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墨言墨语早便瞧得她神色不对,一见她身子微晃,两人立即一左一右扶住了她,拉回她飘飞的思绪。“郡主,你怎么了?”墨语担忧的问道。
“没事儿!只是有点乏了。”轻轻的揉了揉头,说道。心里仿似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墨言墨语不敢放开她,瞧着她现下的模样担忧不已。感觉郡主这一次回来又变了不少,比上次从洛阳城外回来更让人忧心了。偷偷的看看阮青青的侧颜,又低下头去默默无声的走着。
果不其然,煞血门门主北宫擎真就在夜半子时十分,悄然而至。坐在阮天雄的书房内,瞧着正凝视他的阮天雄。
夜色更浓,黑暗更甚。四处都沉寂在无声的寂静里,除了时不时的几声虫吟,再无任何声音。偌大的永乐侯府内,也只有各处相继不远的地方,亮着朦胧却也不失明亮的灯笼,见不着人影在府内穿梭行走。
书房内,阮天雄凝视着面带黑纱斗笠的北宫擎,心里着实有着些许震撼。江湖上相传,煞血门门主神秘如斯,而其嗜血程度可以遇着冷萧宸的嗜血门媲美。但如今阮天雄看来,感觉他北宫擎却应该比冷萧宸以及他的嗜血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纵然他们的位置相隔不近,但仍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北宫擎身上所发出的冷冽气息。这亦是他见过最为冷冽之人,生人勿近的感觉自北宫擎刚踏进书房内便让阮天雄有了此觉。
阮天雄凝视北宫擎的时候,北宫擎自然也是凝视他的。阮天雄并未言语,他却已经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贵气,是连阮家兄弟俩都比不上的。那是属于高位者的傲气,着实的严谨,当年的征战沙场的永乐侯爷果真是名不虚传!他自是听说过,阮家男子皆有一身好武艺,且骁勇善战。前段时日见得阮家兄弟俩,便早有此觉,但如今见得阮天雄,亦是感觉阮逸飞和阮逸凌完全是继承了阮天雄的卓异优点。
“北宫门主倒果真是言出必行呐!”阮天雄是背着所有人,等着他们全都入睡以后才来到书房的。起初他本是犹豫的,反复思虑之后还是来到书房等待,倒不想他真在今夜来了。
“岂有让侯爷空等的道理?”字里行间的语气只有一个冷字形容,倒也与着他的气息相配无疑了。“不知侯爷考虑得如何了?若是侯爷答应,四日之后,便可替令爱解了身中之毒。”
“为何是在四日之后?”阮天雄不答,问着北宫擎话里的漏洞。
“侯爷果真精明!”听闻,北宫擎一阵低沉的冷笑。“不为别的,只因为令爱的毒需在毒发之时才能解开,其他时候服下的解药都无任何效果。替侯爷详细说明一下。”话是对着身后站立的黑衣人而语,不在乎其毒的保密性。阮天雄定眼一看,血红的印记,媚眼如丝,确是那日来府报信之人。
“是,门主!”恭敬的道,完全与着当日的神情动作,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
“侯爷,令爱所中之毒乃我专程研制,只能在毒发之时服下解药有效。每七日毒发一次,时长一个时辰,腹痛难忍。平时无任何异常。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毒性增加,痛苦程度自是更甚。第二个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胎儿难保。等到最后一个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是一尸两命!”并不说那毒乃如何炼制,或是以何毒物提炼,只与阮天雄说着毒发时会如何,还有其毒不解的后果。显然是不让他们找到别的解毒方法。
阮天雄自是一惊,他们竟是用着这般狠毒的招数。一尸两命?还算准了时间,三个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不正是在青儿即将临盆之时?还不论着那有一百四十多次的腹痛!看来他们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煞血门果真凶残,且如此不择手段。而本已决定誓不与他们合作的想法,现在着实有些动摇了。试想,倘若真不能找着毒医圣手,请不动他出手,那最终的结果就是青儿受苦,乃至一尸两命,毒发身亡。
