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爹如此神秘?保管得如此好!
“爹,这里面是……”看着阮天雄手上捧着的匣子,阮青青好奇的凑了过去问道。
阮天雄不语,将匣子打来,拿出了一块牌子。递至阮青青的手里之后,才缓缓说出三个字:“神木令!”
“神木令?!”不敢相信的惊呼,神木令当真在侯爷府?!
“不错,这便是武林人士极想要得到的至宝。”
“可,可是……爹,怎么你以前没有提过?”当初自己还理直气壮的一口咬定神木令没有在侯爷府。对着冷萧宸是如此,北宫擎亦是如此。甚至是在冷月堡和冷萧宸,冷老太太争吵数次……
“神木令关系着一个宝藏,多少想要寻得,不告诉你们,自是怕你们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拿着这只有手掌大小的神木令,阮青青那弄着左瞧右瞧好一阵,也未能敲出一点玄机。小心翼翼的问道:“爹,这神木令究竟从何而来?”
“十八年前,在……在你身上发现的。”阮天雄犹豫着,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眼神之中有着难言的感觉,仿佛是反复考虑之后才说出来似的。
“我身上?”
“不错!的确是在你的身上发现的。那时,我和你娘在灵青寺,你娘抱着你的时候,从你怀中掉出来的。”
之后,阮天雄便细细的给阮青青讲出十八年前的事情,将得极为的细致。陷入回忆之中,阮天雄的面部线条比以往柔和了很多。
十八年前,期待能有一个女儿的阮天雄和林美娇两人去到了灵青寺许愿。当时的灵青寺虽然不大,但是口碑却着实的好,很多人许愿求佛都会去。
当时林美娇已经快到了生产的时候,行动自是不便的。但是为了能够如愿,仍然不顾阮天雄的劝阻,坚持要去。阮天雄无法,只得随了娇妻,带着几个嬷嬷和丫鬟侍卫去了灵青寺。
到得灵青寺,林美娇自是诚心诚信的行礼,即使是身体行动非常不方便,还是动作缓慢的在丫鬟的帮助下,下跪、求签、闭眼许愿、亲自将香插入香炉里面,未有假手任何人。即使是阮天雄想要帮助她,也被林美娇给拒绝了。
求了一个上上签,经解签大师解过之后,林美娇便是心满意足,脸上亦是释然的神情。
求完之后,刚出了寺院大门,还未上得马车小腹便是一阵锥心的疼痛,连羊水也破了。
时间紧急,又逼于无奈,只得在马车上去剩下孩子。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阮天雄听着马车内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焦急在外来回转个不停,一眼又一眼的不停向着马车望去。
婴儿的哭声未有响起,却听到林美娇近似撕裂的哭声响了起来,还有嬷嬷安慰的声音。阮天雄只觉不对劲,疾步向着马车而去,快速的进了马车。
原来——林美娇生下的的确是一个女孩;可……可却是一个死婴!
盼望那么久换来如此结果,林美娇哪有受得了的?未在生下孩子便晕了过去,已经是很好了。
因生下的孩子确实是一个女儿,只可惜是已经死在腹中的孩子!再一次进入庙内,便算是还愿了;刚刚才求的而已……
“哇……哇……哇……”在林美娇和阮天雄正欲回程之时,一阵响亮的婴孩儿啼哭声霎时响起。不止敏感的林美娇停住脚步,连阮天雄亦是停下了脚步,问道:“方丈,这婴孩儿的哭声……”
“今日清晨,寺中沙弥在后门外的草丛中寻得,不知是哪户人家弃下。”
“被丢弃的?”林美娇轻轻的细喃,不知为何在心中升起一股疼惜。刚刚才经受了丧女之痛,竟不想却碰到有人丢弃婴孩儿的。“方丈,可否将孩子抱来一看?”
灵青寺方丈瞧了阮天雄夫妇一眼,似考虑的捋了捋胡须才点点头让人将孩子抱了出来。
说来亦是奇怪,孩子原本一直都在哭泣,可林美娇刚一抱在怀里,孩子却异常乖巧的停止了哭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眨眼的盯着林美娇看。
掀开襁褓一角,竟是一个女孩儿。
“不知方丈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孩子?”阮天雄亦是看到了,一个女婴,便是不可能寄养在寺里的。
灵青寺方丈瞧出阮天雄透露在眼里的想法,屏退了其他人问道:“施主可是想要带走这个婴孩?”
