说去吧。

不过近些年来,云碧空以及门下的弟子都行为正派,除暴安良,福利于天下百姓,名声甚好。云碧空本人更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为武林人士称道。于是,各种流言飞语也就慢慢不攻自破。

而后,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艳冠群芳的一代女子巾帼,就这样一点点的淡出人们的记忆。

听夜莺说,她也是后来才知晓原来她的师母居然有这么一段辉煌的过去,在她眼中,柳师母只是一个慈眉善目,念经诵佛的普通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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