想到此处,阮天雄不觉的一个寒颤。夫人这些天一直都在思索着要将青儿的身世和神木令的事儿告知他们,但最终还是被他劝解了下来。不是他不愿意告诉他们,只不过……唉!若是因为如今未与煞血门合作,而他们也都知道事情真相以后,怕是他会被他们怨死。夫人一向视青儿如己出,比自己的两个亲儿子还要宝贝,若她知道是自己因为那不能启齿的原因,耽搁了。还不得……
北宫擎瞧着阮天雄沉思,也不打扰他,安静的坐在椅上等着他思索完毕。现在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着,纵然极为的不耐,却也不敢真杀了他。因为他自知道以后,早就已经暗探过这永乐侯府,未发现任何一点有关藏匿神木令的蛛丝马迹。亦是知道阮青青的身世只有他夫妇二人知晓,但神木令却是只有他一人知晓的,他若是一死神木令便真的是绝迹了。因此,除了与他合作,耐着性子等待,根本无任何办法。
“侯爷考虑得如何?”良久以后,北宫擎忍不住出口问道。
“三日!北宫门三日之后再来任何?到得那时自会让你知晓答案。”阮天雄抬头再次凝视他,闲散的靠在椅背上,神色却异常的坚定。就当在这三日时间里做最后的‘挣扎’,决心拼这一次。若嗜血门真找不到毒医圣手,再与他们合作也无妨。
“好!定在令爱三日后的毒发前赶到。”北宫擎倒是干脆,直接答应了。饶是谈定之后,北宫擎便不再逗留,径自离开了。却是那煞血门护法还有一点犹豫,瞧了瞧阮天雄才跟着离开。
自他们离开以后,阮天雄才卸下刚才的那份神情,忧虑染上了眉角眼内。
“门主,属下不明白!为何要答应与他,三日时间他们又能干什么?!”终究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呵!你也知道他们三日时间干不了什么,还担心他们日后不答应?”北宫擎一声冷哼,对于她的问话有些不满。“穸护法,你如今倒是越来越不聪明了!记住,以后别再问这些,想不明白自己先接受了处罚再来问我!”多话!且越来越笨,是不是护法这位子坐久了,改换换了?!
竟是穸思!
“是,门主!属下该死,谨遵门主法旨!”单膝跪下,穸思懊恼得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子。门中之人哪个不是从不多言的?言多必失,感觉自己真的是活该被骂。
“回堂口!”音落,两人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翌日,辰时刚过,太后身边的近身太监元方便带着太后皇帝御赐的一干东西,来到侯爷府内。看来皇宫那边倒是真的传召了王御医,问过话了。不然,又怎会有这些个赐品?!
“有劳元公公了。”阮天雄客气而又疏离的对着元方道谢。
“侯爷,这是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阮天雄道谢,元方自然推辞着,恭敬的转告太后的话。“太后说了,王妃此次被歹人所掳,遭人下毒,皆是因王爷而起。太后也说了,如今王爷已经被罚在府内思过,而王妃所中之毒也会派人请得名医为王妃解开。所以太后请侯爷大人大量,勿再责怪与王爷了。”
“太后多虑了!本侯早已没了责怪王爷之心,劳烦元公公转告太后。还有就是,青儿自己事儿,也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我们不会有任何干涉。”哪里会不知他们记着在青儿被劫那晚,他说过请他们恩准青儿以后有什么想法或是打算的话。不就是怕上次青儿被掴,怕青儿再一次说出修书一事而么?况且,青儿被劫本就不怪他卿轩泞,而是冲着他手上的神木令而来的。何况凌儿也早还了他重重的一拳,只当是扯平了。
元方心里一震,那晚他自是跟着一道到的远宁王府,自然知晓所以事情。如今听得阮天雄如此一说,心想着太后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侯爷放心!一定把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与太后。”
“劳烦元公公了!茶厅已布了茶水点心,元公公到那儿休息片刻罢……”
“不了,不了!多谢侯爷美意,消受不起,消受不起啊!奴才还得回宫复命,这就告辞了!”元方极力的推辞着,太后和皇上都待着永乐侯极佳,他怎敢接受侯爷的这般款待?!
“如此一来,也不多留了,元公公慢走!”
“侯爷留步,留步!”元方瞧着阮天雄如此,更是有些受宠若惊。哪敢让他相送啊!拱拳拒绝,也加快了步下速度。
阮天雄回到厅内时,阮青青和林美娇已经从青灵苑过来,到了厅内,瞧着琳琅满目的物品。物品很多,但最多的还是那些药材。
麝香、人参、蛇胆、还有‘人参姐妹’之美称的冬虫夏草等等。皆是极品中的极品,明间根本不会有的品种。更令他们惊异的是那装在檀木盒里的一株天山雪莲。