“方丈,若要送去尼姑庵,倒不如让我们领回去,怎么也比在尼姑庵强上不止多少倍。”林美娇插话道,怀中的孩子异常乖巧,让她舍不得放开手。
“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方丈有话,但说无妨。”
“这孩子来历不明,老衲也观之孩子面相;日后会有大劫,时有可能会给施主带来莫大的麻烦,甚至……甚至是有可能颠覆施主的地位。”
“无妨,我并非看重名利之人,而且现在是身无官职,倒也不怕什么地位不保。”阮天雄说道。
话落,便瞧见孩子怀里掉出一件物品,灵青寺方丈弯腰拾起,平静的道:“施主可识得这已经物品?”
阮天雄接过一阵细心的查看。“方丈……这……”令牌像极了传说中的神木令,令阮天雄大吃一惊。这孩子到底是哪家的,能和现在吵得沸沸扬扬的江湖事拉扯上关系?那他之前说的大劫,可是关系着这神木令?“无事,大不了以后将这令牌藏起来,不泄露出一丝半毫。今日丧女,将她换了也不会有人能够查证出什么。”
灵青寺方丈未再有言语,开始为孩子算卦。谱前程、算凶吉、许平安、取名儿……
出去灵青寺,林美娇自是一改伤心模样,爱不释手的抱着怀里的小人儿,一路上未有放开手一次。
便是谨记了灵青寺方丈说过的话语,阮天雄勒令当日在场的所有人不得提及当日之事。因此,这一个秘密一瞒已是十八年。
阮青青默默的听完阮天雄的讲述,心里即使开心,亦是烦恼着。开心,便是因为和二哥有了希望,可以表明心意,光明正大的相处;烦恼……阮青青看着阮天雄,这是她舍不得的亲情,来到紫暄才拥有的亲情,一下子便宣告没有了,如何不会感到空落落?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是鸢娥的女儿……唉,算了,不说了。青儿,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阮天雄亦是满含失落的神色,是往事,亦是现下之事。
“爹,你说。”
“现在你已完全知晓自己的身世,那你有何打算?还是要随着冷萧宸一道再回去冷月堡?”虽是快速的说道,但阮天雄的语气中却暗含了太多的不舍。就怕她说的是自己不愿想起的话语,这是他们疼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爹,是你们疼了我十八年,宠了十八年。在青青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爹,这一点在我心中一直就不会有改变,娘和大哥也是一样的。”前十七年多的时间,是她为‘青青’说的,而后才是自己,虽然时日并不是很长,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而且,我也不想……不想住在冷月堡。”冷月堡是她的伤心地……
“好!好好好,青儿也永远都会是爹的乖女儿。”阮天雄的眼中已经泛着盈盈的泪光,颤抖着双手将阮青青拥入怀里,慈祥的面容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爹,二哥真有答应卿轩雍赐婚的打算?”因着心里的不确定和惶惶不安,阮青青在离开阮天雄的怀抱以后便再一次问道。十来天的路程换做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是他感觉矛盾,在挣扎吗?
“嗯,应该是!”阮天雄点点头。
阮青青不再言语,若有所思的转身向外走。
“青儿……”
阮青青转身,看见阮天雄有欲将神木令给自己的打算便说道:“爹,神木令还是您收好罢,反正我也没地儿放。要不然交给冷萧宸好了,煞血门就没有放弃盯着我的打算;要是给了我,还不被他们给抢了去?!”
“这样也好。”言毕,又将神木令放回原处。心里开始再思考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冷燕擎和鸢娥双双丧命。加之鸢娥的身份神秘,阮天雄更加怀疑这神木令究竟是不是属于冷月堡之物了。
“娘,璃儿睡了?”见到林美娇一人坐在厅内,阮青青踏进便问道。
林美娇点点头,拉过阮青青到身边抚着耳边鬓发,怜惜的瞧着。“青儿,可曾怪过娘?”
“娘,您这是说什么话,青青为什么要怪您,又怎么会怪您呢?”拉下林美娇的手紧紧的拽在手里,阮青青半是不解半是娇嗔的说道。
“娘知道你从洛阳城回来便与以前变了很多,也真是苦了你了。失忆、被掳、中毒、难产、遇袭……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娘在想如果当年没有把你从灵青寺带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啊。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着日子,没有权利的纷扰,也没有身份尊卑的压抑。更不会成为皇家为牵制侯爷府势力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